第四章:陰山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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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的上空懸浮著一個黑色水滴型的墜子,墜子周身散發的黑色迷障,這墜子雖是黑色卻十分的明亮通透,墜子裏麵有一弘銀絲在裏麵流動,
雲枕震驚:“為何我和哥哥試了無數次都打不開。”
祁莫廷說道:“當然了,這個陣法是陰間法器加持的,會摒除一切陰之法除外的法力,我們自是無用。”
雲枕了然,看著流川的眼神果然是隻認九幽之主的寶物。
流川伸手接來空中的墜子,表情有些嚴肅微微皺眉道:“這是陰山墜。”
祁莫廷有些震驚,疑問道:“陰山墜不是在忘川裏鎮壓東幽主的法器嗎?九幽當真亂了?”
流川道:“九幽異變,五鬼叛逃,忘川異動,這些事情你們九重天不是早已知曉?不然你們來這是為何?”
祁莫廷搖著扇子道:“前幾日山河定的尚青大人傳音我師傅和天帝說羅星門發現九幽和人間異常,三人商榷命我和顏遲還有雲枕來人間探查,說是已通曉九幽之主,我方才還正想著怎麽還沒到,沒想到你就來了。”
祁莫廷無奈的看著流川和雲枕,不得不感歎緣分的奇妙。
流川看著近在咫尺的雲枕說道:“沒想到山河定也來人了。”不知是說給祁莫廷聽的還是說給雲枕聽的。
雲枕抬眸看到流川無瀾的眼底和微皺的眉心,她看不懂這男人,渾身散發出的淡漠陰鬱的氣息讓雲枕心底有些喘不過氣,很想伸手撫平男人微皺的眉心。
這樣想著竟緩緩的伸出手,雲枕看著停在半空的手掌,微微頓了下轉向摸了摸自己頭頂,不自在的說道:“老頭說此事關係六界便讓我先來探查一番。”
流川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雲枕,似乎因為女人的動作微皺的眉心舒展開了,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道:“嗯,自己探案,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雲枕微楞這男人又是在嘲笑自己怕鬼的事,抬頭挺胸奮力踮著腳似乎要與男人平視,無奈還是矮了一大截,對著男人帶著笑意的臉說道:“怎樣?本姑娘的膽子大著那。”
流川低頭掃了眼女人的“一馬平川”輕聲“嗯”
雲枕會意男人的意思,收了昂首挺胸的姿態小聲嘀咕道:“流氓!”
顏遲看著互相鬥嘴的幾人,搖搖頭揪住雲枕的小胳膊說道:“說正經事。”
被揪住的雲枕吃痛的喊道:“顏遲姐姐我說說說——這個陣法我好像在哪見過,屍體的擺放位置什麽的。”
幾人注意到陣法中的位置。
雲枕接著道:“你們看屍體的頭部豎立聚集在中央,四肢按照八個方位依次擺放,屍體軀幹心髒被刺穿,全數的血液匯集到脖頸處被切斷的部位,如果我的猜想沒錯血液應該是被匯集到天靈蓋,隨後就會被收取靈識,吸走魂魄,隻是這個陣法叫什麽來著我記不太清了。”
雲枕呆呆的望天,怎麽也想不起在那本陣法書中看到過。
“是攝靈陣。”一旁的流川環胸,看著屍陣。
雲枕恍然,一拍手掌打了個響指道:“沒錯!攝靈陣。”
“據說這個陣的陣法厲害之處便是頭顱,匯聚全身靈識魂魄。”
顏遲皺眉道:“如此邪惡殘忍之術難道還有人用之?”
雲枕回道:“肯定會的,此陣法提升法力最為快捷,但是修此法者隻可入鬼魔途,不可登仙神界。”
顏遲點頭,以示明了。
祁莫廷單手托著下巴道:“看來是一些妖物邪祟作怪,可是陰山墜怎麽會在這個陣法中?”
隨後三人看向流川。
“陰山墜隨五鬼失蹤數日,此次在凡間現身必是掩人耳目做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流川解釋道。
雲枕道:“看來他們已利用完陰山墜,才會放在這裏等著我們發現。”
流川微微點頭,以示同意:“自以為擁有了比陰山墜更高的法力,才會將它放在這裏。”
思至此,流川臉上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看來是他沒錯了。
祁莫廷同樣笑得輕蔑道:“挑釁?”說完摩拳擦掌,伸胳膊蹬腿,時刻想展示戰神的威風。
顏遲看著祁莫廷臉上的笑意,白眼要翻到後腦勺了,心道:這家夥又來了!
罷了,四人走入陣法,仔細的檢查屍體。
“這是貓的毛發。”一直被忽略的狐狸雲音,早已經將陣法周圍看的仔細,在東南方向的牆頭上發現了幾縷紅色的毛發。
祁莫廷接住從牆頭躍下的狐狸說道:“阿音還是你靠譜,不像那個死鬼,一看到某人就走不動……我錯了!”
祁莫廷看著脖子上散發著陰冷之氣的臨淵劍,討好的看向流川:“九幽大人,我不亂說了,我錯了。”
顏遲看著一臉“狗腿”變臉像變天一樣快的祁莫廷,冷聲道:“好歹是天界戰神,成何體統!”
祁莫廷依舊看著一臉陰沉的流川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看著脖子上依舊氣勢逼人的臨淵劍,又看了看在一邊心無旁騖檢查線索的女人說道:“她沒聽見,真的。”
流川睨了眼雲枕,沒說什麽轉身輕輕一揮手祁莫廷脖子上的臨淵劍消退。
祁莫廷看著懷裏的狐狸說道:“你這妹夫真是不好惹。”
狐狸看著流川的背影,默默的歎了口氣說道:“他不一直就這性子嗎?”
祁莫廷說道:“一看就是厲鬼。”
狐狸抬頭白了祁莫廷一眼,跳下他的懷裏說道:“看看是怎麽回事吧。”
雲枕大眼睛仔細的看著地上的蛛絲馬跡,走到牆邊說道:“牆角也有紅色的毛發。”
狐狸走過去用鼻子嗅了嗅說道:“沒錯,與我在牆頭發現的一樣,是貓的毛發。”
祁莫廷一臉疑問:“貓?為何會是紅色的?”
一般來說貓毛應該是黑色,棕色,花色,白色等等,紅色?從未見過。
“有紅色的。”流川半倚在牆壁上。
站在角落裏的雲枕看著紅色的毛發,點點頭沉思道:“在山河定的密閣中一本古書中有記載,早在很多年南疆一帶的一些巫蠱師開始養血蠱,轉移到活人的身上,血蠱進入活人體中,人便會通體泛紅,就連牙齒也會變成紅色,隻要接觸過的人都會變成蠱人,傳染率極強,後來人們發現隻要是人就會有人的缺點,引進火裏都可以將他們殺死。後來巫蠱師便想到了牲口身上,發現這種蠱在貓身上有著極強的力量,有人說貓是會通陰靈的動物,陰氣重的貓便成了巫蠱師的得力助手,南疆一帶現在還流傳著紅貓殺人的傳說。”
顏遲有些不可思議:“難道這些貓被人為的變成了妖?”
雲枕點點頭:“可以這麽說。”
“紅貓多為雌性極度陰狠,四千年前凡間巫蠱師的紅貓大肆屠殺人間的修真者,導致人間民不聊生,六界秩序紊亂,天帝命人將凡間的紅貓除盡,巫蠱術全部廢盡,穩定了人間的基本秩序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可見當時的人間是何等的羅刹之地。”
顏遲道:“既然當時已經將紅貓全數殺盡,為何今日會再次出現?”
雲枕廷搖搖腦袋說道:“就算將這些紅貓殺盡,可人心叵測,或許是當年有人將巫蠱術的方法藏了起來,又或許是當時的巫蠱師還有沒清除記憶的,天神界不能隨便殺凡人,隻能將他們對於巫蠱術的記憶清除。”
祁莫廷道:“既然是紅貓作案,想必這附近有他們的藏身之處,這個牆頭會有毛發,會不會是從這個地方進來的。”
“這裏有血跡!”顏遲道。
幾人圍過去,看到地上幾滴暗紅幹涸的血跡。
祁莫廷大喜道:“我們隨著血跡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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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過醜時,正值深夜,四人一狐狸沿路循著血跡來到位於東廟村的郴山腳下,高大的樹枝灌木遮住了破雲而瀉的月光。
“沙沙沙”的草叢隨風狂舞像極了深夜的幽靈在飄舞著身姿,幾步之遠處有一條不算寬闊的河流,溪溪潺潺水麵卷來了陣陣濕涼的夜風,迎風拂麵叫人打了個冷顫。
接近山根便感受到強大的陰邪之力,整座山散發著駭人的邪氣。
祁莫廷叉腰抬頭道:“難道這就是說書先生說的被國師封印的郴山。”
顏遲問道:“鳳岐鎮可還有別的山脈?”
雲枕道:“應當就這一座山,這座山的後麵就是別的鎮子。”
流川閉上雙眸伸出手掌感知著山中的力量,一陣寒氣逼人的力量散開讓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緩緩放下手掌,睜開眼眸似有一泓藍色的靈力轉瞬即逝。
流川道:“法印力量不大,經過長時間的加持有削弱的跡象,山裏有生命存在。”
祁莫廷道:“既然力量不大就破了他,我堂堂天界戰神還怕一個山裏的東西。”
聞言顏遲白眼翻的很高:“自大。”
祁莫廷:“.……”
早已按耐不住的祁莫廷伸出拳頭,打在結界處。
“幾位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一個悠遠的女聲及時製止正要出手的祁莫廷。
聞得聲音幾人做出戒備狀態,警惕的看向四周,隻見不遠處河邊一棵楊柳依依的柳樹變換成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像是坐在樹杈上懸浮在半空中悠閑的蕩著纖細白淨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