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郴山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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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遲搖搖頭,攬住雲枕的肩頭走到了結界門口處,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模樣。
祁莫廷難以壓下心頭憤怒,胸口劇烈起伏,手中的成訣劍被他死死的握住。
流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消消氣。”
祁莫廷一臉無辜樣:“你現在知道我在九重天過的什麽日子了嗎?我的尊嚴天天被這個女人按在地上摩擦!”
流川歎了口氣看著祁莫廷,表示同情,隨後便走到了雲枕身旁。
三人挑眉,看著還愣在洞中央的祁莫廷,示意他過來。
祁莫廷還沉浸在傷自尊的委屈中,咬著後槽牙,盯著地上。
雲枕好笑的出聲,走過去將祁莫廷拉過來道:“顏姐姐施法燒到你怎麽辦。”
“還是雲枕妹妹關心我,不像他們兩個沒良心的。
雲枕嫌棄的推了下祁莫廷,讓他安靜。
顏遲施法,白淨的掌間變幻出金色的天火,撲向洞內的頭顱,早已沒了生氣兒的頭顱也不再掙紮吵鬧,隨後便去了山頂積屍地,就這樣這些屍身隨著天火化為灰燼消弭在山林間,飄進無邊無垠的空中。
祁莫廷看了眼山脈,轉頭對著雲枕流川說道:“我和顏遲要趕緊回去複命,髓溟魔界一事要盡早做安排。”
“三個月後便是九重天的百仙宴,想必雲枕妹妹和九幽大人必然會去,我們可以到時再見。”顏遲看了眼雲枕。
雲枕點點頭:“顏姐姐放心,我們處理完山下的事情便回去了。”
“嗯。”
顏遲看了看雲枕又看了眼流川,作揖道:“山下之事麻煩九幽大人了。”
流川回禮:“職責所在。”
祁莫廷拍了拍雲枕的小臉頰說道:“行啦,我們就回去了,你們兩個好好玩。”
雲枕嗔怒:“祁莫廷,你快走吧你!”說完還朝他小腿踢了腳。
“嘶,顏遲你這個.……放手!我可是你上級!”顏遲揪著祁莫廷的耳朵,縱身優美的飛向雲端,不再見蹤影。
雲枕看了眼流川:“你是回九幽嗎?”
流川負手而立,一臉的笑意道:“怎麽?這麽快便趕我走?”
雲枕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你們不是說九幽情況有點遭嘛!”
流川沒有言語,轉身向著山下走去,雲枕忙不迭跟上。
“九幽有新沐和顧昭不會亂的。”
“那就好那就好。”
兩人回到鳳岐鎮的衙門內,曹縣令早在屋內急得團團轉,看見來人便鬆了口氣。
曹縣令擦了把汗,說道:“雲姑娘這是要急死本大人了!”
雲枕看著一把年紀的曹縣令笑了笑,扶他坐在上座,自己和流川坐在側坐,這才開口說道:“怕什麽?這不是回來了。”
曹縣令喝了口茶壓壓驚,忙問道:“你們去郴山了?”
雲枕點點頭,給流川到了點茶水,抓了把瓜子放在小幾上。
曹縣令又問道:“你們進去啦?”
雲枕又點點頭,悠閑的吃著果盤裏的蜜餞。
曹縣令手哆嗦的快要拿不穩茶盞:“你們就這樣出來了?”
雲枕聳肩:“不然哪,大人你見到的是鬼啊。”說完還朝曹縣令做了個鬼臉,一臉調皮樣,之後便立馬意識到不對,我旁邊的不就是個鬼嗎!
曹縣令老淚差點奪眶而出:“裏麵的東西你們都消滅了?”
雲枕再次點點頭。
一把老骨頭的曹縣令顫顫巍巍的走下來,差點跪在地上:“雲姑娘你們真是鳳岐鎮的恩人啊,太感謝你們了。”
雲枕眼疾手快的扶起:“大人,你別激動,坐好坐好。”
曹縣令抹了一把老淚,說道:“你們不知道,這些年,我們鳳岐鎮遭了多大的罪。”
雲枕看了眼喝茶的流川,再回頭看著滿是悲憤的曹縣令:“怎麽說?”
曹縣令有些渾濁的眼睛望著院內,像是不忍回憶起那年的事情。
“以前的東廟村依山傍水,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東廟村占盡了天時地利,山上的野味,珍奇的藥材,水裏的水貨更是豐盛,家家戶戶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可在十年前從山上回來的村民不管是打獵的年輕男子還是挖草藥回來老人女人,頭發都變成了紅色,隻要和他們接觸過的皮膚也會變成紅色。”
雲枕微微皺眉回頭和流川眼神交匯了一下,紅貓?
曹縣令眼中還有些驚恐之色,繼續說道:“村子找了無數個郎中都不知這是什麽傳染病,有人說不是病而是招惹了山上不幹淨的東西。後來這些人出門身上都會裹著布,村民盡量不和他們接觸,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有餘,突然有個女人發瘋了,隻要見到活的東西就咬,嘴裏長出來了尖尖的獠牙,就像貓的牙齒但是比貓的長一點,再後來越來越多的染病村民發狂,村子裏那時候有很多年輕力壯的小夥,就像這個年輕人一樣。”
說著曹縣令指了指坐的一本正經的流川。
雲枕回看了一眼,顯然沉浸在故事中說道:“大人之後那?”
“之後小夥子們想辦法把這些染病的人用鐵鏈子捆住了,這些人當時就已經沒有人的意識了,自己的家人都不認得。後來村民就商量著把這些人給殺了,不然整個村子的人都活不了,盡管他們的家人再傷心,但那些染病的人都被燒死了。”
雲枕疑問道:“既然燒死了,那為什麽山裏?”
“後來村子是清淨了很長時間,就在村東頭的村長馬老頭家裏兒子死的時候,人們都害怕了,他兒子死的太慘了,村民中傳的沸沸揚揚的說是把那些染病的人燒死觸怒了山裏的神仙,所以山裏的神仙在報複我們。之後接連死了兩個年輕人全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後來這事兒傳開了我們官府這邊也派人查了,什麽頭緒都沒有查到,就按山上野獸下山收案了”
曹縣令喝了口茶水,繼續說道:“之後的幾個月內,都會有幾個年輕的男人被害,村裏就請來了一位法師,說是郴山陰氣重去祭祀需要陽氣重的男人才能壓住,所以村民們就自發組織了一場去山上祭祀的集會,那天也就成了我們整個鎮子的噩耗,我到死都不會忘記那一天郴山的場景!”
曹縣令越說越激動,麵部的緊張和驚恐之色讓雲枕感覺到那天並不好,甚至想象不到的糟糕。
“那天在村東邊的小校場祭祀完天神,村子裏二百多號男人抬著祭祀貢品去向山裏的神仙賠罪,可是誰知道啊就這二百多口子人全都沒回來!”
曹縣令抬起有些皸裂粗糙的手指輕輕拭了下眼淚。
“他們村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在村東邊等著他們回來,等到天都黑透了也沒見他們的半個影子,按道理來說兩百多人在山上拿著火把應當很明顯,可當時山上黑壓壓的什麽也看不到,當時的村長馬老頭帶著幾個在村子裏德高望重老頭去了山裏看看情況,可是直到明兒早也沒見馬老頭他們回來,就派人報官了,我們官府和村民派去了好多人就壯著膽子去了山上看看到底怎麽回事,我們尋了一兩個時辰吧,一個女人叫的十分慘烈我們都圍過去了,看到了我們到現在都不敢回憶的場麵。”
曹縣令說到這似乎有點哽咽,也許是當時太過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