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中毒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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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枕隻是在院門口瞧了瞧,之後兩人便去了忘川旁。
長長的忘川貫穿九幽之地,一條泛著綠光的河流就是承載了無數怨魂的棲身之所,河上泛著幾葉扁舟,扁舟的一頭掛著一盞黃色的油燈,昏黃的光焰隨著河流湧動扁舟而晃動。
扁舟的另一邊坐著一位黑衣的船夫名為擺渡人,將忘川裏的靈魂送到遠處的輪回門。
立在忘川河畔的棧橋上,望著無際的忘川雲枕問道:“新沐你知道這條河的盡頭是什麽嗎?”
新沐遙看忘川:“盡頭是輪回門。”
雲枕望著星星點點的扁舟駛向盡頭,忽然覺得做凡人也不錯,一輩子不長死去後還可重生,前世的記憶不複存在,來生無負擔的重活一次。
兩人站在河畔失神的往著河麵,忽然腳下的棧橋猛然的晃動起來,忘川河水沸騰的冒泡。
河裏猛然竄出一個綠色的光,伴隨著一聲大罵:“東幽你個王八蛋,沒事你就作妖!”顧昭被河水的溫度燙的跳出忘川,落在河畔處,指著河裏破口大罵。
新沐瞧著顧昭的樣子,扶額:“河底怎麽了?”
顧昭聽聞聲音,猛然抬頭滿臉的驚喜,跳到棧橋上:“娘子,你怎麽在這?”
新沐瞪了顧昭一眼,顧昭這才意識到還有一位在這站著,看向雲枕顧昭也是一副看到了天王老子一樣驚喜的指著雲枕說道:“你是!你回來了
新沐猛地捂住顧昭的嘴,不好意思的看著雲枕道:“雲枕不好意思,他腦袋不太好用。”
顧昭拉下新沐的手,趁機握在手裏,聽聞新沐這麽說他瞬間不高興了:“娘子說誰腦子不好使?”
新沐受驚似的抽回自己的手,一臉賠笑的看著雲枕道:“你看他經常喊我娘子,腦袋確實不太好用。”
雲枕震驚的看著兩人,尷尬的摸了摸俏鼻,心道:真當我是個傻子,你說一個人認錯了沒關係,可是一連三個人全都認錯,這就說不過去了,既然看樣子想要瞞著她,那她也就不問了,省的浪費口舌還什麽都沒問到。
既然你們什麽都不說,那我就自己查!
“沒關係,沒關係。”雲枕擺擺手,一臉的不以為然。
新沐對著顧昭擠擠眼,顧昭的聰明勁上來瞬間便懂了,對著雲枕說道:“在下顧昭,是這忘川裏的一個鬼差,方才多有激動,望姑娘見諒。”
顧昭笑得溫暖,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雲枕笑笑:“不妨事,我叫雲枕從山河定來的。”
顧昭撓了撓頭說道:“嗯,山河定是個不錯的地方。”
“你去過嗎?”雲枕一臉驚喜。
“沒,沒有,隻是在書籍上看到過關於山河定的畫冊,看著十分的壯闊。”顧昭低頭笑了笑。
雲枕點頭,看著新沐道:“等你們有空,歡迎來山河定玩。”
新沐和顧昭頷首,異口同聲道:“一定。”
雲枕看著兩人擠兌的樣子,笑得一臉明白。
不過三人似乎忽略了,河裏的動靜,此時的河中綠光飄動,一個個的黑色怨魂從河中探頭,三人大驚。
一道藍色的光閃現在河麵,黑色怨魂沉入河底。
臨淵劍回到流川的手中,嘶鳴了兩聲消退了。
“主人!”新沐行禮。
顧昭飛身下棧橋看著流川道:“東幽在裏麵又開始了。”
流川皺眉,看了眼毫發無損的雲枕,歎了口氣說道:“東幽主徹底鎮壓的方法我已經找到了。”
顧昭和新沐大喜,忙問道:“真的?”
流川“嗯”了聲,看著雲枕說道:“雲枕的知塵可以。”
雲枕摸著腕處的銀鈴,始終想不明白為何。
“知塵是有什麽特別之處嗎?”雲枕走下棧橋,看著流川道。
“知塵和臨淵不相斥,在郴山,我們已經證實過這一點。”流川看著雲枕腕處精致的知塵。
雲枕抬手看著知塵,瞬間明白:“你是說這兩件神器在一塊可以有更大的力量。”
流川點頭。
一旁的顧昭和新沐看著知塵,一臉的期待。
“若是雲枕姑娘的知塵可以解決忘川遺患,那可就太好了。”新沐欣喜道。
“趕緊滅了那個東幽主吧,不然擺渡的靈魂掉在忘川裏成了煩人的怨魂,這麽多年了我這忘川都快擠滿了!”
“.……”
三人看著顧昭沒完沒了的抱怨,隻覺得好笑。
新沐看著顧昭抱怨起來沒完沒了,揪著他的領子將他拖走。
雲枕看著兩人打鬧的背影,笑得燦爛:“新沐和顧昭還挺配的。”
“嗯。”流川則是一直笑著看著她。
雲枕摸了摸臉上,疑惑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流川轉身長腿邁開便走了,留下一個字:“配。”
雲枕小跑過去,仰頭看著流川笑道:“我臉上是不是有東西?”
流川隻是笑著,沒有回答。
“是不是有。”雲枕扯著流川的袖子,不依不饒的問道。
流川低眸看著雲枕,眼睛裏滿是笑意:“沒有,很幹淨。”
雲枕摸了摸臉頰:“那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你不也喜歡偷看我。”
雲枕大驚:“誰偷看你!”
流川沒有說話,長腿走的更快,雲枕小跑才能跟進。
兩人說笑的回了九幽府。
九幽沒有晝夜,雲枕不知道現在是何時辰,回了九幽府隻覺得兩個眼皮直打顫,幾人圍坐在飯桌前,吃了點飯菜,雲枕便開始哈欠連天起來。
雲枕覺得自己困得有些突然,怎麽回來就有這麽大的困意。
葉無城溫柔的笑道:“雲枕姑娘是困了?”
雲枕強打起精神,擺擺手笑道:“是有一點,可能是太久沒睡了。”
新沐看著如此憨態的雲枕說道:“九幽是夜晚,可能是雲枕不太習慣,一直有睡意。”
雲枕睜著眼皮,含含糊糊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了,一回來就困的不行。”說著,竟趴到桌子上,睡著了!
幾人扶額,真是沒見過進入睡眠如此之快的人。
新沐看著雲枕,對流川說道:“要不讓雲枕去我的房間休息。”
流川看著微微張著小嘴的雲枕,心底柔軟,不僅聲音也壓低的幾分:“內院有兩間房,你忘了。”
新沐和顧昭相視一笑,沒在說話。
葉無城則是一臉困惑:“哥,你是要雲枕姑娘去你的內院!”
流川看了眼葉無城:“不行嗎?”
葉無城收回眼神,似乎有點不敢看流川,點點頭:“當然可以,畢竟哥和雲枕姑娘的關係.……”
“以後不許在雲枕麵前談論她的曾經。”流川沉聲道。
似乎觸到了流川的逆鱗,葉無城打了個寒顫,點點頭。
“無城,你離開漓淵之地太久了,該回去了!”
葉無城抬起頭想說些什麽,又吞回去了點了點頭,起身落寞的離開了,離開時還回眸的看了眼流川。
顧昭看著葉無城離開的身影,一臉的無奈對流川道:“你是不是對葉無城太無情了?”
流川看著葉無城消失的地方,周身的淡漠之息加重,沉聲道:“無情?”
葉無城?
新沐和顧昭不明白流川的意思,便以為是兄長對弟弟的期望大吧。
流川起身輕輕的將雲枕攬膝抱起,對新沐道:“讓人將清凝露送到內院。”
新沐疑惑:“清凝露?不是緩解怨毒的解藥嗎?莫非?”
新沐看著流川懷裏的雲枕,一臉震驚。
流川點頭,皺眉的看著懷裏無聲息的女人說道:“快去。”
新沐反映過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顧昭跟在身後。
流川抱著雲枕去了內院,將雲枕緩緩的放在軟榻上,看著女人的睡顏,流川眼底的歉意和心疼愈加濃烈。
流川原以為他們不會對雲枕下手,可是還是低估了他們的膽子,流川眼底迸發出殺意。
雲枕似乎夢到了什麽,俊秀的眉心微皺,小嘴喃喃的說些什麽,很不安的樣子,手不停的亂抓,抓到流川的手抱在懷裏。
流川輕輕的拍著雲枕的背,小聲的安撫道:“我在我在,不怕。”
雲枕似乎得到了安撫,緊張害怕的小臉漸漸緩下來,幾根汗濕的發絲黏在臉上,不似平日裏的活潑爛漫,多了幾分的病嬌,看的流川一臉自責。
新沐很快將清凝露送來,看著睡夢中很不安的雲枕,眼底冷意泛起,沉聲道:“是我沒有照顧好雲枕姑娘。”
流川扶起雲枕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示意新沐將清凝露喂她喝下。
新沐輕柔的將雲枕的小嘴掰開,將清凝露喂進雲枕嘴裏,感受水的滑動,雲枕下意識的吞咽,便喝了進去。
流川鬆了一口氣,輕輕的扶著雲枕躺下,將她的大麾取下蓋在她的身上,隨後新沐取來的被褥蓋在雲枕的身上。
流川起身看著嬌弱的雲枕,沉聲道:“他們居然下毒下到雲枕這裏,我便不能饒了他們。”
新沐點頭:“是不是忘川河邊?”
“隻能是那裏。”
新沐說道:“他們不會去了忘川河底東幽主哪裏?”
流川搖搖頭說道:“沒有顧昭他們打不開東幽之門,他們是在試探。”
新沐明白:“利用我們去河底?”
流川頷首,似乎沒有比這更好的解釋了。
“那河底真的有他們值得這麽冒險的東西嗎?”新沐不明白。
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在九幽滋事,對主人身邊下毒之人。
“或許東幽之門後麵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流川眯了眯眸子,眼底泛起的寒光讓人心生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