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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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枕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老板娘在嗎？”
無人回應的屋內雲枕有些膽怯，試著向前走了兩步，像是碰到一個櫃子。
變幻出發亮的圓珠，順著光源雲枕看到了屋內的景象，不算大的屋內擺滿了大大小小精致的銅鏡。
雲枕驚歎，從未見過這麽多的鏡子。
一排排看過去，雲枕驚歎這銅鏡的做工個個都是頂級的。
來到一處角落雲枕看到了一個鏡麵紅色的鏡子，鏡子呈四四方方的盒狀，鏡子的背麵是黑金鍛造，圖案像是一個女人坐在樹下的秋千上。
雲枕不禁讚美道：“太好看了這鏡子。”
“是嗎？”空曠的女生傳來，雲枕嚇得一個機靈。
“誰在說話？”下意識的握緊百塵。
“我就在你麵前，你看不到嗎？”
雲枕四處瞧了瞧，在我麵前？
鏡子！！
回眸看鏡麵，隻見一個女人的麵容出現在紅色的鏡麵上。
雲枕驚嚇的後退兩步，指著鏡子說道：“你不是鏡子店的老板娘嗎？你不是鬼，你是鏡妖？？”
鏡子裏的女人手指纏繞著卷卷的頭發，抬頭看了眼雲枕：“怎麽？白天和你在一塊的男人放你來這了？”
雲枕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道：“這倒沒有，我是偷偷來的。”
女人輕笑一聲：“看來姑娘的時間不多，現在開始吧。”
雲枕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不是！開始什麽？”
“你來這不就是想知道你的前世嗎？”
雲枕有些結巴：“是——是想知道，可——可是——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份，怎麽相信你？”
女人揮手整個鏡麵被女人的臉填滿，女人問道：“不相信我，你來這幹什麽？”
“我——我就是——就是來看看。”
女人哀歎一聲：“既然姑娘不是來做交易的，那便回吧。”
說完欲要轉身消失。
雲枕上前兩步，急忙製止道：“哎哎哎哎，你這人也太不會做生意了！”
女人有些好奇的挑眉問道：“這話怎麽說？”
雲枕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你要和我做交易，我想得知前世的事情，你又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麽？這個你得說清楚吧！不然就算大羅金仙也不能和一個不認識的鏡妖做交易吧！”
女人讚同的轉過身道：“說的也有些道理，好吧，我的條件就是你的血。”
雲枕縮了縮脖子：“我的血？”
女人點頭：“嗯，山河定聖女的血。”
雲枕吃驚道：“你知道我是山河定的？”
女人笑道：“這有什麽難的嗎？知塵不就是尚青那老頭打造的嗎？”
“.……”雲枕低頭看了看腕處。
“要我的學也可以，我要知道你為什麽要和我做交易？”
“很簡單，你內心有疑惑，而我需要血。”
“你為什麽需要我的血？”雲枕疑問。
女人耐心的解釋道：“因為整個六界隻有生長在山河定的精怪血是最純的靈血。”
“我又不是精怪。”雲枕小聲的嘀咕道。
“不要你的血也可以，你可以去山河定隨便殺一個精靈，誰的血都行。”
雲枕雙手拒絕道：“得了吧，要是尚老頭知道非殺了我不可！”
“那就你的嘍。”
雲枕一咬牙，捋起袖子伸出一隻白花花的手臂，閉上眼睛：“好！你取吧！”
女人輕笑一聲，像是一縷青煙女人的上半身從銅鏡裏出來，女人撫摸著雲枕光滑的手臂感歎道：“真不愧是未出閣的女兒，這皮膚光滑細膩的很。”
感受著女人冰涼的指尖劃過肌膚，雲枕恨不得頭發絲都站起來：“快點吧姐姐，我求你了！”
“別急，我要咬了——”
引誘的聲音還未說完，雲枕隻覺得手腕處傳來刺骨的疼痛，雲枕下意識的大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無人的深夜，隻聽的銅鏡鋪子裏傳來雲枕的狼嚎之聲，樹梢上正在休憩的雀兒驚醒瞬間飛走了。
女人用手帕仔細的擦拭著嘴巴，紅色的血液將白色的手帕染成血色，白了眼抱著胳膊哀嚎的女人：“聒噪。”
雲枕一臉悲泣的看著自己血淋淋的手腕，一滴鮮紅的血液滴到地麵飛濺開來。
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腰間的錦袋，空空如也！錦袋給君奉綿公主了！
“我不會流血流死吧！！”
女人白了眼雲枕，指了指她腕處不過比針眼大了兩三倍的傷口，不過是有兩道血痕。
“行了，才多大的傷口！”
沒有理會女人的話，雲枕還沉浸在腕處傷口的疼意。
“閉嘴！！！”
“.……”被強製噤聲的雲枕嚇得打了一個嗝。
“我能——能看我的前世麽？”雲枕委屈的擦拭了下淚花。
女人滿足的點點頭：“當然。”
“對了，我還要提醒你一下，我不是鏡妖，我是一個好幾千年的女鬼——”
雲枕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瞬間變化的女人臉，隻見原本嬌媚的女人臉雙眼成了血窟窿，黑紅色的血從眼眶留下來，黑漆漆的獠牙還在發出“嘻嘻嘻”的笑聲。
雲枕腦袋一空，雙眼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銅鏡中女人臉再次變得正常，穩穩的接住雲枕軟綿綿的身體，平穩輕柔的放在地麵上：“真是一個可愛的人兒。”
“進來吧。”
女人半坐在櫃台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玩弄著鮮紅色的指甲。
門開，白色衣袍的男人踏進來，映著圓珠的光輝，流川的麵容更加顯得俊美陰沉。
“怨鳴鏡女。”
“嗯哼，九幽大人好眼力。”女人抬起絕美的下顎，看著眼前充滿魅力的男人。
“為何要選擇雲枕？”流川沉聲道。
女人起身，邁開長腿走進流川身旁，白淨到毫無血色的手指劃過流川的胸口，扶在流川耳邊，輕吐氣道：“因為你愛她。”
流川睨了眼身旁的女人，以輕鬆的姿態斂了斂手上的披風。
冷聲道：“因為你想去九重天。”
女人微楞，轉到流川身後：“就當你猜對了。”
“你要去找祁與。”
女人瞬間移動到流川的麵前，有些猩紅的眸子在微光的映襯下顯得麵部有些猙獰，厲聲道：“你也覺得我不配找他麽？”
流川輕笑一聲：“配，每一個深愛著別人的靈魂都是有執念的，或許隻有見到了才能消散。”
女人低下眼眸，眼底重新換上狠戾：“消散？我可不會！”
流川順眼看向躺在地麵上的雲枕，眼底泛著疼惜：“那就祝你好運。”
說完走進雲枕，坐在地上，溫柔的將雲枕的頭枕在自己腿上，將手裏特意拿著的披風蓋著雲枕的身上，後倚在櫃子前，握著雲枕受傷的手腕，緩緩閉上了眼眸，像是斂去滿目的星光，等待著黎明前的黑暗。
“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與你一樣溫柔。”女人看著眼前的兩人，眼底充滿的回憶，似乎再回想以前的甜蜜。
“好運。”
流川輕吐出兩字，沒有睜開眼。
女人輕笑一聲，消失在鋪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