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裂晟的衝動
“秋絳，即使他們有恩與你，我才是你的親哥哥啊！”看到傷心難過的秋絳在一旁小聲啜泣，胤息忍不住安慰道。
“嗯……”秋絳含著淚輕笑“我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
“傻丫頭，你一定是在怪我！怪我破壞了你今晚團聚的氣憤，怪我讓你跟翼族決裂，怪我……”
“哥，你別說了！”秋絳打斷了他，她能怪他麽，她有這個資格麽？要怪也隻怪自己沒有其他本事可以分擔大家的難處！
“都是我不好……”胤息一臉的懊悔“都怪哥哥沒有本事，懦弱無能！”
“不！”秋絳搖頭，她理解他的無奈！
“秋絳，玉璋一戰，炳炎已經暴露出了他的本性，你們也都看到了，那晚敗陣，說明他的武功靈力絕非你我能夠想象到的，身為六族之首，竟然力不及他人！我實在是愧疚！”胤息說完，自責的將頭低下，讓一旁的眾人都不知所措。
“其實之所以想要大家和平共處，是因為我自己現在還沒有本事保得大家周全，隻能委屈你們背負縮頭烏龜的罵名了！”胤息一邊說著一邊朝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龍帝！”眾人見狀，立馬跟著跪了下去。
“保衛家國，我們視死如歸，龍帝是憐憫眾生，不想大家受到任何傷害！”慕禹說道。
“是啊！龍帝的一番苦心，我們能夠明白！”鷺危也跟著說道，引得台下一幫人心裏立馬生出敬畏之情，心係百姓的龍帝，才是他們真正的龍帝！
秋絳明白了，胤息身上肩負著龍族眾生的命運，若是貿然討伐任何一族，都是會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秋絳，請原諒我，羽族若是攻打炎族，我定不會出手相救！現下炎族還尊我族為首，暫時不會輕舉妄動，但倘若風渠想要挑戰我龍族，我亦不會輕易放過！你也是我的家人，我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你知道麽？”
“嗯……”秋絳小聲回答道，心裏麵漸漸生出一個想法來，連自己都下了一跳。
回到織月閣，秋絳發現裂晟裂魄竟然還等在那邊。見到她回來，裂魄一眼便看出了她哭過的痕跡。
“小秋秋，宴會上的事，我們都聽說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羽族的事，你也別想太多了！”
看著裂魄的真誠相待，秋絳突然又後悔了，胤息跟她堅持和平共處，讓裂魄怎樣想？想到自己竟然這樣，裂魄心裏一定很傷心吧！
“對不起，裂魄！”秋絳認真的說道“不能為冰族討回一個公道！”
“小秋秋，天下戰事，是男人們的事，你不用操心！龍帝與你的苦衷，我能明白！”
“秋絳，你是汐帝妃之女？”兩人正好好說著話，卻見裂晟突然奔了出來，將秋絳拉到了一邊，嚴肅的問道。
“……是啊！”秋絳不解裂晟此時的動作是何意思，而當聽到這個肯定回答的時候，她發現他眼裏竟然迸出仇恨的火花，雙手更是猛地掐上了秋絳的脖子。
“果然！畢宿說她就是汐帝妃的時候我還在猶豫，現在你既然自己承認了，就別怪我無情！”裂晟瘋狂的說著，跟剛才完全變了一個人，看到秋絳被掐得難以呼吸，他臉上竟然泛出一陣竊喜。
“哥！你在幹什麽！”裂魄見狀立馬出手相救，將裂晟一掌推開，把秋絳護在了身後。
“咳咳……”秋絳在身後一陣咳嗽，脖子好痛，裂晟真是沒留半點情分的呢。隻是自己哪裏又惹著他了？
“裂魄，你放開她，我要報仇！”
不顧裂魄的阻攔，裂晟直接猛攻。三人之間於是打成了一片。秋絳自然不是對手，隻能四處躲避。裂晟的沒道力幾乎都被裂魄擋了回去。不久，三人之戰便演變成了兄弟兩的爭執！
“裂魄！讓開，我要為父皇報仇！我要殺了這個女人！”話一出，驚呆了所有人！
而此時，經由碧幽和蓮青通報而來的胤息也走進了院子，將秋絳護在了身後。
“你這話什麽意思？”裂魄停下來好奇的問道。
“裂魄，你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嗎？”裂晟指著胤息背後的秋絳，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幅畫。
秋絳一愣，果然是當初那副汐帝妃的畫像！但是這事怎麽變成為父報仇了啊！？她無奈的望向胤息，卻發現胤息跟她一樣，也是茫然一片！
“裂晟，我是念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才讓你們進宮的，你竟然敢對秋絳動手！？”胤息沒好氣的說道，睥睨了一眼汐帝妃的畫像“這畫像，我記得應該是在我寢宮裏的，現在怎麽在你手裏？”
裂魄接過裂晟手中的畫像，仔細看了起來，一會兒對比秋絳，一會兒又低頭思量，片刻之後猛地抬頭，像是想到了什麽。
“是她？”
“你終於想起來了嗎？就是這個女人將父皇害死的！”裂晟憤怒之餘，使出一劍，將裂魄手中的畫像撕成了粉碎。
那份恨意，讓秋絳不禁心生寒戰，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
漫天的碎片中，裂晟一直望著秋絳，腦子裏回憶到了一個畫麵：
漫天的飛雪中，因為藏貓貓躲在帳後的他清楚的看見了這樣一幕：父皇正在苦苦哀求的一個女人“不要離開我，我不相信你會這樣絕情，你忘了石園桃樹下的承諾了嗎？”
可是不管父皇如何哀求，那個女人卻始終不曾停下自己的腳步。年幼的他看到父皇在痛哭，於是跑了出去……
“父皇，你別哭……”
當稚嫩的童聲響起，那個身影終於愣了一下，在她回頭那一刻，裂魄看清了她的長相……
他清楚的記得，自從那個女人離開之後，父皇從此就鬱鬱寡歡，半年後，便鬱鬱而終。
他也清楚的記得，父皇臨終之前，嘴裏還不停的念著一個名字“汐舞……”
“你還記得我們在父皇麵前的誓言嗎？裂魄！”
誓言？裂魄轉向了裂晟，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當年看到父皇在哭跑出來的，除了他還有裂晟！在父皇痛哭沉浸在自己的思念中時，他記得裂晟曾經咬牙切齒的望著那個女人離去的方向，狠狠的說一定要讓那個女人償還的話！
在父皇臨終前，兄弟兩信誓旦旦的誓言“一定要讓那個女人血債血償！”
“現在，殺父仇人就在眼前，裂魄，你還要攔著我嗎？”
“哥！”眼看裂晟就要繼續發動攻擊，裂魄及時清醒了“秋絳是秋絳，她不是她！”
“她就是汐帝妃的女兒！那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拋棄了父皇，投向龍族，才讓父皇如此傷心難過抑鬱而終的！”裂晟發瘋似的吼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秋絳再也忍不住站了出來，慕禹不是說汐帝妃跟父皇是鶼鰈情深的嗎？怎麽現在跑出一個第三者的糾纏！
“秋絳！”胤息將她拉了回來，及時護在了懷裏，又望向裂晟和裂魄“長輩們的事了，何必要牽扯到這一輩人！”
“要不是汐舞貪圖龍族榮華富貴，就不會離棄我父皇，我父皇就不會……”裂晟說著，腦子裏想到了小時被父皇撿到的場景，戰亂中，為了救他而折返的父皇身中一箭卻依舊緊緊將他護在懷裏……父皇對他的疼愛照顧，這輩子都是難以忘懷的！現在，這個女人就站在自己麵前，他一定不會放過，要為父皇討回一個公道！
“裂魄，你走開，我自己來！”裂晟將裂魄推到了一邊，集中精力要開始攻擊秋絳和胤息。
“哥哥，裂晟說的是真的嗎？”秋絳從來沒有想到慕禹說的那個故事會是假的，而自己的母親，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秋絳，母後的清譽，容不得旁人玷汙！你讓開，看我怎麽收拾他！”
兩人眼看著就要大戰一場，這時候卻見裂魄一下衝了出來，給了秋絳一掌，將她擊退到了一邊，又轉身飛快點了裂晟穴位。
“哥，對不起！龍帝說的沒錯，上一輩的事，就讓他過去吧！”說完，他帶著被定身的裂晟飛身離開了，而胤息擔心秋絳並沒有派人追擊！
“你沒事吧？”胤息著急的跑向秋絳“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裂魄那一掌，隻使用了一成的力將她推開，對她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你告訴我，母後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裂晟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