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苦盡甘來

  那一晚，廠房內——


  司寇軒抽著煙看向獨自前來的戚瑾川，不禁狠狠眯眸。


  “清歡呢？”他的脾氣頓時暴躁起來，像是發狂的獅子，而陸清歡就是他的鎮定劑，是他唯一救命的藥。


  戚瑾川無視他的問題，道：“孩子呢？”


  “孩子自然在我手裏，但是你不信守承諾。看來，她也不在乎這個孩子，我回去就掐死她，讓她們母女天人永隔！”


  “你這個禽獸！”


  戚瑾川抄起拳頭就衝上前，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


  拳來拳往，兩人仿佛不知道痛一般。


  最後，這一場爭鬥止於一聲槍響。


  戚瑾川吃痛，身子一側單膝跪地。


  膝蓋上，傷口汩汩的流著鮮血，很快染紅了衣服。


  而對麵，司寇軒扣著扳機，冷眼看著他，眼底滿是嗜血的神色。


  “戚瑾川，既然你孤身來了，我也不會跟你客氣的！我把你殺了，再找到陸清歡，我照樣和她在一起！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是我和陸清歡的孩子！而你，是個死人，就給我待在人間地獄吧！”


  他嘴角勾起陰毒的笑，道：“戚瑾川，這一次，我讓你死無全屍！”


  他早已埋好了炸藥，隻要輕輕一按，炸藥就會一一引燃。


  戚瑾川中槍，根本逃不出來！


  “你去死吧！”


  他笑著，然後轉身離去。


  但是他卻低估戚瑾川了，他突然從背後撲了過去，直接搶走了他手中的按鈕。


  司寇軒麵色大變，高舉著槍，怒道：“你要幹什麽！”


  戚瑾川臉上毫無懼意，他今晚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隻是，他放不下清歡！


  “你開槍啊，看看是你速度快，還是我速度快？”戚瑾川決然的說道。


  “戚瑾川，算你狠，我今天就放過你。我不殺你，你也不要輕舉妄動。我把槍扔掉，你也把遙控器扔掉，我們兩個平平安安的出去怎麽樣？”他企圖說服戚瑾川。


  他還不想死！

  戚瑾川聞言嗤笑一聲，臉上帶著釋然的笑。


  那一雙深邃的鳳眸一瞬不瞬的落在司寇軒的身上，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做夢！”


  “放你出去讓你繼續拿著孩子禍害清歡嗎？我隻恨沒有親手解決了你！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可是你卻把她折磨的不人不鬼，生不如死。你那根本不配叫愛，你也不配得到清歡！”


  “你……你給我閉嘴！我不配，難道你配嗎？難道你沒傷害過她嗎，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司寇軒怒紅了眼，咆哮地吼了出來。


  戚瑾川自嘲一笑：“是，我也有錯。我錯在不明確態度，當初不肯承認愛上了她，折磨她也折磨著我自己，可當我確定這輩子非她不可的時候，我寧願自己遍體鱗傷，也斷然不會傷她一根毫毛！”


  “你打著愛的名義，卻做著禽獸不如的事情，你讓人覺得可怕。你那不是愛，隻是你變態的占有。你得不到她，所以要占有她，當她反抗你的時候，你想要摧毀她。真正愛一個人，是希望她過得比自己好，而不是讓她受傷！”


  “你閉嘴！”


  他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對著屋頂連著開了無數槍。


  砰砰砰——


  隨後，歸於平靜。


  手槍墜落，他砰地一聲跪在地上。


  他目光呆滯，喃喃自語：“我愛她，我是那樣的愛她，可是她從不知道。我愛了她十幾年，卻抵不過你的一句話一個眼神讓她歡呼雀躍。我想毀了你，也想親手毀了她。”


  “原來，這都不算愛，隻是我一個人的病態占有！”


  他痛苦的流下眼淚，直接將腳邊的手槍踢了過去。


  “把遙控器放下，你給我滾得遠遠的！”


  “你……”


  “我還有什麽麵目去活著去見她？你們的孩子在市醫院，她很健康，很像清歡，我舍不得……”他說著潸然淚下：“告訴清歡，對不起，這一次我是真的錯了，我也該為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戚瑾川走了，工廠裏隻剩下孤零零的司寇軒，他走過去撿起了遙控器，正準備按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


  “阿軒——”


  他回眸的那一瞬間，按下了遙控器。


  火浪翻滾，陸清歡朝著他伸出了手。


  “阿軒，我來帶你回家。”


  “清歡……我們回家，我們的家……”


  ……


  佛教雲人生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


  愛一個人，八苦嚐盡，可否苦盡甘來？（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