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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廚藝進步

  但若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或許她與他也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走著了,隻是心底還是有些適應不過來罷了。


  也還好是在夜裏,否則的話她就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與他並排走著的同時她也在暗自慶幸,慶幸他沒有再往下問。


  後山到流鳶殿的小廚房是一段距離的,阮清歡不知道他為什麽選擇走路而不是直接飛回去,卻也不敢再出聲,免得他又問起蕭寧淑的事兒。


  “明日早些起來,隨為師去一趟昆侖山。”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明明已經放下了那份不能言說的情意,又想起白天的時候殘陽送來的密信,便與她說了句,昆侖山此次招收修仙子弟,定然也可以讓鳶兒長長見識。


  去昆侖山?阮清歡秀眉微蹙,去哪兒做什麽,昆侖山雖說是一座仙山,卻不在仙界也不在人界,平日裏是極少與外界來往的,忽然想起師父已經下了仙學令的事,這才明白了過來,道:“嗯,師父。”


  也許是因為知道了自己與他之間的深仇大恨,所以總有些淡漠的疏離,怎麽也做不到從前那般,全心全意地依賴著他一人。


  冥世珩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她的改變的,卻沒有往別的地方想,隻當她是因為死過一次,所以變得懂事了些,師徒二人走著走著,已經到了流鳶殿門口。


  他的手還牽著她的,並沒有要放開的意思,這讓她很是無語,不過是一萬年時間,這人怎麽就變了呢?


  “師父,徒兒要去給寧淑做些吃的,可也要一起?”她想,他是被仙帝請過去議事的,自然也是用過晚膳了的,再者,即便他沒有用晚膳,作為一個神仙也不會被餓死,所以便想著這會兒她就可以一個人靜靜了。


  “也好,為師也是許久沒有吃到鳶兒做的飯菜了。”哪裏知道,冥世珩竟順著她的話答應了下來,言笑晏晏的,讓她把想要說不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不禁輕歎一聲,她怎麽就從不知道他也是可以這般厚臉皮的呢?不過隨即又想到她如今是阮清歡,是他的小徒弟,或許是因為這個他才會這樣吧。


  看著明顯呆滯了的鳶兒,冥世珩心裏有些落寞,小徒弟似乎不再粘著他了。


  阮清歡裝作很開心的模樣,嬌俏一笑,道:“嗯嗯,那徒兒就先去小廚房,師父去內殿坐會兒。”


  說著便將手從他的掌心裏抽了出來,順便拿出來的還有那個迷你型的竹簍,一個轉身人已經飛去了小廚房,不沾半點灰塵。


  待回了小廚房,剛進門就看見寧淑蹲在火爐子前麵,一屋子的黑煙熏得都能嗆死人,忙用手捂住了鼻子,道:“寧淑,你在這兒做什麽?怎麽把小廚房弄成這樣了?”


  還好隻是些黑煙,沒有走水,不然她可就要有得受的了。


  蕭寧淑哪裏會懂這些東西,隻不過是見主人出去這麽久都沒有回來,她的肚子又餓得很,便想著自己動手試試,結果卻是火沒生著,屋子差點給燒了,這會兒又見主人一回來就是質問她,眼淚就落了下來,哭著說道:“主人,我隻是餓了,想自己做些吃的,你不要凶我。”


  聽到她這話,阮清歡險些沒能忍住,她到底是收了一個侍女還是認了一個主子回來?有哪個侍女會是這般對主人說話的麽?隻是看她年幼,便也就睜一眼閉一隻眼,這會兒卻覺得自己是有必要給她好好地上一堂課了,不然日後帶了出去也隻會是給她闖禍。


  “寧淑,明日你就去司音殿與弑月好好學學規矩,否則以後我可不敢將你帶出去,”雖說她也是不想剝奪了她的童真,但是如今不一樣了,她自己本就是潛伏在恒景帝宮,凡事都得謹言慎行,又怎麽能夠讓她給破壞了?卻在蕭寧淑回過頭來的時候愣是被嚇了一跳,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寧淑麽?便道:“你,你怎麽弄得滿臉黑乎乎的,快去洗了。”


  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想當初還在淮南王府的時候,她雖然也不會做飯做菜,甚至是把小廚房都給燒了,卻也不會把自己弄得像她這樣狼狽,不禁扶額,估計她方才說的話寧淑也不會明白是什麽意思。


  自然,蕭寧淑是聽見了主人前麵的話的,但是她也的確是不知道什麽規矩,隻知道自己才不要去什麽司音殿,縱然那裏也是主人從前的仙府,可是現在主人是在流鳶殿而不是司音殿,所以她怎麽也不會去那裏的,不然以後她吃什麽?

  又聽見主人後邊的話,她這才想起來她臉上是被熏黑了的,忙遮了臉,胡亂地應了聲嗯,就轉身去找水了。


  阮清歡搖了搖頭,算了,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將寧淑變成一個知書達理的,況且她年紀也不大,就隨她去好了,又將那個迷你型的竹簍放在地上,捏了個訣,迷你型的竹簍就成了大竹簍,取出三種香料,一一洗淨,又切好裝盤,放在一旁備用。


  爐灶邊上擺放著一些蔬菜,支架上還掛著一些熏過的臘肉,阮清歡微微笑了笑,將那些要用到的菜取下放在水盆裏,也一一洗淨,並將其切好分開,與那些香料放在一處。


  卻在要開始炒菜的時候發現自己不會用火折子,盯著手裏的火折子看了許久,決定還是直接燃上就好,生好火後,往鍋內倒了些水,待到水漸漸沸騰的時候便洗了鍋,將那些洗鍋水倒掉,這才倒了些菜油進去,等了一會兒油燒開了,又將切好的小辣椒放了進去,爆炒了幾下就將菜放了進去,混著小辣椒一起翻炒,頓時整個小廚房裏就彌漫著一股菜香味兒。


  等到她把這些菜都炒好的時候,蕭寧淑正從外邊洗淨臉回來,大老遠地就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連忙闖了進來,看著忙前忙後的主人,她的鼻子一酸,主人對她真好,道:“主人,我洗好了。”


  “嗯,”阮清歡沒有去看她,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將炒好的五個菜並兩碗米飯裝進了托盤裏,又在另一個托盤裏放了同樣的五份小菜和米飯,這才轉過身來,將手洗幹淨,掏出帕子抹了抹汗,道:“寧淑,這一份你端去偏殿裏,吃完了就早些休息,另一份我端去內殿,他也在。”


  她口中所說的他便就是指冥世珩,蕭寧淑自然也是知道這個的,便點了點頭,一副很懂事的模樣,道:“嗯,主人,那我就先下去了,至於恒景帝君那兒,主人你不必對他那麽客氣,要是換了是我,沒準兒就一掌打過去了。”


  她也實在是為主人感到不平,恒景帝君那樣的人,有什麽資格吃到主人親手做的飯菜?不過就是一個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卑鄙小人罷了,真以為誰都稀罕他似的!


  阮清歡也隻是淡淡地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落寞,道:“快吃你的去吧,哪兒這麽多話要說?他的事我自有分寸。”


  不過就是一頓飯菜罷了,也不是什麽多難做到的事,她的修為還沒有完全恢複,便就暫時順著他的意思又能如何?既不會少塊肉也不會掉層皮的,她有的是耐心,即便是用盡這一世也在所不惜。


  蕭寧淑嘟著小嘴兒,卻還是乖巧地端著托盤出去了,往偏殿的方向走去,心裏卻是在咒罵著冥世珩,誰讓他要這樣傷害主人的,就是死了也是活該。


  看著走遠了的蕭寧淑,阮清歡微微鬆了口氣,現在還不能讓寧淑出現在他的麵前,即便她已經說了帶了蕭寧淑回來,靜靜地站了一小會兒,便回過身去將那托盤端起,默念一聲人就已經不見了,自然,她是去了內殿。


  內殿的燭火還亮著,照得通明,恍如白晝,窗上的身影顯得清瘦了些,若是在從前,她定會憂心他,可是如今她卻隻有冷漠,再無其他。


  整理好思緒,推門進了內殿,將托盤放在小桌子上,換上溫暖人心的笑容,輕聲說道:“師父,可以用宵夜了。”


  都這個時候了,也的確算是吃宵夜,畢竟再過三個時辰就是黎明了。


  本是在打坐的冥世珩,聽到小徒弟的聲音便睜開了雙眼,站起身來,正了正衣襟,淡然一笑,邊走邊說:“今日為師可是聞到香味兒了,比起之前的,算是有進步。”


  說起上一次的廚藝,當真是讓人不敢恭維的,即便是味道也不算特別的差,但是卻不能讓人提起一絲食欲來,阮清歡微微地扯了扯嘴角,他居然還記得上一次她做的菜,嗬,也還真是難得了。


  卻還是擺出一副很天真的模樣,笑著催促道:“那師父你快嚐嚐,看看徒兒這次做的菜味道好不好。”


  嘴角含著淡淡的笑,臉上是很純真的樣子,讓人看了便覺得心頭一暖,冥世珩笑著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清炒臘肉放進嘴裏,嚼了幾下,便覺得一股肉香襲來,味道不鹹不淡恰到好處,便讚道:“這臘肉的味道不錯,很好吃。”


  說著又夾了塊到她的碗裏,動作輕柔,很是溫柔的模樣,阮清歡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怎麽會覺得他溫柔,分明就是個冷血無情的負心漢,卻也不敢表現出來,隻得也跟著他坐下,嚐了下這塊臘肉,唔,味道的確是蠻好的,這可不是她自誇。


  “鳶兒,你說的另一個人呢?不是說餓了麽,怎麽不見她也來?”忽然想到她方才在後山說的話,便隨口問了句,本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的,隻是記起了便就問一句。


  神女峰的流鳶宮自從流鳶逝世以來,便再沒有人進去過了,那道結界他試過許多種方法卻都是不行,而如今鳶兒卻無意間在神女峰得到了一支碧玉簫,這會不會就是流鳶當年留下來的?


  見他終於開口問了,阮清歡反倒是鬆了口氣,他若是能一直不問那才叫做奇怪了呢!

  “寧淑她在偏殿裏用宵夜,師父要見見她麽?徒兒這就去叫她過來。”她說得很是輕快,一點兒也不會支支吾吾,若是半天不說話隻會更讓他覺得有問題。


  阮清歡放下筷子,擱在一旁的盤子邊上,起身就要去叫,卻被冥世珩喊住了,聽他說道:“不必,既然是在用宵夜,也就不要去打擾了,鳶兒,繼續用膳吧。”


  嗬,今日竟然這般好說話了,也不知道日頭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隻是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實力不如人,便也就低著頭扒飯,夾起離自己最近的盤子裏的菜,和著米飯往嘴裏送,顯得沒精打采極了。


  見她吃飯吃得這樣沒有興致,冥世珩眉頭微蹙,將一塊清蒸獅子頭夾到了她碗裏,聲音清淡如水,道:“吃點這個吧,都越來越瘦了。”


  初見時覺得這個小徒弟很是機靈,也很是無賴,卻在漸漸相處之後才發現她其實很是乖巧,也很依賴人,隻是到了現在,卻更讓人心疼了。


  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總是自責。


  眼前忽然就出現了一個獅子頭,她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笑了笑,卻讓人覺得很是勉強的樣子,道:“謝謝師父,你也吃。”說著也將一塊米粉蒸肉夾到了他碗裏,朝他甜甜地笑著,意思分明。


  冥世珩愣了一下,隨即又笑開了,點頭道:“好。”


  氛圍在一點一點地改變,先是冷情,後是緊張,最後又成了甜蜜,隻是究竟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思吃著這頓宵夜,卻是隻有自己才知道了。


  用過宵夜後,冥世珩便起身回了恒景殿,阮清歡將桌子上的殘羹冷炙收拾完,也就打了水洗漱,再就進了內室休息去了。


  躺在軟榻上卻是怎麽也無法入眠,翻來覆去許多回,才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北風不停地刮著,窗外的海棠花又落了一地,一層又一層地把樹根堆滿,最後化作泥土中的一部分,長眠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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