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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猶豫不決

  在他走後,殘陽端坐在高台上,想起君上扔給他的差事便就頭疼起來,這種選修仙子弟的事怎麽能夠讓他來做?這不是他擅長的呀。


  “世尊,你覺得這些人如何?”不得已,也就隻有問他了,想來最後選的也是留下來做昆侖弟子,他自己也是要盡些責的。


  池風道人眯著眼看向底下的一群人,方才比試間有一人是蒙混過關,自然不能選他,想了想便道:“下臣以為,傑出者當屬月白長衫少年,及黑袍少年,不知帝君以為如何?”


  這兩人本也就是被觀察了許多天了的,果然不負他所望,倒是個值得培養的人才。


  聽了他所說的,殘陽向那兩名男子望去,均是相貌不俗,不同的是,月白長衫男子給人一種儒雅和善之感,黑袍男子則給人一種冷漠疏離之感,不由得腦子裏就出現了君上與妖王的麵容,仔細斟酌了番,才點頭道:“本君也認為這二人不錯,便就他們了吧。”


  他心裏邊急著去找君上,究竟是不是如池風道人所說的那樣,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是。”池風道人捋了捋胡子,似乎這個動作已經成了習慣,一臉和善,讓人覺得親近。


  之後便也就是處理一些別的事情,那二人都被留了下來,其他的人就被送出昆侖山了。


  看著急匆匆告辭的殘陽上神,池風道人微微笑了笑,如今仙學令海選一事順利結束,帝君明日就會回仙界去,到時候徒兒是不可能跟去的,自然就會潛心修煉了。


  枝頭的鳥兒在叫著,撲騰著一雙翅膀,手裏還抓了條蟲子,放進了鳥巢裏。


  待休息夠了,阮清歡伸出手抱著他,揚起頭朝他甜甜地笑著,聲音輕柔,道:“總覺得這是一場夢,一場做不完的夢。”


  她這話是有兩層意思的,一是在說他如狼似虎,體力太好,二是擔心夢醒了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隻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冥世珩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將她的小腦袋貼在自己的胸膛上,在她耳邊嗬氣,道:“不會,鳶兒,我喜歡你,這不是夢。”


  到底是他沒能給她安全感,所以她才會有這般的擔憂,若是說沒有昨日的事,或許他不會將這份心思說出來,但是現在,他明白了。


  “不聽你自稱‘為師’還有些不習慣了,”她凝眸想了會兒,便轉移了話題,又笑道:“珩,我也喜歡你,即便這是夢,也還是喜歡。”


  前世的時候,她喊他“阿珩哥哥”,不高興時就喊他“阿珩師兄”,沒有想到這一世竟會喊他“珩”,多少也有些小女人的心理,隻覺得這樣的關係很好,還有他的味道也很好。


  他身心一顫,鳶兒說了她也喜歡他,不禁嘴角上揚,好心情地刮了下她的秀鼻,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你也是大膽,連自己師父都敢喜歡。”


  之前還覺得鳶兒不過是一個未長大的姑娘,如今卻不能這麽認為了,她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阮清歡努了努嘴,粲然淺笑,在他的胸膛上落下一吻,道:“不知道呢,也許是從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所以才纏著你要拜你為師。”


  她也是說不清,總不能說她從前世就開始喜歡了吧,那樣隻會是反目成仇,刀劍相向。


  記得還是人間的公主時,她喜歡過冥世翊,卻也隻是喜歡,而非男女之情,如今想來,那時候的她喜歡的也不過是師父的影子,他們之間多少也有些相似。


  “嗯,我也是,若非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又怎會答應收你為徒,隻是那時候不知道罷了。”之前還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如今卻是覺得很是平常了,隻是想想也覺得好笑,若不是鳶兒遭人陷害,他與她或許就會這樣一直錯下去。


  阮清歡抬頭看著他,伸出手去描摹著他的輪廓,卻沒有說話。


  冥世珩輕輕地捉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薄唇,道:“嫁給我,答應我。”


  不是問句,也不是命令,隻是有情人之間的呢喃。


  隻有將她綁在身邊他才會覺得安心,鳶兒太美好,他的情敵會很多,這可不好。


  “好,”看著他像個小孩子一樣,她隻覺得很是無奈,除了他還能有誰讓她願意嫁的?又推了推他,俏皮地道:“我答應了,珩,我餓了,想吃東西。”


  她如今是已經掩蓋了一身修為的,又是這樣沒節製的一整夜加一早上,自然是餓得不行了的,隻是一與他在一起她就不想起來了。


  “吃我就好,如何?”冥世珩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存了心的想要逗逗她,不過若是再不起來他當真是又會忍不住地要她了。


  見他如此淡定地說著羞人的話,阮清歡隻覺得自己都快不認識他了,一個人怎麽能變得這麽快,還真的是應了那句話“一本正經的時候是正人君子,美人坐懷的時候是禽·獸不如”,她都這樣難受了,又是初經人事,竟還想著那種事。


  微紅著臉,掀了錦被就要起來,卻發現他笑得更歡了,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頓時就覺得無地自容了,她怎麽就忘了呢?她是沒有著任何衣物的,竟就這樣坐了起來,豈不就是全讓他看了去了?太羞人了。


  將她拉下躺好,輕笑了聲,道:“你還有哪裏是我沒有看過的?這般害羞可不行,占了我的身子就得對我負責。”


  方才那一幕也是衝擊了他的視野,險些就沒能把持住,鳶兒美得讓他不想收手。


  但到底是考慮到她的身子會吃不消,便也就極力忍住了,不急在這一刻,晚上也行。


  “你先起來再說。”這下子她是不敢再動了,那種事畢竟還是有錦被遮著的,自然是不覺得尷尬,可是剛剛是真的有些難為情,如今已經是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外邊的日頭升得正高,屋子裏一派明亮,什麽都看得清清楚楚。


  冥世珩頗為無奈地笑了笑,沒有急著起來,而是湊近她的耳畔,帶著魅惑,道:“我想看,可以麽?”


  若是鳶兒實在是害羞,不看也沒什麽,隻是心裏還是期待著的,他要她完完全全地屬於他,沒有任何一絲遺漏。


  唔,什麽時候開始他也變得這般色了呢?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雖說是有些難為情,卻也知道他的心思,她會完完全全地隻屬於他,便道:“那我也要。”


  既然想看,便就一起看,這樣就不存在什麽尷尬了。


  “我竟沒看出來鳶兒不但是個有色心的,更有色膽。”他笑得歡快,一抬手,錦被就飛到了一旁,沒了遮擋的東西,二人的一切就這樣闖進了彼此的眼中,又是一抬手,便遮住了。


  她好美,哪裏都美得令人驚歎,隻是這樣的美好卻也讓他擔心,鳶兒從來都不懂得隱藏,所以喜歡她的人太多太多,不由得有些吃味,他一定要早些將她娶了,才能放心些。


  冥世珩坐直了身子,將錦被掖好,在她的額頭上輕淺一吻,柔聲道:“我去給你做午膳,你先去洗漱一番。”


  “嗯。”阮清歡已經不知道怎麽說了,臉紅得可以滴血,又看到他的結實,更是覺得浮想聯翩,隻得鑽進了錦被裏去,卻又要露出一雙大眼睛。


  看著依舊羞澀的鳶兒,他的心情大好,穿戴好衣服就去了徹梅居的小廚房。


  待他走之後,阮清歡忽然又迷茫了起來,若是阿澈師兄知道自己與仇人這般,是不是會不好受?明明他是她的仇人啊,她卻還是淪陷在了他的柔情裏,不可自拔。


  “究竟對是不對?”她呢喃了句,實在是不知道還能怎麽辦,若是不順著他,說不定還沒到滿月她就已經被逼得露出破綻了。


  隻是內心深處有一道聲音在對她說,隨心吧。


  心?她的心不是早就已經死了麽,哪裏還有什麽心可言?嗬,既然是他上輩子欠了她的,那麽這一世就一起墮落成魔吧。


  像是累極了一般,連饑餓感也不見了,沉沉地睡了過去。


  徹梅居的小廚房與主屋是很近的,繞過一處回廊便就到了,冥世珩在小廚房忙活了半天,終於將菜找好了。


  他看著手裏拿的菜,卻是不知道怎麽動手,有些為難,若是鳶兒在定然知道該怎麽做,可是這會兒她已是疲累了又怎能讓她來?索性將那些繁雜的菜扔在一邊,挑了兩個雞蛋,覺得這個應該是容易的,便就拿了碗出來,將雞蛋殼洗幹淨,左看右看都沒看出來哪裏有口子可以下手,不由蹙了眉,道:“這東西要怎麽吃,就這樣直接煮麽?”


  卻忽然想起沒有人在,也就不會有誰應他,不由喪了氣,施了個小法術就將鍋爐生起了火,看了眼鍋是幹淨的,卻還是將鍋洗了一遍,這才將水放進去,又將麵條和沒剝殼的雞蛋跟著放了進去,蓋上鍋蓋便在一旁守著。


  火勢倒是很旺盛,柴火也添得足夠,沒過一會兒水就沸騰了,冥世珩趕緊將鍋蓋拿起放在一邊,看了眼鍋裏的麵條,差點被蒸汽熏到了眼睛。


  從懷裏掏出帕子捂住口鼻,用手在鍋的上方揮了揮,水蒸氣便隨著氣流的方向散了開來,這才能看清鍋裏的麵條。


  “這是什麽東西?”隻看了一眼,便覺得鍋裏的東西認不出來了,哪裏還有半點麵條的樣子?分明就已經成了麵糊,怎麽也撈不起一根完整的。


  再看那雞蛋,也的確是煮熟了的樣子,雞蛋白都已經破殼而出了,冥世珩嘴角輕勾,好在雞蛋還是完好的,便就將雞蛋撈出來放進碗裏,仔細想了想,這麵條還是麵條,不過是煮的時間有些長了而已,大抵還是可以吃的,便也將麵條撈了起來,盡管撈起來的不是麵條的形狀,也算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麵了。


  湊近聞了聞這碗麵的香味,覺得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是煮成功了的,不禁想著一會兒鳶兒看見這碗麵的情景,應該是會開心的吧。


  端著麵條轉身便要出去,猛然想起火還沒有熄滅,若是引起走水那可就麻煩了,畢竟這裏不是他的地盤,而是昆侖山,又回過身去將火熄了,這才朝主屋飛去,若是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在夢裏,她又夢到了從前的歲月,先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一轉眼又成了一把冰冷的劍朝她刺來,嚇得她冷汗連連。


  “不,不要——”許是夢境太過逼真,她竟分不清了,手不停地胡亂揮著,眉頭蹙起,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


  剛推開房門就見到這樣的一幅場景,冥世珩趕緊將麵條擱在桌子上,走上前去坐在她身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哄道:“不怕,我在這兒。”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她怕的一直都是他,從沒有第二個人。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聲音太溫柔還是因為有了一個人能幫她分擔這份害怕,阮清歡漸漸變得安靜了下來,已經醒了,一睜開雙眼就看到了夢中的那個人,不由還有些恍惚,夢裏的他和如今的他,哪一個才是真的他?或許,兩個都是。


  “我怎麽睡著了。”揉了揉腦袋,她竟忘記了要先去洗漱,抬頭望著他的時候,她想了想,不管從前如何,如今還剩幾天時間,她隨著本心一回也不是什麽大事,隻要不會再次迷失了就好。


  見她這樣問,冥世珩倒是很想回答卻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又看了眼桌上的麵條,還冒著熱氣,便要去扶她坐起來,卻不想,阮清歡整個人是坐起來了,卻露出了光滑的背,一時間竟忘了要做什麽。


  冥世珩自然是看到了的,且他的手都還停留在她的背上,輕笑了聲,揶揄道:“娘子不用這般急,為夫煮了麵條,先把麵條吃了再行事也不遲。”


  他將自稱改做了“為夫”二字,又將她的稱呼改成了”娘子“,愣是害得她小臉又紅了,不禁啐了句:“誰是你娘子?可不許亂喊!”


  隻是心裏到底是甜蜜的,縱然她的目的不純,但小女兒的心思她也有,況且說這話的人又是與她這般親密了的人。


  見她想要鑽回錦被裏去,冥世珩便將她攬進了懷裏,下巴擱在她的小腦袋上,笑道:“自然是你。”


  “不聽你在這說些沒正經的,我餓了,麵條呢?”阮清歡羞紅了臉,便轉移了話題,卻也覺得這個稱呼似乎不錯。


  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但是她還沒有穿上衣服,怕她著涼了,便道:“不許動,我來替你穿衣。”


  “我,還是我自己來吧,你轉過身去。”即便是比這更親密的都做過了,但是她還是不能習慣這樣,並非是別的意思,隻是他會願意為她做這些事也是讓她覺得感動的,但更多的還是猶豫。


  冥世珩輕歎一聲,到底是他太過了,鳶兒還小,這些事慢慢來,便點了點頭,道:“好。”說著人已經轉了過去,背對著她。


  阮清歡動作輕輕的,一件一件地穿著衣裳,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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