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會怪他
雖說是許久沒有來過這裏了,但她竟覺得格外的熟悉,就好像這裏是她的家,不過是離開家幾日時間而已。
也算是躺了這麽久了,這個時辰應該是已經入夜了的吧,阮清歡掀開錦被,從軟榻上下來,穿好衣物,隨意地用一根玉簪子挽了個最簡單的發髻,便往外室走去。
戰北辰正看著一大堆的奏折,堆了滿滿的一座小山,他卻很有耐心地一卷一卷翻著,並不會因為奏折太多就想著偷懶。
燭光下的他,側臉柔和,渾身都散發著一種令人想要親近的氣息,果然,他是最溫柔的。
“姐姐。”她輕輕地叫了他一句,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他,便有些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把頭壓得很低。
從前雖然也看過他批奏折,但那個時候的她是十分的任性淘氣,又怎麽會去注意這些個細節?不過此刻看著姐姐倒有些像人間的帝皇了。
“嗯,你先坐那兒等會兒,姐姐先把這些奏折批完。”他並沒有抬頭,這些奏折都是需要看的,交給別人他不放心,隻是這樣就要苦了自己了。
阮清歡點了點頭,也知道他是因為負責才會這般認真對待,便也就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溫暖人心的容顏,露出淡淡的笑意,姐姐這般認真的模樣還是很好看的,至少她不會覺得無趣。
餘光偷瞄到身側的小鳶兒,戰北辰也跟著嘴角上揚,看上去倒是心情甚佳。
也許是時間太久,她又有些困了,身子歪來歪去,眼皮越來越重,一個沒撐住就正好靠在他的右肩上,睡了過去。
奏折也看得差不多了,有一些並不需要去批注,又見她枕著他的肩就能睡著,不由笑了笑,輕聲道:“這裏睡覺可不好,若是受涼了就要喝苦藥了。”他自然是知道她愛吃甜的,更是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苦藥,隻是她這樣睡著受涼的幾率是很大的。
“不要,不要喝…”睡得迷迷糊糊的阮清歡自然是不會知道自己此刻是有多可愛的模樣,小嘴兒撅起,小臉紅撲撲的,就像是一個誘人的蘋果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又像是睡得不舒服一樣,翻了個身,卻仍舊靠在他的肩膀上,隻是那一雙手卻很不安分地放到了不該放的地方,引來戰北辰的身心一顫。
他眯著雙眸,與平日裏的溫和模樣不同,此刻的他是有些危險的,畢竟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麵對這樣不經意的挑逗又怎麽可能會沒有反應?不過是在極力地忍著罷了,他不想因為這個而後悔終生。
隻是這個勾人的小妖精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在哪裏,還在不停地扭動,想找一個舒適的地方,尤其是她的小手,停在了羞人的地方。
“小鳶兒,別動。”誰能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才能忍住沒有化身為狼,本就是有情的人,在碰到這樣的事情時,若非他定力強,早就將她就地正法了,哪裏還能這般好聲好氣地與她說話?更何況,除了對她,他就從不是什麽好人。
偏偏阮清歡像是沒聽到又像是聽到了一樣,胡亂地“嗯”了聲,卻更是纏人了。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戰北辰低聲說了句,小鳶兒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招數,這麽磨人會讓他的定力完全瓦解的,偏偏這個時候他又不敢動,深怕一步錯步步錯,到時候再想要挽回也都晚了。
將她打橫抱起,也不管她是否睡得舒適,極力地忍著那份灼熱感將她放在軟榻上,便要離開。
“不要走!”不知是從哪裏來的力氣,她一把將他拉住,死死地將他拉得很緊,就是不肯鬆開,卻是沒有醒的。
戰北辰著實是對她表示無奈了,她這是真的把他當成姐姐了,所以才這麽有恃無恐的?就不怕他一個沒忍住就把她給吃了麽?不過他也的確會極力忍住,除非是她自己點頭。
衣角被她拽著,他自然是想離開也不能了,隻得放低了聲音,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不走,小鳶兒乖,快睡吧。”
他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了她,若是她是醒著的,且願意的話,他是一定會讓她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的,隻是這個夢似乎還很遙遠。
看著她皺著眉頭的模樣,戰北辰心裏也不好受,大手撫上她的額頭,替她的眉頭舒展開來,又脫了靴子,摟著她與她並排躺著,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很是滿足。
“難受…”她輕輕地呢喃了聲,小嘴兒撅得老高,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樣,又往他的懷裏蹭了蹭,像是找到了舒服的地方一樣,小手開始不安分地亂摸起來。
“哪裏難受?”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下,分明是知道她隻是在說夢話,可他卻還是忍不住要問一句,這輩子他就是栽在她手上了,怎麽也放不開。
他的臉都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她是睡得舒服了,可他卻要被折磨死了,若是再這樣下去他就不能保證會不會將她拆吞入腹了。
阮清歡又動了動,更是與他緊密了,甚至是她的渾圓他都能感受得到,像是在仔細地思考著他的話一般,道:“這裏難受。”
她的小手指著那一處女子私密的地方,那裏真的好難受,就像是一直得不到釋放一樣。
這下子戰北辰的臉是徹底的黑了,這個小丫頭還知不知道他是個男的?對著一個正常的男人說出這種話,他就是定力再好也不可能忍得住了。
“小鳶兒,再動我就要吃了你了。”若不是被她抱得太緊,他是一定不會留在這裏了的,簡直就是在折磨他,看得到吃不到,沒有比這個更讓人難受的了。
阮清歡“嗯”了聲,又拉著他的手探向她的私密處,眼睛仍舊是閉著的,道:“這裏好難受,幫我,幫我…”她就像是整個人都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一樣,又冷又熱,難受極了。
此刻的她哪裏能想到其他的?隻是覺得他身上有一種東西能讓她不那麽難受,想來是昨夜的那枚嬌顏丹的藥效還是殘餘著的,並沒有完全消失掉。
戰北辰一個翻身就壓在了她的身上,看著身下的人兒變得妖魅的模樣,像極了用過那種不入流的藥一般,便就想到小白狐留下的奏折裏所說的,小鳶兒昨夜是吃了嬌顏丹才與冥世珩那般的,那麽如今是不是意味著嬌顏丹的藥效還沒過,所以小鳶兒又成了這般勾人的模樣?
該死的小白狐!即便是死了也不肯安分!
卻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阮清歡已經是很難受了,殘餘藥效被激發是會讓人生不如死的,此刻的她也清醒了許多,看著壓在自己身上卻又沒有任何動作的姐姐,她心裏劃過一絲暖意,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姐姐也沒有直接就要了她,這說明他很尊重她。
“姐姐,我要,給我。”隻是她的理智又要快被吞沒了,姐姐若是再猶豫下去,指不定她就要變得生不如死了,若是那樣的話,她寧肯把自己交給姐姐,畢竟姐姐沒有勉強她。
“小鳶兒,我——”他還是不知道要不要這樣做,深怕這隻是她不清醒時說的話,等她醒了也就後悔了。
阮清歡見他還是猶豫不決,不禁咬了咬下唇,迎上去吻住他的唇,開始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清涼。
到了這個時候他若是還能忍得住,就真的不能叫做是正常的男人了,畢竟在他身下的人兒是他朝思暮想的小鳶兒,又怎麽可能還能忍得住。
化被動為主動,漫漫長夜,共度春宵。
今夜似乎沒有月亮,許是被烏雲遮住了吧。
一切都來得這麽快,就好像是一場夢,夢醒了也就散了。
不知道是她的味道太美好還是他的精力太旺盛,竟要了她整整一夜,直到快要黎明的時候才停了下來,擁著她入眠。
隻是阮清歡卻是沒了睡意,她的腦袋很是混亂,才與冥世珩做了那種事,又與姐姐做了那種事,是不是說明她很肮髒?人間都說“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那她這樣的,定然就是不潔之人了,不覺有些悲涼。
與冥世珩是她不願的,與姐姐卻是她願意的,所以她不會怪姐姐,隻會怨自己,竟會那般沒臉沒皮!
“姐姐,你會不會嫌棄我,覺得我髒?”本是不想問的,隻是她還是問了出來,既然與姐姐也發生了這種事,雖說她對姐姐隻有親情,但這樣也好,至少不會累,不需要顧忌太多,但她也怕,姐姐並不願與她這般。
戰北辰看著她的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又見她有些哀愁和自責,便就將她摟得更緊了,輕笑一聲,吻了吻她的脖頸,道:“不會,姐姐怎麽會嫌棄你,還有,不許說你自己髒,小鳶兒是最美好的。”
雖說她不是第一次了,但還是讓他覺得很舒服,這個小丫頭,是他最寶貝的。
“真的麽?”她不知道要不要相信,畢竟她先後與兩個男人發生關係是事實,即便是藥效的催動,卻也不容她抵賴。
她不知道自己在姐姐心裏究竟是怎麽樣的,也不知道姐姐對她是怎麽樣的心思,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以後會留在姐姐身邊,就像親人那樣,而至於那個人,她再也不會去觸碰。
“嗯,是真的,小鳶兒,以後就留在魔界吧。”他沒有說出什麽類似誓言的話,因為他不需要,承諾是要靠行動來維持的,所以他會證明但不會發誓。
阮清歡枕著他的胸膛,沒有立刻回答他,安靜了片刻,才說:“姐姐,若是以後你遇見喜歡的姑娘,我便就離開。”
她的話也是沒有直言不會離開,因為她也不喜歡那樣的保證,若是做不到又何必做誓言,豈不令人心寒?若是姐姐以後遇見了心儀的女子,她再留下也是沒有意思的,畢竟她與姐姐的關係就像是現代的情人一樣,不過是多了親情而已,除卻這層關係,她對他不會有別的心思,譬如愛,她就無法給。
“嗯。”他輕輕地應了聲,心裏也是開心的,他喜歡的姑娘一直都是她,所以這一世她都別想再離開他,即便是隻能與她維持這般的關係。
之後誰也沒有再說話,都是累極了的,相擁而眠。
再次醒來的時候,戰北辰已經離開了,去了外邊的屋子將那些剩下的奏折看完,而他身前站著的便是昨日的顏禦醫。
“湘妃懷上了?”他頭也沒抬地問了句,似乎很是不在意,漫不經心的樣子,對他來說,除了小鳶兒的事情,別的都不算什麽,隻要小鳶兒沒事,就沒事。
顏禦醫已是一名老者的模樣,頭發花白,胡子長長的,但年紀卻是比他們還要小,知識為何要選在這個年紀定格就隻有他自己才清楚了,道:“據說是懷上了的,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湘妃?”在他看來,陛下對湘妃似乎是特別的,至少他從不與其他女子說話,除了流鳶神女便就隻有湘妃了,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如何處置?戰北辰皺了眉頭,顏禦醫這家夥問他這個做什麽?湘妃懷上仙帝的孩子是件好事,畢竟湘妃若是能生下仙帝的孩子日後就有機會成為仙後,屆時要一舉拿下仙界就更容易了些,便道:“湘妃能懷上仙帝的孩子本就是她的福氣,讓她在仙界繼續待著吧,沒有本帝的命令不得返回魔界。”
他並沒有往深了想,湘妃於他來說可有可無,本就不是多熟悉,不過是他安排在仙帝身邊的一枚棋子罷了,哪裏就值得他去費心思了?
“可是陛下,湘妃畢竟——”顏禦醫還想說些什麽,他是以為陛下對湘妃是有情的,雖說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喜歡流鳶神女,但是男子向來多情,何況是身為魔帝的戰北辰,一夫多妻更是不算什麽。
“湘妃如何與本帝無關,顏禦醫,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嗯?”戰北辰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奏折,直視著他,隻覺得顏禦醫是嫌生活太無聊所以想找些事做了,至於他想說的話他大概也猜到了,湘妃用在他身上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與湘妃是絕無可能的,而顏禦醫這家夥看來也是為了湘妃說情來的。
“不閑不閑,臣告退。”顏禦醫哪裏還敢說什麽,湘妃命不好與他無關,隻能靠她自己了,忙轉身就要離開,又回頭略有深意地笑了笑,說了句:“陛下,神女體內的嬌顏丹已解,可以放心地行房事了。”在說完這句話後,便逃也似的飛走了,他可不要獨自麵對魔帝的怒火,三十六計走為上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