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試探
我搖搖頭，怎麽也想不到那樣英氣不凡的一個人，竟做出這樣薄情寡義的事情來。不免有些痛心，替許暮邪痛心。
“小姐我知道你心裏在乎他，可他對你不是真心的，你從小就想著長大了能嫁給他，他也知道你在等他，還去招惹公主，想攀龍附鳳。這次算他還有些自知之明，沒糾纏你。我家公子不管論家世論人品樣樣都比他強百倍。他拿什麽跟公子掙，現在還得聽公子差遣呢！公子要早知道他跟小姐的關係，估計怎麽也不會讓他出現在小姐眼前。”
“那你一定把這些都告訴你家公子了？”
悅紅略顯不自然，半天才怯怯道：“公子也是在小姐昏睡的時候才知道的。”悅紅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公子說了，小姐醒了就叫他，那我去了。”
“哎，悅紅！叫她們誰幫我找紙筆送過來！還有早上買的東西都退了嗎？”
“東西都退了，紙筆我讓悅白去樓下掌櫃那取。”
“好，你去吧！”
我又倒回床上，不明白為什麽突然夢見催眠咒，而且跟之前聽到的好像有些不同，細想又發覺不出區別在哪！看了眼窗外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了，隻能肯定已經是下午。
不一會司空推門進來，後麵跟著秦太醫。悅白端著筆墨紙硯在最後頭。
“醒了！感覺怎麽樣？”司空關切道，好像我得了什麽重病一般令他愁眉不展。
悅白放下紙筆退至一邊。悅紅搬了凳子放在床邊，秦介安坐下開始為我切脈。
“我沒事……”想到之前的事，一陣恍惚，是自己情緒失控了。我真的病到精神失常了嗎？不禁嗤笑！
“怎麽樣？”司空被我這一笑搞的更不安。“秦太醫！”
“身體並無大礙，小姐是憂思鬱結，情緒積聚過盛，未及時疏散，以至氣血不暢。還是那句話心病還需心藥醫！”秦介安說著已經起身。“藥應該也熬好了吧？”
還未等司空吩咐，悅紅已經欠了下身取藥去了。我真是懷疑悅紅到底以前是不是我的貼身丫鬟，一仆不侍二主，現在明白的表示自己就是司空的丫頭。所謂人往高出走水往低出流，唉，好像她也沒錯。
“我這不好好的，秦太醫你不要小題大作！”這替皇上工作的人都習慣誇大其詞。有的沒的都能說上一套。
秦介安也不接話，隻是問： “小姐的記憶是不是恢複了一些？”
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然怎麽解釋自己的失態之舉。無奈的點下頭算是承認了。
“小姐還需把心放寬，才能利於記憶恢複！”秦介安做告退狀。
我坐起身來道： “有勞秦太醫費心了！”
司空點了下頭，伸手做請目送了一下秦介安。然後一揮手，房間裏的人就都退了出去。
司空端起桌上的藥，走過來坐到床邊。“來先把藥喝了！”說著攪動了一下，對著調羹輕輕吹了吹，就往我嘴邊送。
我並沒張嘴，而是伸手接過碗來。看著那黑乎乎濃稠稠的藥湯，又看了看司空，眉頭擰成了麻花。我剛要開口他已經猜透，堅決的搖著頭。
“我沒病，喝什麽藥？”我抗議道。
“快喝，別等我動手！”司空佯怒，轉而又溫柔道：“喝完了我有話對你說！”
“要我喝藥可以。”我可不想跟你聊天，還不是要問這問那的。還有我的催眠咒給聊忘記了怎麽辦？隻想讓他快些離開。
“怎麽，還有條件不成！”司空好笑的看著我站起身來。“你說！”
“你得先答應我！”
“好，我答應。”居然這麽痛快。
“你說的哦，”他點頭。“我喝完藥想自己待著，你什麽都別問我。”
司空無奈的搖頭直呼上當的表情。“好，我看著你喝完就走！”
我看著那碗濃稠的藥湯，深吸一口氣，一閉眼咕嚕咕嚕的想一口氣喝完。
“咳……咳……”喝的太快就給嗆到了，猛烈的咳嗽。
“你不會慢一點嗎？真是……喏！”司空遞了水給我，順手取走了手裏的碗。眼裏又是心疼又是責備。
“好了，我喝完了！”我喝了口水緩了口氣下起逐客令。
司空收走我手中的杯子，似乎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背對著我站在桌邊。
“你什麽都不想對我說嗎？”突然司空又坐到我身邊盯著我的眼睛：“你之前哭成那樣是因為想起他了？”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手足無措，隻是一個勁的盯著他。司空顯然有些激動，便低頭平整了下情緒。
“他跟公主的事，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可沒聽說他還有什麽青梅竹馬，自然也沒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可見他城府有多深。我記得他初進宮時隻是一個侍衛，所以有機會接觸到公主。沒想到現在調離了原職領起了兵。雖然公主死了，但是他傷你在先，你又何苦再想他！等這次事畢我一定幫你出這口氣！”
我真是無言以對，誰讓自己之前哭的那麽誇張，隻怕說不是因為他都不行。隻好保持沉默，隨便司空怎麽想好了，不過看看他又是心疼又是糾結又是憤憤不平，倒是覺得心裏暖暖的。但是聽他說要對付莫離還是忍不住要阻止：“你別傷害他……”
司空投來了震驚又複雜的眼神，直直盯著我足有三秒。緩緩道：“你
一直愛著他是不是？你總拒絕我也是因為他，是不是？”
我的目的的確是要拒絕司空，幹脆將記就記拿莫離放擋箭牌。至少在許暮邪的心裏那個人真的是莫離。“你知道嗎！一個人在心裏住的太久就會變成心的一部分。我無法割舍，無法忘卻，無法對他無視，無法不去想他。我可以不見他，卻無法控製自己不想他！你懂嗎？！”
司空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的表情一閃而過隨即一臉陰霾之色，冷冷道：“我會把他從你的心裏剔除出去的…···” 說完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