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有話直說

  “蘇老師，對於我的過去，我的家庭，我不想提。”若千音很堅定，“我喜歡的不是讀書，但是我可以保證，以後不再逃課，做所謂的好學生。我曾經有過的成績並不代表什麽。一個班，無論再好，也總會有人在倒數。一樣的，一個學校辦得再好，也總有人在後麵跟著，我隻是這樣的一個人。不是我不努力，”若千音很明顯有些心虛的樣子，接著又調整好，說道，“隻是，我沒有辦法在我不喜歡的事情上投注我的用功。”


  “哦？”輔導員挑了挑眉，問道：“你倒是說說看，你喜歡什麽。”


  若千音直視輔導員的眼，沒有回答。


  半響，見她沒有回答的意思，蘇老師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們年輕人有夢想是很值得表揚。隻是，你們不要忘了，讀書是為以後打拚投注，這叫預支。你們再聰明，也不可能一出生就懷才，即使是愛因斯坦，比爾蓋茨也不可能。你們倔強叛逆，那都是屬於你們這個年齡的特權，我們作為老師，可以理解，但是你們有理解老師嗎？或者說，你們有理解送你們來求學的父母嗎？”


  蘇老師一臉的嚴峻。


  若千音很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麽，她的眼裏頓時冒了許些寒光。


  “蘇老師，有什麽話，請您直說。”


  看著若千音眼裏的防備與和她年紀不符的怨恨，蘇老師搖搖頭笑道：“真是個敏感的孩子呢。”


  若千音有些意外。沒有聽到一連串的苦口婆心，而是說些觸動她眉心的話，她不禁想起在家的父親——是他說了什麽嗎？


  蘇老師故意忽略若千音眼裏的疑問和戒備，繼續自己的話，說道：“很多時候，我們看到的東西不一定就是真的，也不一定就是假的。就像我看你，看我們班所有的同學一樣，我知道在課堂上的你們和在課堂外的你們是不一樣的。你是一個怎樣的孩子，我想我還是多少知道一點，也看得出來。你一個人單獨在外求學，你這樣一直不想學習，一直按著自己的想法做事，我想絕對不是單純的叛逆…”


  “他找過你？“若千音再次打斷老師的話。聽他說那麽多，她越來越肯定是身在麗淩的父親找過輔導員。


  若千音咬咬唇角，心裏不禁燒起一陣哀傷的怒火。


  蘇老師定睛看著眉間蔓延著嗔怒的小女生，有些驚異，有些無奈，也有些理解了。看來這個女孩身上的問題還真的很多，不是目前他所了解到的這麽些而已吧。


  他有些在心裏自嘲了，看來自己真的老了，小孩很多心思自己根本無從理解。原以為自己做好，扮演一個好老師的角色就會有一定的好結果，可是事實證明這一切似乎不是那麽輕而易舉。


  眼前這個女孩，有些複雜，有些難懂了。


  蘇老師點點頭，承認道：“是的。我打了電話給你的父親，說了你最近的一些情況。可是，你的父親卻告訴我…”他故意停頓下來看若千音的表情，可是讓他失望的是，居然在她倔強的小臉傻瓜看不出他覺得應該有的情感變化。


  若千音等待著他下麵的話。卻又不像是等待。在她看來，父親的關心無非是怕她不聽話，給他丟臉，聽不聽都無所謂。


  有那樣的父親，還有那樣的母親，她真的痛心。


  “他拜托我不要約束你太多，他說很多事情你都有分寸，你會自己處理好很多事情，利害關係你還是有分寸的。他還說你不是不懂事，是他們做父母的虧欠你太多所以你才像現在這樣叛逆…”蘇老師頓了頓，接著說道，“當然，如你所說，這是你的家事，即便我是輔導員也沒有權利過問那麽多。若千音，盡管你在老師看來是一個性情古怪的學生，但是，就像同學說的一樣，我們都寧願相信你是一個好孩子。”


  若千音一怔。接著若千音又意識性地皺皺眉，敏銳地問道：“還有誰找了您？”


  蘇老師點點頭。


  “韓少寅還是賴文旭？”若千音的心底有一絲暖流。


  “韓少寅，還有，陶也然。”


  “陶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