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箭已在弦
陶也然上前一步，怒視著韓少寅，咬牙道：“你不要以為那麽多人幫你，到最後你就一定會贏。”
“但我知道你已經輸了。”韓少寅迎合著他挑釁的目光，篤定地說道。
陶也然咬緊牙關：“不到最後，孰輸孰贏還是個未知數！”說著，他整整衣衫，冷冷說道，“不要忘了我們的賭約！”
“你會後悔的。”韓少寅看著他的背影，定定地說道。
陶也然大步而去。韓少寅看了看正在收拾病房的護士，來不及問便直接奔向急診室，剛剛才放下的心一下子又被提了起來。
***“什麽！？”正在接電話的若天斐聽到若千音落水的消息驚站起身，皺緊眉頭喊道，驚動了廚房裏的吳嫂。
“我不管這件事情是誰幹的，總之隻要傷害了音音，我就不會讓他好過！”若天斐氣衝衝地掛斷電話，隨即深吸一口雪茄，吐著圈圈煙暈。
“是不是小姐出什麽事了？”吳嫂揪緊了心問道。
若天斐沒有回答，而是在客廳裏來回地走著，躊躇不定。根據消息，女兒的處境越來越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有人對她不利，可是時機還沒有成熟，要是自亂陣腳，會被反咬一口，到時候翻了整艘船的人。
吳嫂在一邊幹著急，但卻知道一定是小姐出了什麽事情。她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不安定。
若天斐在玻璃煙灰缸裏點熄雪茄，坐在沙發上拿著電話撥響了一個專線：“我剛剛得到消息說音音出事了…”
“我也剛接到消息。”那邊的中年男子語氣沉重，“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複雜一些，音音身邊的人不能小視。”
“那現在該怎麽辦？”若天斐急上心頭，“一聽到音音又是落水又是被割傷，我都亂了方寸了…音音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該怎麽向利利交代？”
那邊的男子安慰著若天斐，最後說道：“不過根據消息，這個應該是在計劃之外，是年輕人的情感問題沒有解決得當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要是被好事者利用的話，那才是真正的不利。”
若天斐站起身來踟躕，電話線被拉得老長，他有些急怒攻心：“康錦天那邊的情況具體怎麽樣？”
男子站起身，鄭重地說道：“依你料想的那樣，陳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利用康錦天誘以投放假消息，康錦天沒有起疑，另外他試圖隱藏的黑市交易也被我們的人一一擊破。金蟬脫殼之計用得恰到好處！”說最後幾句的時候，男子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
若天斐總算是微微鬆口氣，這件事情，一直是好友在幫忙，為了保護他全家，好友幾乎傾盡所有在幫他平冤。隻是當初答應用自己的寶貝女兒當誘餌真的讓他坐立不安。
“你放心，到最後我們會是贏家。”男子信心十足地說道。
“恩，我也相信。”若天斐重重地點頭，若有所思地掛斷電話，隨即看著吳嫂，問道，“吳嫂，康錦天見過你嗎？”
“當初見過，我就站在夫人的身邊，隻是他還記不記得就不確定了。”吳嫂回憶著說道。
若天斐來回走動著思索，拿不定主意。
看著若天斐來回不定，吳嫂心裏更是急，便上前說道：“老爺，小姐現在肯定很需要人照顧，我們都不在她的身邊，這…”
“我也在急，可是我又不能…”若天斐感覺一陣的浮躁，女兒的事情總是讓他沉不下心來。
吳嫂急切地建議道：“老爺您不方便去江都，但是我可以去，康錦天未必還認得我。再者，我一邊照顧小姐，一邊還可以保護她，另一方麵，這件事還是得讓小姐事先知道一些，小姐性子倔強，怕到時候一下子接受不來…”
她的話確實在理，眼下若天斐身邊最信任的人也就是吳嫂，他低思一番，最後重重地點點頭，道：“好，吳嫂，音音就拜托你了。”
吳嫂喜上眉梢，急道：“那我馬上就去收拾行李，馬上去找小姐…”說著就往房裏走。
若天斐也能這樣做，幸得吳嫂這樣的好助手，不然的話也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隻求上天好好保護自己的女兒。
***
陶也勤看見弟弟站在窗台邊，正想推著輪椅過去，可是還沒有靠近便看見他掏出了手機。
“那麽快就知道了？”陶也然嘲弄似地說道。
陶也勤皺皺眉，幾乎猜到了電話那頭是誰。陶也然使勁地握著窗欞，嘴角的淤青清晰可見。
“你明明知道會這樣，你怎麽不自己出麵？”顯然那邊的話觸怒了他。
“總之是你自己親口答應我的。”陶也然果決地說道，“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你答應我的事情就要做到，這是你唯一贖罪的方式，否則你永遠都別想得到我的原諒！”
啪的一聲，陶也然生氣地掛斷電話。轉身時，看到了陶也勤，一怔。
“是不是千音出什麽事情了？”陶也勤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推著輪椅到陶也然的身邊，看著他的眼眸問道。
陶也然不語，隻是轉身背對著陶也勤，迷茫的眼眸望著漸漸黑去的天。每次夜的來臨，對他都是一種思念的折磨，他明明是想愛那個女孩，到最後卻總是傷害她。
他的沉默無疑讓陶也勤更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陶也勤拉著他的衣袖，急切地問道：“難道你和他用若千音做賭注嗎？”
陶也然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他和那個人之間的交易，算是拿若千音做賭注嗎？不是，又像是的。
“小然，”陶也勤握著他的手，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千音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怎麽能用你和她之間的感情做籌碼？”
“可是我能怎麽辦？”陶也然落下眉頭，無力地說道，“如果不賭一賭，我必定輸給韓少寅…”
陶也勤驚訝地鬆開自己的手，未曾想過弟弟有一天會為了贏對手而不惜與自己深恨的人合作，她紅著眼眶問道：“他幫你的條件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