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無法唯一
靜臨終前那副失望到極致的臉出現在眼前,讓他再度痛心。要不是為了靜,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傻事。當千音出現的時候,陶也然卻又來攪局,依舊和康璟華一起。他恨,恨不得…
“不管以前發生什麽事情,總之,”陶也勤直視韓少寅,沉穩地說道,“你既然愛若千音,那麽就要好好地保護她。另外,當初不是小然想那麽做,他們都隻是棋子而已,我不希望你們再度成為任人擺布的棋子。”
韓少寅驚愕地看著陶也勤。她靠近他,鄭重地握著他的手臂,提醒道:“帝江學府是一個棋局,所有的學生都是棋子,下棋的人,是董事會,你明白嗎?”
陶也勤最後看了他一眼,轉過輪椅,想要走。韓少寅卻情急地問道:“那麽,真的是陶也然拿走了‘諾之語’嗎?”
陶也勤微微偏頭,說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拿的,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小然的本意不是‘諾之語’。”說罷離去。
韓少寅睜大了眼眸。誰在背後指使,又有多少人想要“諾之語”?
***
韓少寅正冥思苦想那些不得其解的事情,卻見一個護士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韓少寅一看便認出了是護理若千音的護士。
“怎麽了?”韓少寅走上前問道,看著她慌張的神色,他原有的那份不安感上升。
護士喘著氣急道:“我剛剛要給若小姐換藥,可是她不在,我在附近找過了,可是都沒有發現她…”
不等她說完,韓少寅便邁開長腿往病房跑去。
“小豬!”韓少寅衝進病房,環視著整個病房,衛生間也是空空的,又見床上整齊,明顯是自己走的,韓少寅往外跑去。
一路跑一路找一路喊小豬。韓少寅發現自己根本不能接受若千音離開自己的視線。他拚命忍耐心中的那份愛,如果小豬還不願意接受,他絕對不會讓他的愛成為她的負擔,隻要她願意讓他就在身邊,朋友也好,哥哥也好,他都可以接受。
“小豬!”韓少寅焦急地喊著,不顧路人的注目,“小豬你在哪裏?小豬!”
一直找到公園,他都沒有找到若千音。看著環境舒適的公園,每個病人都有家屬或者護士陪著,他的小豬去了哪裏?到底陶也勤跟她說了什麽,小豬會一聲不響的走掉?
大汗淋漓,韓少寅也顧不上。這樣盲目地找若千音,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一次比一次讓他擔心。他真的不知道萬一哪一天小豬真的受不了這一切然後遠遠地走掉,他要去哪裏找尋。
就在韓少寅準備打電話給若明璽他們的時候,在長長的石階中央,他看到了一抹靜默的影,披著長長的發,靜靜地看著前方的成蔭綠樹,背影顯得尤其讓人心疼。
韓少寅咬咬唇角,慢慢走下石階,在她的身邊坐下。若千音甚至不看就知道來者是誰,韓少寅身上獨有的香味她再熟悉不過。她轉過頭去,不讓韓少寅看到自己的眼淚。
取出心相印紙巾遞給若千音,韓少寅其實很想用手幫她拭淚,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韓少…”若千音沒有伸手接紙巾,反而淚眼朦朧地看著韓少寅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話哽在喉。
韓少寅微微蹙眉,臉上寫滿心疼,柔聲說道:“答應我,以後不要這樣一聲不吭地走掉,好嗎?”
眼淚幾乎要控製不住地落下來,在他的麵前,她發現自己掩飾不了歡笑和傷悲,仿佛他就是她索要安慰的所在。她咬著自己的唇角,努力忍住更多的淚水:
“真的好辛苦,韓少…”若千音嘶啞著聲音,“心中有太多的傷悲無法宣泄,生硬地阻止,真的好辛苦…”
現實越發不如她所想的那樣,每個人的背後似乎都有秘密。走到最後,她不敢想象身邊還有誰。她想逃,可是已經陷入了未知的牢,已經逃不掉了。
看著她拚命忍淚,韓少寅真想將她緊緊抱緊懷裏,可是手中的紙巾被攥成了一團,他終究忍住了內心的衝動。隻是吸著鼻心疼地說道:
“以後不要這樣忍著好嗎?想哭的時候,肩膀可以借給你。”
若千音看著那張好看的臉,才發現有太多她未曾留意的情感停留在上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微笑也變得沉重起來。當她收回眼眸,不忍心看他失望,慢慢向他寬厚的肩膀靠去的時候,她的眼淚猶如脫韁的馬,奔湧而出,一下子濕了他的衣衫。
長長的石階上,相依相偎的影卻有著讓人心酸的幸福。韓少寅無數次想過,以後的他們若是能夠相依相偎,那該有多好。可是現實總是這樣殘酷,他甚至不敢相信這一刻還在身邊的小豬,下一刻還在不在。
韓少寅控製不住地在安全感漸失的時候蠶豆,害怕。
“哥哥,你是那個唯一對我坦白的人,對不對?”她閉上雙眼,那份安全感讓她全身心放鬆下來。
她不知道的是,韓少寅的眼眶也紅了,隻因他知道,他並不如她所想,是唯一對她坦白的人…
***
當朱利安跟著獄警穿過長長的監獄走廊,看著道道冰冷的鐵門朝自由的方向打開的時候,她的眼淚頓時漲滿了眼眶。
十個月的牢獄生活,總算堅持到出來的一天。朱利安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外麵的陽光。
她知道自己隻是暫時出來,完不成任務,同樣要回來,而且牢獄生活也將加長。可她願意用以後一賭。
可就在她走出監獄大門,欣喜地朝著不遠處來接自己的那輛熟悉的轎車走的時候,一輛封號三菱忽然衝了過來,停在她與轎車之間,兩個彪悍的男子迅速開門下來,一把抓住朱利安,將她往車上拖。
朱利安甚至都來不及喊叫,就被捂住了嘴拖上車去。三菱迅速開走。
轎車司機驚慌失措地上車,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打電話給若天斐:“老爺不好了,夫人被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