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姨娘之爭
秦語聽到白芷的話後一驚，她來不及詢問究竟是怎麽回事，立即和白芷匆匆進了屋子。白芙已經秦語的衣物拿了出來，一一放在了外間。白芷立即動手將秦語手上的發冠拆下，然後換成女兒家的最簡單的發髻，而白芙則是隨著秦語的動作，將衣裙一件件替秦語換好。
秦夫人此時正坐在房間首座上，瞧著下邊那一群貌美如花的姨娘，不屑和嫉恨皆是隱藏在了眼眸深處，尤其是看到了九姨娘身上的時候，那目光簡直猶如實質。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在秦夫人屋子裏歇息過的秦光，這會兒因為解決了因為王家一事帶來的影響，此時倒是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走了進來。
“喲，姨娘都在夫人屋子裏啊。”秦光的心情不可不謂不好，尤其是在看到一排漂亮的姨太太都用各種方法明裏暗裏吸引他的時候，更讓他覺得寶刀未老。秦光笑著一把摟住他最近特別寵愛的九姨娘，走到秦夫人麵前，做木作樣地對秦夫人鞠了個躬，調笑道：“最近還真要謝謝夫人的幫助啊。”
秦夫人冷漠地敲了一眼被秦光摟在懷裏此時笑得分外嬌媚的九姨娘，又看了看底下那幾個瞅著九姨娘笑得溫柔，可眼裏的憤恨都快掩飾不住的其他幾位姨娘，翹起嘴角，露出一個極有正室風範的笑來：“老爺說哪裏的話，我們夫妻本就一體，談何謝不謝的。”
“好，好！”秦光還算給秦夫人麵子，此時鬆開了一直摟著的九姨娘，然後坐到了秦夫人身邊。
秦夫人暗自得意地瞧地下一溜，果不其然，剛開始還笑得嬌嬌媚媚的九姨娘，這個時候貝齒輕咬，眼淚汪汪地看著秦光，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這個賤人！秦夫人的麵皮上還是笑得雲淡風輕，隻是她的眼神卻不是那麽回事。
底下站著的幾個姨娘用眼角瞧著上麵幾人的熱鬧，安靜地不發一言。九姨娘是因為才入府沒多久，對於秦夫人的厲害，自然是不知道的。九姨娘不知道，其他的姨娘心裏可是門兒清。對於很久沒看過戲的她們而言，現在上演的可不就是一出好戲？
秦光倒是沒留意那些暗地裏女人的波濤洶湧，他伸手握住了秦夫人放在桌上的柔荑，感歎道：“還是夫人最能鎮得住秦府後院啊。”
“老爺說哪裏話。”秦夫人狠狠地剜了一眼占寵多日的九姨娘，又對著一直歇在九姨娘屋子裏的秦光開口道：“隻要老爺還記得我，那便是最好的。”
“寒蘭。”秦光聽聞這句話，似乎有幾分感動，竟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喚出了秦夫人的閨名。
“老爺。”
即使秦夫人已經為秦光生了兩個女兒，可多年來保養得宜，看上去反倒是極有風韻，而這輕飄飄的一聲老爺，則是秦光的三魂七魄都勾走一般。秦光以前見著的都是極其端莊的秦夫人，可現在見著卻像是貓爪撓心一般，恨不得將秦夫人一把摟進屋子裏。
除了快要眼底噴/火的九姨娘，其他的姨娘皆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若是什麽姨娘爭寵她們倒是可以去爭，若是夫人的話……
就在這時，夏桑脆生生的嗓音傳來。
“大小姐到。”
“二小姐到。”
秦夫人冷冷的瞧了一眼似乎沒甚顏色的夏桑，但是一見到款款而來的秦琴後，即使心中有想法，卻不曾開口說出來。
秦語帶著白芙跟在秦琴身後走進了屋子，隻是眼裏的神色莫名。
秦語還記得在門口瞧見了秦琴的時候， 秦琴那無比高傲的模樣，尤其是那句“看好了你的丫鬟。”更是讓秦語淡了笑意。
看來之前的事情，倒是想得八九不離十了，隻是秦琴竟會這般自信地當著她的麵告訴了她，也能看的出秦琴的炫耀之意。
對於那樣一個叛主的丫鬟，秦語倒是毫不在意，隻是有一件事的不明了，則是讓秦語有幾分疑惑。
那白荑，究竟是得到的什麽秘密？
“琴兒，快到我身邊來。”秦夫人果然將秦琴視作心肝寶貝兒，這不，剛一進門就被招到了秦夫人身邊坐著。
秦語還是那個默不作聲的性子，一進屋就成了個啞巴，存在感也是低得不能再低。
那頭上演著母慈子孝，而地下這一頭，卻是有著暗潮湧動。
隻是一直低著頭的秦語，卻感到了一道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帶著一貫以來的懦弱笑意抬起頭的時候，卻看到了豔麗異常的五姨娘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秦語倒是格外不解了，按理說，她和這五姨娘根本無甚交集，可這五姨娘就像是瞧準了她一般，總是帶著莫測的樣子出現在她麵前，說一些完全聽不明白的話。
秦語倒是奇了怪了，這一直以來都異常安靜的五姨娘要搞什麽幺蛾子？
秦語在五姨娘莫名的目光下吃完了晚膳，就在她以為就這樣結束的時候，不知怎麽回事，五姨娘竟是提起了被軟禁在院子裏的秦嫣！
“夫人，我聽說二小姐和秦嫣的感情不錯呢，前些日子還去了秦嫣院子見麵呢。”五姨娘雖然依舊在笑，但是那笑容，怎麽看都不懷好意。
聽聞這話，秦夫人表情一凝，隨後看向一直坐在一邊安靜至極的秦語，然後瞧著衣著豔麗的五姨娘，雖然臉上還帶著雍容的笑意，可那模樣，怎麽看怎麽和這兩個字不搭邊。
“秦嫣那兒，是我讓秦語去的，怎麽，對我地決定有意見？”
秦夫人撫了一把從鬢邊飄落的長發，懶洋洋地說道。
五姨娘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了些，樣子看上去有幾分意料之外的狼狽，她對秦夫人有些討好的笑笑：“果然夫人最看重姐妹情誼。”
僅僅是這一句話，秦夫人當場變了臉色。而被兩人口中所言之事牽扯的秦語依舊帶著那虛偽又懦弱的笑站在一邊。
姐妹情誼，這句話，即使要說也隻能由秦夫人的口中說出來。若是由五姨娘開口，那便是踩著秦夫人的痛腳。
當初的八姨娘就是因為這“姐妹情誼”而來。
“那是自然。秦嫣與我秦府是何種關係？”即使秦夫人的臉色並不好，但是由於秦光在身邊，秦夫人說出口的話改了改，聽上去要溫和些。但是秦夫人說話的語氣卻並未偽裝得太好，到最後秦夫人說出了這句話，反而顯得不倫不類。
“夫人向來是婢妾表率，是婢妾被蒙了眼，望夫人贖罪！”五姨娘的臉色白得不能再白了，就是連一向不會輕易說出口的婢妾都說了出來。
秦夫人像是毫不在意一般，對著秦光笑道：“老爺，五妹妹雖然入府多年，可這性子還得再磨練磨練，你看，這……”
“夫人管理後院，我就不參與了。”秦光的心情不錯，對於五姨娘，他早就沒了之前的新鮮勁，說的話也是隨意的很：“夫人的行事，我自然放心。”
秦夫人聽聞後，瞧了一眼九姨娘，對秦光笑道：“既然老爺這麽相信我，那我自然是不會讓老爺失望的。”
而後秦夫人對五姨娘開口道：“既然老爺發話了，五妹妹，你最近在屋子裏靜靜心，可好？”
五姨娘白著一張臉，歡歡開口道：“是。”
瞧見了又被變相軟禁的五姨娘，九姨娘明顯沒有之前那般放肆了。秦夫人沒有在意突然往後退了幾步，融進了其他幾位姨娘位置的九姨娘，她對於安靜的秦語倒是很滿意。
因為五姨娘的突然發難，已經用膳完畢的秦語告辭離開了房間，她不是沒有注意到秦琴的眼神，隻是對於現在的已經知道了不少的秦語，若是隻有一個秦琴的話，秦語還根本看不上。
不過第二天一大早，秦語還未起床的時候，就聽到白芷有些焦急地低聲呼喚。
“怎麽了？”秦語眯了眯眼，一大早被人莫名打擾，秦語還是有些不滿，即使那個人是白芷。
“二小姐，婢子聽說夫人去了秦嫣小姐的院子！”
白芷的聲音並不算大，可在秦語聽來那就像是一個驚雷。秦語的困意頓時去了八九分，她猛地睜開眼，看向白芷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婢子剛剛去廚房的時候，聽到夏桑說的。”白芷瞧著秦語，開口道：“因為事關三小姐，婢子聽到這個消息後，就折回來了。”
秦語抿了抿唇，右手支起大半個身子，還未盤好的烏黑發絲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秦語還沒起身，隻穿著一身雪白的中衣，白衣黑發更顯得清麗。
窗外還在簌簌下著雪，白芷已經麻利的將屋子裏的火爐生了起來，整個屋子裏也有了一絲暖氣，驅散了白芷從屋外帶來的寒意。秦語將披在身上的外衣攏了攏，將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撩到了身後，拿起簪子綰了起來，而鬢邊落下的絲絲縷縷的青絲，則被她別到了而後
秦語狹長的鳳眼眯了眯，頗有氣勢地對白芷冷聲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仔仔細細地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