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探查白芷
秦語問出了這個問題後，淺笑看著宮依羽。
因為之前已經聽到了宮依羽和秦琴的對話，秦語對宮依羽的好印象已經全部墊付，況且她在這之前已經看到了宮依羽不小心流露出來的情緒。因此，對宮依羽說的每一句話，秦語更是仔仔細細分析推敲後，才會接口。
而宮依羽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讓秦語的戒心陡然猛增不少。
宮依羽這句話暗含的意思更是讓秦語心中警覺不已——為什麽宮依羽會這樣認定前來行刺之人必是衝著清溪而去？
要知道，刺客動手的時候，下死手的每招每勢都是衝著清渺去的！
想到這裏，秦語眼中的墨色更甚，腦中有無數個陰謀論在形成。
其他人似乎並未覺察出她這句反問的意思，除了蕭涯。
蕭涯目光睿智，他看了一眼宮依羽，然後收回目光看著秦語，眼中含笑。
秦語挑挑眉，隻是在眉梢透出有人了解她所說暗含之意的好心情。
宮依羽有些隱晦地將秦語打量了一番。要知道，宮依羽與“蕭觀硯”不過是第一次見麵，她也拿不準這蕭觀硯是真知道了什麽，還是僅僅就為字麵上的意思發問。
宮依羽笑起來，明媚嬌豔的臉龐上帶著的笑意似乎能去做剛剛因為行刺帶來的陰霾。
就是連秦語對上了那張絕世豔麗的臉上露出的笑容後，都微微紅著臉，避開了與之對視的目光。
宮依羽對自己的容貌向來是有信心得很，看到秦語的表情和動作，以為他不過是一個沒見過什麽女人的愣頭青，這樣想來更是讓她安心不少。隻是宮依羽並不知道，秦語那微紅的臉頰不過是她憋氣憋出來的罷了。
“蕭公子說哪裏的話。”宮依羽掩唇一笑，光華越盛，“隻是在我看來，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而已。”
宮依羽的解釋滴水不漏，若是以她的家世身份，自然了解清溪河清渺的身份，這樣解釋，自然行得通。
“是嗎。”秦語淡然一笑，回了一句。
秦語不願在這個時候與宮依羽接著討論這個問題，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善良的人，況且要提醒的人她已經點過了，至於究竟有沒有明白，那也是他們的事情了。
除了之前遇刺之事，秦語幾人在東來閣也聊了不少事，秦語因為上一世發生的事情而對很多即將發生的事情做了一個推測，倒引得清溪對她越發看重，隻是蕭涯的臉上倒是帶著笑容，但說出口的話卻不是那麽回事兒。
在最後，秦語還是收斂了幾分。
反常即為妖，若真是說太多，反而會引來清溪的懷疑。秦語現在不過是決定要搭上清溪這條線罷了。
不過，除開這些，秦語一偏頭就能看到身邊有宮依羽的存在，她說出口的話更是留下了十分回旋的餘地。
到了申時，秦語倒是致歉先行離開了。畢竟這次遇到清溪就在她意料之外，況且她本是打算利用清溪的勢力扳倒饕陽閣。既然這件事已經說出去，那她也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打算。
隻是在她離開的時候，宮依羽和清溪因為之前遇刺的時候還在一起嘀嘀咕咕，兩人之間的氛圍誰也插不進去。清溪和蕭涯對著她拱了拱手，隻是秦語的目光在對上蕭涯的時候，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第二日，秦語起床的時候還覺得頭有些暈暈乎乎的，隻是白芷在她身邊服侍的時候，卻開口說起了幾日之後的除夕所需準備的事情。
秦語並不太上心，畢竟這些事情她也不是頭一回開始整理，對於白芷有些異於往年的焦急，到讓秦語覺得有幾分不解。她安慰了幾句，卻發現白芷欲言又止。
想到白芷之前的異常，秦語沉了沉眼眸，將這件事拋開了。
就在除夕前夜，秦語想起之前的妝奩裏放置的東西，打算將白芷尋來問問，卻聽在一旁服侍的白芙有些犯難地開口，說三小姐一早就將白芷尋了去，直到現在也沒見白芷回來。
秦語聽後，沒說什麽，揮了揮手隻是讓白芙退下了。
而秦語院子裏的丫鬟早就因為秦語之前的一番整頓，已經規矩不少，也沒有像之前那般輕視秦語。這會兒見到秦語詢問白芷的事情，也規規矩矩的回答了白芷是何時何地被何人召走。
秦語聽到回答後，眉頭更是蹙得厲害了些。
白芷是她身邊的大丫鬟，這已經是無可爭議的事實，可現在看來，秦嫣的動作就越發耐人尋味了。
秦嫣之前對秦語一味地好，現在竟是要伸手到她身邊的丫鬟身上了嗎？
秦語嘴角勾了勾，沒有帶上白芙，獨自一人往秦嫣的所在的方向走去。
也許是因為除夕即將到來，四下裏的景色倒是比往常多了不少，在這樣寒冷的冬日更顯得喜氣洋洋，衝淡了因為連續幾日下雪帶來的冷意。
秦語還是穿著一身素色衣衫，頭上帶著一隻辛夷花碧玉簪，雕刻的線條流暢又柔美，淺淺的碧色帶著水樣潤光，在冬日的一片清冷肅殺裏，倒顯得有幾分暖意。
秦語潔白的皓腕上，同樣帶著一隻玉鐲。透亮的碧綠色與頭上的玉簪相輝映，越發顯得肌膚瑩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
不多時，秦語便停下了腳步，像是染著胭脂色的粉唇微微上勾，露出一個頗有趣意的笑容。她抬手，露出一節潔白的腕子，將一絡垂到臉頰邊的長發別到耳後，然後將手收回攏在一起。另一隻手上握著的手爐帶著溫暖，將之前沾染的寒意全走了不少。即使這樣，秦語心上的冷意卻漸漸泛起。
秦語看著與她僅有一個回廊之隔的暖亭。即使暖亭的四周已經掛上了潔白的輕紗，將裏麵的一切映得朦朦朧朧，可秦語還是認出了站在其中的兩人！
一個是在她身邊服侍已久的大丫鬟白芷，而另一個則是最近頻頻出現在秦語麵前的五姨娘！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四麵的輕紗拂動。秦語似乎看見五姨娘朝她站著的地方看了過來，也許，她已經看見了秦語！
即使之前停下了腳步，回過神來的秦語還是不動聲色地超前走去。不管怎樣，白芷是她身邊的丫鬟，她秦語還不至於連自己身邊的丫鬟出現異樣而她還能放寬心不管不問！
雖然之前對白芷有過懷疑，已經活過一世的秦語也不會就這樣對白芷妄下決斷。
隻是，該了解的事情，她也必須要知道。
秦語距離暖亭還在一段距離，五姨娘已將見著了錢來的她，豔麗至極的臉上，笑容又深了幾分。
“白芷，我聽說秦嫣對你有過救命之恩啊。”
五姨娘的這句話，像是特意說給秦語聽的一般，就是連聲音，也比之前大了幾分。
“這救命之恩，難怪你不得不報。”
五姨娘的話音剛落，秦語就皺了皺眉，而五姨娘見到秦語皺眉的表情後，笑容越發大了。而白芷則是因為背對著秦語的關係，秦語看不見她的神情。
白芷沉吟了一番，還帶著幾分謹慎，方才開口道：“五姨娘說笑了，婢子一直都是是二小姐的丫鬟。至於秦嫣小姐，她對婢子並無救命之恩。真正救過婢子的，是二小姐。”
“可我聽說，這秦嫣待你不薄啊。你這樣也不怕傷了秦嫣的心？”五姨娘笑著看來一眼站在白芷身後的秦語，豔麗的臉上帶著幾分看戲的表情，然後視線又落灰了站在她對麵的白芷身上，“雖說是傳言，可這傳言，也是無風不起浪吧？”
五姨娘這最後一句，竟是問得有幾分誅心了！
秦語的柳眉一蹙，身形一動，眼見著就要走前來，打破這樣的局麵。但她見到五姨娘臉上掛著的笑容後，又穩住了身形。
雖說五姨娘臉上帶著笑，可眼中的感情卻太複雜，有嘲笑有譏諷有憤怒，甚至還有……恨？
秦語有一刹那以為她看錯了。畢竟，那情緒消失得太快，就像幻覺。
白芷卻輕聲道：“捕風捉影的人多了，本是無波也有了風浪吧。”
“好個牙尖齒利的丫頭！”五姨娘聽了白芷的回答後，不怒反笑，“既然你說二小姐對你有恩，那為何次次去秦嫣的院子，而且一呆這麽久，也不怕二小姐找不到你？還是說你想成那背主的丫鬟求富貴？”
“五姨娘，說笑了！”聽到這話，白芷似乎也動怒了，語氣沉了幾分，說出口的話更是一字一句吐得清楚：“我的主子向來隻有二小姐一人！”
“至於秦嫣小姐，就算有什麽事，也是夫人前來詢問。五姨娘的身份，怕也管不到婢子頭上來吧？”
“哼，你以為誰會護著你？”五姨娘被白芷一嗆，語氣也糟了不少，“你私下與秦嫣見麵這事兒捅到夫人麵前，莫說二小姐，你……”
“秦嫣小姐之事，五姨娘也由參與吧？”白芷毫不猶豫的打算了伍姨娘的話：“婢子出來的時間太久了，也要先回去了。”
“五姨娘，婢子告退。”
白芷對五姨娘行了一禮後，似乎打算就此離開。
待白芷屈膝彎腰時，五姨娘陡然開口：“見你說你忠於二小姐，那在秦嫣的院子裏的時候，你為何答應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將二小姐的動向一一告知？”
“我倒想知道，這又是為何？”
白芷似乎沒想到五姨娘竟是這般扯破臉皮，冷笑一聲道：“我也想問問五姨娘，你說要與秦嫣小姐合力毀了秦府，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