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突然撞見
在聽完蕭涯的話後，秦語已經沒有心情再去想其他的了。她抬頭驚訝的看著蕭涯，甚至還帶著幾分不確定般眨了眨眼。
那雙濕漉漉的漆黑的眸子一下下撲閃著，讓蕭涯的心也被扇得癢癢的。他看出了秦語心底裏的那一抹不自信，握著秦語左肩的手改為了握住了她的那雙柔荑，目光直視著麵前的人兒，開口道：“蕭家從來不需要養在深閨隻能攀附在其他人身上存活下去的菟絲花一樣的女人，小語，你有勇氣，又隻會，我怎麽會允許有人來扼殺掉關於你的一切優勢？”
“而且。你最厭惡的，不就是秦家嗎？”蕭涯的話如同利刃一般，剝開了秦語掩藏在心底深處的憎惡情感，“秦家還有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吧？若是那人除了什麽意外，小語，我想當你知道了一切之後，也許會後悔。”
“我不希望你了解到後悔這種感情，就像我，在珍惜的時候沒有珍惜，在可以下決心的時候選擇了放棄，最後被這樣的感情折磨了十年。”
蕭涯的目光無比真摯，聽上去卻讓人心頭泛起一陣陣悲涼。
秦語抬起頭，直視著蕭涯：“你知道我討厭秦家？”
“知道，一直知道。”蕭涯知道此事的秦語已經升起了三分警戒，但他還是溫柔地回答著秦語的問題。
“是……我以前說過什麽？”秦語很快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是。”蕭涯回答得很幹脆。
“可你口中所說，那重要的人又是怎麽回事？”想起這個，秦語還是有幾分不能釋懷。
“小語，若你已經有些零散的記憶，那必定記得我所說為何人。”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蕭涯也沒有了那麽多顧忌，多多少少還是說了一些：“可還記得我告訴你的另一個人，那人對你的重要性，根本不亞於……”
“不亞於？”
說到這裏，蕭涯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秦語眨眨眼，帶著幾分不解。
“沒事。”蕭涯摸了摸秦語的長發，笑道：“小語，你是偷偷溜出來的吧？差不多要到午膳時辰了，若是沒找到你，你身邊的丫鬟恐怕已經著急上火了吧。”
“璋墨……”秦語沒想到蕭涯居然會用如此挫劣的一個借口想要結束這個話題，見到他不為所動的模樣，秦語的聲音又大了幾分：“蕭涯！”
蕭涯還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般笑道：“周遭一個丫鬟也不帶，下次可不能再這樣偷溜……”
“蕭涯哥哥！！”伴隨著蹬蹬蹬的腳步聲，被秦語關上了的雅間的木門被猛地推開，一道清脆無比，同時又伴隨著驚訝與歡喜的女聲突然傳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
秦語和蕭涯一齊回頭看向門邊，門邊站著的那個人正是一聲鵝黃的清渺！
秦語猛地甩開蕭涯牽著她的手！
清渺在見到秦語被蕭涯擁在懷中，兩個的手甚至還交握在一起的時候，滿臉的笑意飛速退去，隻餘下一片慘白！
哪怕秦語的動作再快，可到底，還是沒能逃過清渺的眼睛。
“你們……”清渺的臉上混雜著憤怒與不可置信，往日裏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已經變得渾濁不堪，尤其是其中那絲若有若無的恨意分外明顯，瞧得人心驚！
清渺緩緩抬起手指，顫抖的指向兩人，雙唇蠕動著，隔了半晌卻隻說出了這麽兩個字來。
“清渺，我……”秦語完全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見到清渺，清渺是個可愛的小妹妹，她並願意傷害到她，隻是之前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讓她說出這一切。
秦語歎了口氣，雖然她之前幾番動作暗示過清渺，可清渺終歸太單純，幾次下來後還是半分覺察也無，秦語不得不放棄，最後才想著選個合適的時機將一切全部告訴清渺，卻沒想到……
“你是女的？”清渺冷冷的瞧著秦語，早沒了之前那親昵的姿態。
秦語之前拔高的聲音已經能說明一切，對於清渺的問題她自然是不會否認，所以也沒有再解釋什麽，很幹脆地回答道：“是。”
“你這個……賤人！！”清渺在聽到回答後，朝秦語猛地衝了過來，高高的揚起了手！
在看到清渺的動作的那一刹，秦語本打算躲開，可就在她剛剛移動了腳尖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清渺的身份，不由得生生止住了腳步。清渺的身份，她如何能抵得過？
“丫頭！”
“清渺！”
秦語半晌沒有聽到手掌落下時揚起的風聲，睜開眼的時候，就見到一臉憤恨的清渺，以及緊緊拉住了她的手的清溪。
清溪？
秦語陡然瞪大雙眼，清溪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
“丫頭！”也許是一時情急，蕭涯竟是沒有喚她的名。在秦語呆愣的時候，蕭涯走上前，將秦語戶在身後，毫不猶豫地直視著清溪兄妹。
秦語咬破了唇，她從未想到蕭涯竟會如此！在世代忠誠的蕭家，蕭涯完全是為了她而站到了可能成為未來帝王的清溪的對麵！
在蕭家，這已經算得上是大逆不道！
蕭涯這段時間與清溪的交好，極有可能會因為這個動作毀壞殆盡！
“蕭涯，你放肆！”清渺的聲音尖銳到讓人覺得頭暈。
秦語站在身後，拉了拉蕭涯的衣袖，讓他不必如此，但蕭涯依舊如山一般站在她麵前巍然不動。
站在蕭涯身後的秦語看不到他的麵容，可她卻是一點一點將方才緊緊拽在手心的衣角慢慢地揉皺，死死地拉在手裏。
“清渺！”一直站在一旁的清溪再度開口，他本就一直壓抑著，誰曾想清渺竟會說出這樣一句近乎自暴身份的話語來？
“看來今天並不是個合適談話的日子。”清溪對著秦語和蕭涯平靜無波的模樣讓人覺得越發驚心。
“三哥！！”清渺卻是不依不饒，可一轉頭就見到清溪那依舊淡漠的麵容時，她突然反應過來了一般，一臉不可置信。清渺盯著清溪，冷冷地開口質問著：“你早就知道這個賤人的身份了，是不是？”
“是不是，三哥！”清渺衝著清溪吼出了這句話，轉過身麵對著他，不停地搖晃著清溪的手臂。
“渺渺，不要再說什麽‘賤人’，這般有失體統。”
“而且，我不是知道，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測。”清溪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直就沒有變過。
“好，好，真是我的好三哥！你讓我不說，我偏要說！不就為了這個賤人？！”清渺已經紅了眼，開始口不擇言。
“清渺！”清溪終是沉下臉瞧著清渺，語氣也帶上了幾分斥責，“不要再胡鬧！”
“胡鬧？我沒有胡鬧！”清渺往旁邊走了幾步，推開了想要抓住她的人，“三哥，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不僅不告訴我，還幫著他們說話！你還是不是我的三哥！那個和我相依為命的三哥！”
“你太讓我失望了！”
清渺幾乎失了所有風度，就在這時突然冷笑起來，“我倒是突然忘了，三哥你剛剛訂了親吧。訂了親就這樣做，讓還未過門的三嫂情何以堪？！”
清渺突然說出口的這一句，讓整個雅間陡然變得沉寂，隻餘下微風過堂的聲音，在風拂過每一個人的麵頰發梢後，留下了一室冰冷，滿地塵埃。
清渺見所有人在聽到這句話後呆愣的樣子，她也呆了好一會兒，旋即明白過來，“原來如此。”
“原來你便是我未過門的三嫂啊！怪不得要在此時出門私下見外男，原來是要偷情！”清渺冷笑著將秦語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目光說有多陰狠就有多陰狠。
那樣的目光讓秦語垂了眼眸，是了，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人又有幾個是真正單純無邪的呢？
站在秦語身前的蕭涯卻在這時突然回頭，看向她的目光裏帶著幾分驚訝與擔憂：“小語你居然……是不是知道……”
“觀硯兄，不，秦姑娘，你……”清溪也想說什麽，但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果然是秦家的賤人！野種！”清渺幾乎是尖叫著將這些話說出來的，“怪不得一個庶女也能攀附上來！果然不要臉！”
倒是因為清渺的這句話，就算秦語之前真的是個猜測，雖然幾乎已經確定了，但在此時借由清溪的話頭更加清楚地印證了清晰地身份。
瑞王與秦府庶女秦嫣即將成親的消息在京城裏早就被傳得沸沸揚揚。
“清渺。”秦語在清渺進屋這麽久之後，第一次開口這般喚道。
“不要喚我的名字！你這樣的女人，我聽到覺得惡心！”清渺憤怒地對她吼道，沒有絲毫公主氣質。
“那麽，我該怎麽稱呼你呢？六小姐？”秦語仿若在自言自語一般，微微笑著，但笑容裏卻帶著幾分滲人的意味，“你未來的三嫂，不是我。”
“作為秦府嫡女，我還沒低賤淪落到要和一個庶女爭風頭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