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婚事再變
蕭涯的雙眸無比幹淨，在他的眼裏，秦語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樣認真的模樣，是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秦語抿了抿唇，一雙狹長的鳳眼拉得長長的，有淺淺的水光在其中瀲灩。秦語慢慢的移開了自己與他對視的目光，雙頰也漸漸地變紅了。
“那是多早以前的事情了，你還記著呢！”秦語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偏了偏頭有幾分尷尬有幾分害羞。
“隻，我還記著。因為我來遲了一步。”不知怎麽的，秦語覺得蕭涯的華麗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後悔？
想到這個，秦語抬眸，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你沒有來遲，李方這樣的人，就是給我我都嫌他髒了。”
聽到秦語的話，蕭涯似乎有些意外，他完全沒想到秦語對李方已經厭惡至此。
秦語明顯不願將涉及李方的話題繼續下去，她輕輕拉了拉蕭涯的衣角，兩個靠得更近了些，這個時候，蕭涯才發現，在假山裏的秦琴和李方不知道怎麽回事，竟有往假山的山洞裏挪去的意思。
看來是想換個地方更好的大戰一場，可李柏也沒有離開，一直躲在那個陰暗的山洞裏瞧著這一切。因為蕭涯的身高，即使穿著的衣衫顏色較暗，在光線充足的地方，稍微留心的話還是能清楚的看到這邊這一切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語在拉住了蕭涯的時候，一直和李方相擁的秦琴像是往這邊掃視了幾次。
“李柏不會對秦琴有什麽念頭吧？”蕭涯在這個時候才看到了呆在暗處的李柏，他看上去也是十分驚訝，在秦語耳邊悄聲說著。
秦語想到上一世發生的事情，她記得再清楚不過了，李柏根本就沒有摻和到秦語的親事裏麵，可現在看來，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又是在哪一條線上轉了個拐，李柏竟是瞧上了自家未來的大嫂。
不過，想到李柏上一世的名聲，秦語倒是越發好奇當秦琴嫁入李家會發生什麽事情了。
蕭涯見秦語一直盯著秦琴的方向，以為她還沒有完全放下李方，態度有幾分堅決的將秦語的視線扭了回來，讓她看著自己。
“怎麽了？”秦語不解蕭涯的動作，有些疑惑地眨眨眼，問道。
“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哪怕我隻是蕭家的二公子，但是我同樣有能力。”
蕭涯的一席話讓秦語哭笑不得，突然用這樣的口吻說出來這樣的話，真像是別別扭扭要吃糖的小孩子，秦語當真沒想到一向以成熟穩重姿態出現在他麵前的蕭涯竟然突然換了個畫風，當真讓她有些愣住了。
“我知道你會保護好我的。”秦語的聲音清雅溫和，如同潺潺流水一般潤進了心底，她輕笑著看著蕭涯，“我知道你還在為沒有能提前找到我自責，但是，你看，現在不是剛剛好嗎？”
蕭涯看著秦語看了許久，久到那頭的秦琴已經又開始了一輪新的吟俄，聽得秦語額頭上的青筋一直在跳。
“他們也鬧不了多久。”蕭涯看出了秦語的不耐，伸手拉住了她，笑道：“母親可能也會在近日上門。”
“怎麽回事？”秦語有些不解地問道。
“時間緊迫，母親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與秦琴同時出嫁。”蕭涯醫德一席話讓秦語在原地呆了半晌，狹長的鳳眼都瞪得有些大。
“這什麽意思？！”
就現在這模樣看來，她若是和秦琴一並出嫁的話，那定是自取其辱，蕭家夫人這樣的提議，莫不是要在她還沒進門的時候就要給她一個下馬威吧？
蕭涯看到秦語的表情就知道她定是想偏了，覺得有些好笑，道：“母親在京城也待不了太久——你知道，總歸是有些對蕭家不服氣想在暗中使絆子的。”
蕭涯的一番解釋讓秦語明白過來，蕭家的人除了長房嫡子，誰也不能在京城呆的太久，畢竟作為讓上頭那位忌憚的存在，蕭家一向行事低調，這一次若不是為了她和蕭涯的親事，恐怕蕭家夫人都不會來京城的吧？
想到了這一點後，秦語也沒有了之前那般抗拒，她對蕭涯點點頭，“我知道了，若真是時間緊迫的話，那越快越好吧。”
蕭涯聽了這話，輕笑一聲後將下巴擱在秦語的頭頂，將秦語整個人都擁進了懷裏，“就算是越快越好，我也不允許讓你受到一點委屈。”
秦語在蕭涯懷裏眯著眼，嘴角勾起的弧度上揚得厲害。兩人之間的氛圍安靜寧謐，讓人覺得格外美好。可偏生有些鬧心的聲音要夾雜在這中間，聽得人皺眉頭。
這時，秦琴那頭窸窸窣窣的聲響總算停止了，蕭涯兩人對她們之間的那些肮髒事兒也不感興趣，更是沒有回頭。
在秦琴李方離開之後，一直躲在石洞裏的李柏才慢慢的走了出來，眼尖的秦語一眼就看到了已經握成拳的李柏手上還一滴一滴往下落著血珠，他的臉色也蒼白得難看之極，看著秦琴和李方離開的背影，李柏的神情明顯有些恍惚，看樣子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就是不知道這刺究竟是因為心中如同仙女一樣存在的秦琴被玷汙之後的恍惚還是沒想到他家那無比優秀的哥哥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這般亂來之後的不可置信？
或許兩者都有吧？
李柏站在原地，低著頭呆了很久，從秦語站著的那個角度根本看不見李柏的表情，隻是她看到李柏還是還在滴血的手已經慢慢的變得幹涸。隻知道這個時候，李柏的身子才有微微晃動的跡象，他目光陰沉地看著假山，然後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秦語和蕭涯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地上還有李柏開始留下的血跡。秦語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在想什麽呢？”蕭涯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秦語笑而不答。
看來蕭涯說的時間緊迫當真是緊的不能再緊了，就在他們還在院子裏的時候，就看到秦夫人身邊的夏桑一路匆匆忙忙地尋了過來。秦語看了一眼蕭涯，發現蕭涯童顏看著她，目光中傳達著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信息。
看夏桑那般著急的模樣，想來也是來了個比較棘手的人物吧，不然的話來尋她的人就是冬雪了——想到蕭涯之前告訴她的話，秦語對夏桑前來的緣由也能猜到個七八分了。
在夏桑走進之前，蕭涯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他曾經來過，便俯下/身親了親秦語在看到他彎腰的動作之時而閉上的雙眼。
“你笑什麽！”秦語似乎因為蕭涯突然的笑聲顯得有些氣惱，但如此了解她的蕭涯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在她氣惱的表情之下掩藏著的那一份羞澀？
“我在想，下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是我娶你過門的時候了。”蕭涯笑著，語氣中卻帶著淡淡的期待，“到時候，小語就是我的娘子了。”
“誰，誰是你娘子啊！”秦語心中的羞澀之意在蔓延，但抑製著自己的情緒外露，偏開了頭不再與蕭涯對視。
蕭涯對秦語在了解不過，這會兒也不說破，隻是溫和一笑。就在這個時候，夏桑已經離他們很近了，秦語回過頭，就已經看不到蕭涯的身影。他的離開就如同他倒的到來一般悄無聲息，但這樣的悄無聲息卻讓秦語的左手的小手指無意識的蜷起來。
這個動作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也隻有親近的人才知道左手的這個動作的真正含義。秦語有些心慌，她怕她回抓不住她想要的。
夏桑一臉匆忙之色走到了秦語麵前，對著秦語屈膝一行禮，“二小姐，夫人讓我前來尋你回去。”
秦語還有些迷離的眼神已經變得清晰無比，她笑著，聲音清淺，“母親不是與李夫人正在商議大姐姐的婚事嗎？現在不尋大姐姐反而來找我，未免也說不過去吧？”
夏桑頗為謹慎的左右看了看，又往秦語麵前走了幾步，壓低了聲音，“蕭家夫人也來了。”
“說了什麽？”秦語需要更進一步的確認消息。
“蕭夫人說想要見見二小姐，夫人卻不同意，這會兒極為夫人都僵在正廳，老爺看到了，派婢子前來請二小姐回去。”夏桑將正廳裏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兒地告訴了秦語。
秦語點點頭，示意她知道了。夏桑鬆了口氣，帶著秦語回到正廳。
正廳裏早就沒了之前那般和和樂樂的氣氛，在進屋之前，夏桑朝著裏麵偏頭示意著，秦語暗了眼眸，旋即掛上大家閨秀慣有的笑容，慢慢的走了進去。
畢竟蕭家夫人前來，秦光和李承旭自然是不會與她共處一室，他們早就避嫌去了書房，這會兒正廳裏也隻有三位夫人在場。
看著坐在上首的蕭夫人，李夫人還有秦夫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秦語壓抑住內心的冷笑，帶著笑容對三位夫人行禮請安。
李夫人是最先沉不住氣的，這會兒見到秦語到了正廳，笑得溫和的眼裏卻是清清楚楚地寫著不耐煩三個字，“蕭夫人，你說你要見小語，喏這會兒我們替你將小語尋來了，有什麽話你也可以說了吧？”
在場三人，自然是蕭夫人的身份最高，李家雖然比不得蕭家，但是在京城這塊地界上，哪怕是荀家也回給李家三分薄麵，自然這會兒最先開口嗆聲的成了李家夫人。秦夫人雖然什麽話也沒說，但是眼裏還是一派讚同之色。
秦語闔上眼瞼，不再看她們三人之間的暗潮湧動，隻是垂下眼死死地盯著自己麵前的這一小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