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出門見客
秦語和蕭涯難得一見的一並起床遲了，白芷在昨天得到蕭涯的叮囑後早早的就來到了屋外候著，沒想到自家小姐和姑爺的臥房居然還是死死地關著。白芷瞧了瞧已經快日上三竿的太陽，又看了看還關得死死地臥房門，歎了口氣。
自家小姐少有的賴床了，居然連每日早早起床開始練功的姑爺居然也睡過頭了，白芷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說的好。
想到頭天三番五次叮囑的事情，白芷還是決定，哪怕是冒著被罵的風險，她還是要去敲敲門告訴自家小姐該起了——雖然從她服侍秦語到現在也沒有受到秦語任何一句重話。
“小姐，現在已經巳時了，可是起了？”
白芷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驚醒了屋內已經變得分外旖旎的氣氛。秦語雙手緊緊抓著蕭涯胸前的衣襟，輕輕喘著，像是已經支撐不住一般將頭深深地埋進了蕭涯的懷裏。
蕭涯一手摟著秦語的細腰，一手一下下的輕撫著秦語的黑發，兩人的長發已經在方才的動作裏糾纏在一起分不開了。秦語在蕭涯的懷裏眸色開始漸漸清醒，除了最開始聽到了的白芷的聲音，秦語的耳邊隻聽得蕭涯那聲聲的呢喃。
“小語……”
一聲聲的小語像是要印刻近秦語心裏去一般，讓秦語都覺得有些難為情。
“不要……這樣……喊我啊……”秦語的耳尖已經變得緋紅一片，整個人將頭埋進了蕭涯的懷裏不願意在直起身。
“害羞了？”明明是儒雅如同貴公子一般的蕭涯此時卻變得有些無賴，他撥了撥秦語鬢邊的發絲，將還深埋在他懷裏的秦語挖了出來，看著麵頰上緋紅一片的怎麽也不願意看他的秦語，居然還壞笑著伸手撥了撥秦語那纖長的帶著些顫抖的睫毛。
“夠了！”雖然話是這樣說，但秦語的話裏去沒有多少氣勢，更多的是綿軟到害羞的小女兒家的羞意。
“好了，我們再待下去，白芷會起疑的。”秦語口中如此說著，將還依在她身上的蕭涯推了推。但那力氣並不大，更像是一種小小的不能言於口中的婉拒。
蕭涯雖然從秦語眼裏看到了羞意，但更多的是對發生的這一切的毫無準備。蕭涯輕歎了口氣，對於秦語並不願意的事情，他也不想讓秦語覺得有些為難。一個翻身，蕭涯就已經站到了床邊，將還斜倚著床頭的秦語輕輕扶住，道：“今天還有些事情，先出門吧。”
秦語垂了眼眸，擋住了眼裏的神色，輕輕地低聲的“嗯”了一句。
對於蕭涯的舉動，她不是不清楚代表著什麽，但是她現在……
秦語還是抿了抿唇，她知道她現在很任性，甚至是有幾分仗著蕭涯對她的好便開始任性，但是她現在對蕭涯的感情太複雜，複雜到她先自愛分不清對蕭涯究竟是對大哥哥一般的親情還是想要相攜一生共白首的愛情，在沒有理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前，若是就這樣懵懂地接受了蕭涯，不僅僅是對她，更重要的是對蕭涯及其不公平。蕭涯等了她這麽久，若僅僅是一時的感動而這樣選擇……
秦語的眸色淡淡，蕭涯能看到的也是那從秦語發上垂落的青絲，兩人先前還糾纏在一起的長發也因為這個動作分散開來。
“小語，我先出去了。”蕭涯的聲音有些沙啞，秦語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隻留下了一聲淡淡的嗯。
在蕭涯離開房間之後，秦語隻覺得明明先前還是小小的房間卻變大了不少，甚至空曠的能聽出她的心跳聲。秦語一直緊緊拽著的床單在這個時候漸漸鬆開了，任由它一點點地從手中滑落。長發擋住了秦語半張臉，清秀的麵容在投過了窗欞那灰色的影子裏顯得有些模糊。
“姑爺，小姐可是起了？”白芷的聲音從外間傳來，明顯是見到了出門的蕭涯，以為自家小姐還在賴床的她詢問道。
“小語起了，你先將水打好後再進去吧。”蕭涯隻是說著這一句話後，腳步聲便是漸漸遠走。
白芷在聽到蕭涯的吩咐後也離開了院子，院子裏隻剩下了還在啾啾作響的鳥鳴聲，還有一直呆在床幔之間的秦語。
“小姐？”白芷輕輕敲了敲門，見到裏麵還是半晌都沒有回音的臥房，還是雙手捧著水盆進了屋。
“嗯，洗漱吧。”像是被白芷的聲音驚醒一般，秦語從自己的思緒裏走了出來，太陽已經有些大了得刺眼，秦語不得不眯了眯眼方才看清楚白芷所在的位置。
等到秦語洗漱梳妝皆無虞後，秦語緩緩地走出了臥房。讓她沒想到的時候，在她走出房間後，就看到了靜立在門口的蕭涯。蕭涯像是還在思索著什麽一般，整個人被陰影所籠罩，縱使秦語還沒走近，就已經能感受到從蕭涯身上傳來的呐仿若是水汽蒸騰一般的……等等，水汽蒸騰？
秦語定睛一看，果然，明明先前蕭涯的長發還是幹的，這會兒已經變得濕漉漉的一片。也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語微微垂眉，目光有些幽遠，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一般，帶著些讓人看不懂的思緒。
蕭涯本是極為警惕之人，在秦語走近的時候並沒有覺察，隻是在跟在秦語身後的白芷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之後，蕭涯銳利到仿佛要刺穿一切的目光就已經往秦語這邊襲來。
在看到來人是秦語之後，蕭涯的目光柔和了下來。
“小語，都準備好了？”蕭涯的聲音很溫柔，沒有了之前的低沉沙啞。
秦語點點頭，像是想要說些什麽的樣子，但是一見到身後還有白芷的存在，秦語抿了抿唇終究是沒有將心理想要說的那句話說出來。
秦語不知道蕭涯要帶她去哪裏，但是她還是什麽都沒有問，隻是一直緊緊地跟在蕭涯的身後。兩人見的距離並不遠，不過是伸手便能拉住彼此，秦語看著兩人仿若同步一樣往前往後的手，見蕭涯似乎沒有想要將這手合攏的意思目光沉了沉。
白芷在接觸到自家小姐顯得略帶陰沉的目光後頓了頓，距離秦語有幾步之遙的步子又往後落了落，與秦語的距離隔得更遠了些。在刻意留心著與秦語的距離的時候，白芷同樣伸手將一直跟在蕭涯身邊的小廝也攔了攔。在蕭涯身邊服侍的小廝不是蕭瑛府上的人，而是蕭涯從蕭府帶過來的，說起是小廝，也算是一直守在蕭涯身邊的由蕭將軍訓練出來的，蕭家的私軍裏專門保護蕭涯的幾名暗衛之一對於。他可是將自家少爺對秦語的感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是知道蕭涯對秦語的看重，在白芷伸手想要將他的步子攔下來的時候，他同樣很有眼力界的放緩了自己的腳步。
秦語見白芷他們已經隔了一段距離後方才緩緩開口，“璋墨，你可是要帶我去東來閣？”
蕭涯雖然沒有發現秦語在暗中做的那些小動作，但是對於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相當敏感的他很明顯地發現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假扮成了小廝之一的暗衛距離他稍微有些遠了，又在此時聽到了秦語的問題，哪裏還有不明白的？秦語不過是有些話想要單獨和他說說，隻是她沒有想到在出門的時候他還會帶上這些人罷了。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我今日要帶你去見的人了吧？”蕭涯和秦語走過的這條街，秦語已經無數次地走過了，在蕭涯帶著她往這個方向走著的時候，秦語已經有了猜想，而問出的問題，也不過是在確認罷了。
“你和大哥，可是已經確定了？”秦語的聲音壓得很低，她也不像讓其他人聽到這些事情。
“我們一直都沒變過。”蕭涯看到了秦語眼裏埋藏著的淺淺擔憂，不由得輕聲一笑，目光柔和到仿佛要讓人在其中溺斃一般。
秦語微微錯開了與之對視的目光，但還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去看看蕭涯的神色，不由得還是露出了淺淺的光華從眼角處一點點的將蕭涯的目光勾住。
“她，回來嗎？”秦語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停頓，但很快，這一分停頓就變成了一氣嗬成的問題。
“她？”蕭涯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秦語問的人究竟是誰，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與她見過麵的人也不過是就是清溪清渺兩兄妹，既然是要去東來閣與清溪見麵，那清溪是必定會來的，但是她卻並不知道一向粘人的清渺會不會跟著清溪一並前來，畢竟當初有過那麽尷尬的時候……
看秦語的神色，也像是將清渺記掛在心上的，但又怕清渺會不會因為曾經的那些事情而對她有所顧忌。
“她不會來。”
得到了蕭涯的回答，秦語像是在意料之中，又像是在意料之外一般，輕輕地歎了口氣，微微低垂著雙睫淡淡得說了句，“是嗎？”
旋即，秦語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