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東來閣意外
蕭涯在聽到清溪的聲音後，第一反應就是去瞧秦語。秦語還是老樣子，隻不過見到兩人已經談的差不多了，便準備與蕭涯一道離開。不過剛轉身，就聽到了從身後傳來的清溪的聲音，“蕭兄，不，現在也應該是喚一聲蕭家二少夫人了，許久不見，不知能否與你談談？”
秦語回首，對著清溪燦然一笑，“不知道三皇子要與我談些什麽呢？”
“……清渺。”
清渺二字一出，秦語頓時站定，眼前閃過了那雙純白汙垢的眸子，還有最後對她說著“討厭”的那個小女孩，心下一歎，頓時腳步也走不動了，她看著清溪，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清渺公主，現在可還好？”
“她怎麽可能好？”清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為之，他將秦語的視線引導著看向了一旁的蕭涯，狀似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她很喜歡你，可是……”
秦語頓時沉默，她知道，在這件事上的確是她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小女孩。當初刻意接近清溪未嚐不是存著利用的心思，可誰曾想卻傷害了還是稚嫩的清渺。
秦語緩緩地閉上眼，但是一雙秀氣的柳葉眉卻是緊緊地蹙著，像是一個怎麽也打不開的結。
清溪見狀，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蕭涯卻搶先一步開口了，“小語，你無須自責。”
說罷，蕭涯又往前走了一步，將清溪大半的目光都擋住後方才開口繼續說道：“六公主的事情，是我麽都沒想到的。況且，若是要真的算起來，也是我對不起她。”
“三皇子，對於六公主的事情，我很抱歉。”
蕭涯雖然口中說著抱歉，但是神色卻不顯。清渺本就是清溪疼愛的妹妹，見到蕭涯還是一副與他不大相幹的表情，頓時神色不虞，看向蕭涯的目光也不大好了。
雖然秦語被蕭涯遮住了大半，但是清溪那仿佛具有穿透力的目光還是被秦語抓了個正著，她輕咳一聲，在蕭涯有些擔憂的目光中走上前，回頭給了蕭涯一個算是安撫的目光後，直直的看著清溪，“六公主的事情，我感到抱歉。這件事本就算我們對不起六公主，況且現在我已經和蕭涯成親了，更是……”
說到這裏的時候，秦語像是不知道怎麽繼續說下去一般的頓了一下，然後才接著道：“這是我們欠了六公主的，自然是要還的。若是以後六公主又什麽危難，我都會前去相助——無論是什麽情況，隻要是六公主給我遞了消息。”
“小語！”聽到秦語的話後，蕭涯極為不讚同的喚了一聲秦語的名字，眼裏卻是擔憂，“你怎麽會用你個人的名義……”
“噓……”秦語沒有讓蕭涯繼續說下去，她隻是看著清溪，將開始還沒說完的話接著說道：“但是這隻能算是我們私下的約定，無論是蕭家的軍隊還是秦家的人脈，這一切我隻能說是我盡力，但是我並不能完全表示我能駕馭得了。但是若是六公主告知我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定然會以我個人的名義全力以赴！”
秦語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將最後一句話刻意的說得重了些。清溪也明白了秦語的意思——她是想要補償清渺，但是現在的情況確是不容錯漏丁點，甚至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的時候。秦語這般聰明的人定是不會讓自己成為導火索，自然會將這樣的事情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秦語刻意幫助清渺，但也隻是幫助清渺，她在幫助清渺的時候不會用到自己蕭家二少夫人的名號，也不會用到曾經的秦家二小姐的名號，她隻是用自己秦語的名義來做著這些事情，來幫助清渺。
但是在某些時候，哪怕是毫不起眼的外部助力也能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想通了這一點的蕭涯對秦語所言也沒有那麽抵觸，甚至代表了清渺答應了秦語的話。
“今日就這樣吧，以後若是還有什麽情況就到時候再聯係。”清溪用了好大的勁兒才將自己的目光從秦語身上挪開，他帶著一貫的上位者的目光看著蕭涯，“若是有什麽急事要聯係，蕭涯，你應該知道哪裏可以找到我吧？”
“若是不知道，你也可以問問蕭瑛。”
在清溪說完這句話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東來閣。
“大哥已經和清溪聯係上了，為什麽還要你再來一次？”秦語聽到了清溪在離開時說的最後一句話，他的話裏聽起來像是蕭瑛已經和清溪打下了關係，甚至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但是這次又莫名其妙地讓蕭涯來見清溪而不是蕭瑛前來，其中是不是又有什麽貓膩？
蕭涯想了想，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不過是清溪希望蕭家人都在他麵前表一遍忠誠罷了。”
“這又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愛好？”秦語聽到蕭涯的話後，一雙秀眉皺了起來，連帶著那雙狹長的鳳眼都微微眯了眯，“既然大哥已經給清溪說了，清溪還來這麽一出，是覺著自己的實力太弱了，想要看看別人給他獻出忠誠的模樣吧？”
“咳咳，小語。”蕭涯沒想到秦語會說得這麽直白，一時間竟是 被嗆住了，登時咳個不停，環顧了四周一圈見沒有什麽異常後，無奈的笑道：“小語你呀……”
“這些話，以後留著在我麽院子裏說就好了，別再外間說。萬一要是被一些什麽心懷不軌……什麽人在外麵！！”
蕭涯先前還是帶著溫柔的笑意正在與秦語說道，突然他的表情一變，整個人帶著一股煞氣，在秦語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雅間的門不知道被蕭涯用什麽東西“轟”地一聲給轟開了。而外麵則是一個還彎著腰想要側耳傾聽的一個小二還保持著開始的模樣，看上去像是想要聽什麽消息，但卻被蕭涯發現了。
縱使讓蕭涯名聲大作的是他的丹青繪本，但是不能否認的是，蕭涯身上依舊帶著蕭家人特有的氣質。明明他是和蕭瑛一樣從小開始練功習武，跟隨蕭將軍在馬背上連連征戰，打退過不少匈奴來犯的戰爭，但是他本身給人的感覺確是幹幹淨淨到溫和的一位白衣書生。怎麽看都像是與那些戰鬥沾不上邊。但是偏偏是這樣的外表卻能帶給無數人迷惑性，就像是有很多人都以為，蕭涯不過是冠上了蕭家的姓氏，但隻能拿起手中的畫筆繪畫一般，但是很少有人會將戰爭或者武功高強一類的詞語和他聯係起來。
門外偷聽的小二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蕭涯的目光冷冽，周身散發的煞氣猶如實質，頓時讓那個小二都抖了幾抖。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秦語的聲音不大，但是嚴詞厲色的言語
小二撲通一跪，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鬧得秦語都有點發蒙，但是一想到這樣的事情居然發生在東來閣，而且還是她一直以為都被她所掌握的東來閣。小二這樣一番舉動無異是在她臉上打了一巴掌，讓秦語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少，咳咳……少夫人您來了？”
秦語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在上樓處的拐角，黎掌櫃已經仿若鬼魅一般地出現在此地，那個小二在看到黎掌櫃的時候就想看到了救星看，但是在聽到從黎掌櫃口中呼出的一聲“少夫人”後，小二像是呆滯了一瞬，想要回頭看看秦語卻有因為一些莫名的理由無法回頭。
秦語挑挑眉，黎掌櫃這個稱呼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但是仔細一想，現在的她也隻適合這樣的稱呼，她一貫是男裝出現在所有人麵前，但是現在已經變回了女裝，自然不能再按照男裝的稱呼來稱呼她了，隻是……
秦語用眼角偷偷瞧著蕭涯的表情，但是蕭涯的申請到時沒什麽變動。秦語垂了垂眼眸，但是很快的，想到蕭涯可能已經猜到了她和東來閣之間的關聯，自然對這個稱呼沒什麽感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看到蕭涯意料之外的表情，倒是讓秦語覺得有些莫名……像是有些失望？
秦語很快就將自己的情緒拉了回來，失望一類的情緒她不允許出現，很快，秦語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帶著居高臨下地神情看著黎掌櫃，“黎掌櫃，現在招人都這麽不走心了？”
黎掌櫃對秦語拱了拱手，行了一禮，開口道：“少夫人，這個李大壯倒是個手腳麻利的，雖然有的時候有些小動作……”
“若是小動作讓那些來這裏吃飯的客人覺得被冒犯了呢？！”秦語一皺眉，聲音都低了好幾度。
“若是這樣，不知道少夫人有沒有時間，隨小人我走一趟？”黎掌櫃在麵對秦語的低氣壓的時候，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手一揮，一行禮往旁邊讓出了一條路，對秦語邀約著。
秦語挑了挑眉，看著黎掌櫃的動作，沉默了一會兒後方才開口道：“行。”
“我倒是想知道你有什麽好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