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挑撥離間
秦語的話讓秦管家身子一抖，但是在秦語笑眯眯的目光之下，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秦家啊，還輪不到一些排不上號的人來指手畫腳。”秦語的聲音很輕，但是其中所包含的寒意就是連秦管家都隻能陪著嗬嗬幹笑幾聲。
秦語帶著白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至於在身後已經被那些人給束縛住的那個小丫鬟，秦語在離開時沒有留給她丁點表情，隻是帶著溫和的笑意深深地看了一眼。
秦語帶著白芷還沒走上幾步，麵前的路又被人給擋住了。
“菡萏？”
突然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是穿著一襲紫衫的菡萏，臉上又恢複成了淡漠到毫無表情的樣子，與之前在五姨娘處見到的又是不一樣的表情。
秦語還來不及說什麽，白芷卻在看到菡萏出現的時候呆了一瞬，然後從秦語的身後走出，表情沉沉的看不清楚她此刻的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麽。
“你是來求情的？”白芷的目光從身後那個已經被秦管家的人控製住的小丫鬟的身上落到了麵前的菡萏身上，目光中似乎帶著一絲失望的神情。
“嗯？”被白芷這樣一說，菡萏也愣住了，她的目光順著白芷的目光看過去，落到那個依舊張牙舞爪的丫鬟身上，隻一眼就認出來她是八姨娘身邊服侍的人，旋即明白了白芷剛剛所言的意思。
菡萏緩緩地搖了搖頭，開口道：“她是八姨娘身邊的人，我是三小姐身邊的人，她的事情與我無關，我現在隻是來請二小姐和白芷姑娘去一趟五姨娘處。”
在聽到菡萏的否認後，秦語到是沒什麽意外，畢竟她從知道了秦嫣和八姨娘並非親母女之後，秦嫣和八姨娘又怎麽可能攪和到一起？身為秦嫣身邊的大丫鬟的菡萏更不可能會特地前來為八姨娘的丫鬟求情了，隻是這件事怎麽就莫名其妙的扯上了五姨娘？
想到之前秦嫣失蹤的時候，秦語從五姨娘手上拿到了秦嫣留給她的信箋，眼裏有沉沉墨色在閃爍，隻是因為此刻微微低著頭沉思的模樣而未曾被菡萏發覺罷了。
“五姨娘？”
因為白芷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此時陡然聽說五姨娘相邀，一係列的陰謀猜疑就在腦海中形成。雖然秦語沒有白芷那麽誇藏，但是就這方麵來說，猜忌還是少不了的。
菡萏對兩人聽到這句話後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似乎也沒什麽意外，此時見到秦語都沒忍不住皺了皺眉心，方才開口道：“二小姐不必憂心，三小姐也在五姨娘處。”
“秦嫣也在？”聽到邯鄲的話，秦語皺起的眉間沒有被撫平，反而有一種加劇的趨勢。
白芷對自家小姐和秦嫣之間的感情沒什麽太大的感覺，從這次回京城之後就已經能看出來自家小姐和秦嫣之間神神秘秘的像是在做什麽一樣。作為丫鬟，白芷知道很多事情不能聽不能看不能想不能問，隻能當一個木頭樁子站在自家小姐身邊。很多陰私的事情更是不能隨意。故而白芷的關注點卻不是在秦語和菡萏之間的交流上。
“怎麽了？”秦語很快就發現了白芷有些悶悶的樣子。
雖然已經這樣告訴過自己了，但是很多有關秦語的事情白芷卻不知道，這讓白芷覺得有些挫敗——明明她才是秦語身邊服侍的人呐！
對於秦語的問話，白芷搖了搖頭，隻是讓自己在以後做的更好，就算她不恩呢個在秦語身邊呆一輩子，但是在自家小姐身邊的時候，白芷還是會盡心盡力的。
對於自家丫鬟的心思還沒琢磨透的秦語見白芷麵上瞧著已經恢複如常，以為白芷不過是被五姨娘和秦嫣在一起的消息給嚇了一跳後，對著菡萏也是抿了抿唇，隻說了一句，“走吧。”
菡萏也沒有再墨跡，畢竟他們在這裏已經耽擱得有點久了，對於對秦嫣一直忠心耿耿的菡萏而言，她更希望他們現在已經到了五姨娘的院子裏。
五姨娘的院子還是那個樣子，房間裏也沒多出丁點和外麵的那些已經逾越了的奢華事物，秦語眯了眯眼，一雙狹長的鳳眼在這個時候看起來也多了幾分氣勢。
五姨娘和秦語正麵對麵的坐著喝茶，在菡萏帶到還在喝著茶的兩人麵前的時候，秦語第一個瞧見的卻不是秦嫣，而是被五姨娘身後的那個丫鬟給吸引住了目光。
那個丫鬟看上去倒是有幾分眼熟呐？
“白芷。”秦語不過低聲喚了一聲白芷，一直距離秦語有半步之遙的白芷很快就明白了秦語的意思，順著秦語的目光看過去後，由最開始的一臉沉思到最後的驚詫萬分。
“小姐，那個丫鬟就是當初白芪還在的時候，做了證的那個明月嗎？”白芷一臉驚訝的走上前，低聲在秦語耳邊說著，“這個明月，不是說已經被五姨娘給趕了出去嗎？”
因為菡萏回到了秦嫣身邊的動作，所有人都往這邊瞧了過來，秦語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卻讓人怎麽也琢磨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麽。秦嫣畢竟是和秦語一並出生的，很多事情都帶著一種心有靈犀的感應，哪怕秦語還沒有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
“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二小姐現在嫁到蕭家對我們這些人已經不屑待見了呢。”秦嫣還沒開口，就被五姨娘的一席話給半陰不陽地嗆了聲。
秦語什麽話也沒說，隻是淡淡的看著秦嫣。
秦嫣本是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此時見到秦語已經來了，也不再喝茶了，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秦語身邊，聲音還是清冽得很，但秦語卻能從中感受到秦嫣獨有的溫柔。
“當初是因為我剛剛和五姨娘打下關係，明月便是成了交易的內容之一。”
這句話，秦嫣幾乎是貼著秦語的耳邊說的，見到還在場的五姨娘和明月，秦語隻是點點了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畢竟這樣的話在這樣的狀態下說出來，始終是不大合適的。
秦嫣明顯也是知道的，在說完這句話後，秦嫣又往後退了兩步，直視著秦語。
秦語對著秦嫣笑了笑，眼裏溫和了些。但是在看向五姨娘的時候，秦語已經下意識地戴上了虛偽的麵對，對著五姨娘道：“五姨娘是等急了，這倒是我這個作為小輩的過錯了呢。”
秦語笑吟吟的模樣讓五姨娘一肚子都沒地方發去，剛一偏頭就見到秦嫣收斂了自己一貫以來的傲氣和寒氣看著秦語，頓時又忍不住開口道：“二小姐和三小姐的感情還真是好啊，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來，隻怕還以為兩位都是同一位母親生下來的親姐妹呐！”
對於五姨娘那近乎挑撥的話語，秦語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對著五姨娘淡淡一笑，緩緩開口道：“我和秦嫣都是秦家的女兒，怎麽不算親姐妹了？還是五姨娘覺得咱們秦府裏的三個女兒橋歸橋路歸路的，半點關係也不相幹為最好？”
秦語這句話一說出來，卻有些誅心一問的意思了。她的臉上還是帶著溫溫和和的笑意，但是嘴角翹起的弧度卻帶著細碎的冰渣子。
若不是因為秦嫣，秦語哪裏還會管五姨娘說了些什麽？隻是這麽多年了，身為正兒八經的嫡女的秦嫣被秦琴和八姨娘那一撥人給糟蹋，身子骨又弱，哪怕現在看上去依舊是一副強勢的模樣，但是秦語還記得上一世來牢獄裏她所見到的，被那厚厚的外套所包裹著的已經快要皮包骨頭的那樣一副身軀。
哪怕八姨娘將秦嫣和秦琴換了身份，但是八姨娘依舊擔憂有一日會有人將她們兩的身份給認了出來，到時候多年的忍耐可就功虧一簣了。
於是，身為秦嫣的“母親”的八姨娘從小就對秦嫣下了慢性毒藥，就想著有朝一日能將秦嫣給恁死，到時候死無對證誰能知道秦嫣和秦琴之間的秘密？
也虧得秦嫣本身就是個冷冷的性子，再加上一貫不易靠近，甚至萬事都敏感萬分的性格，況且她那個時候已經知道了八姨娘的圖謀不軌，八姨娘端來的那些藥，隻要周圍沒人看著，秦嫣定是都倒在了自己屋內的一株萬年青上。但若是有人的話，那個時候還是掰不過八姨娘的秦嫣也隻得將那藥給喝下去，哪怕自己早就知道那是毒藥。
秦嫣不僅是對別人狠得下心，對自己童顏也夠狠。為了不讓八姨娘起疑心，那毒藥大部分還是被秦嫣喝掉了，然後慢慢的在床上幾乎是一病不起，也正是因為這樣，八姨娘才對秦語放鬆了警惕。
想到這裏，秦語看向秦嫣的眼神裏帶著不容錯辨的心疼之色。
哪怕秦嫣和秦語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她們畢竟是同一時間降臨於這個世界上，在還未出生的時候已經是相互依偎，很多事情，哪怕不用說，隻一個眼神，彼此就能明白對方的意義。
秦嫣走到秦語身邊，雖然還是那麽孤高冷傲的模樣，但是在看向秦語的時候卻帶上了一絲溫度，“五姨娘，我們不是來討論我們之間的關係的，我隻問一句，這一次合作，你究竟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