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心有不甘
一夜纏/綿,讓李紫傾翌日醒來之後,隻覺得全身酸痛得厲害。
但想到獨孤傲昨夜裏為她瘋狂得雙眼通紅,似野獸般在她體內橫衝直撞,再痛也抵不過心底的那份甜蜜。
閉著眼,鼻尖似乎還能嗅到昨夜瘋狂歡/愛後的氣息,讓她又臊又暖心,心底柔成了一灘水般,第一次對梓歸璃與柒然逼得獨孤傲如此狼狽有了些許感激。
光/裸的手臂從薄薄柔軟的被單中伸出來,往旁邊一摸,卻撲了個空,讓她驚得睜開雙眼,有些恐懼地在床上尋找獨孤傲的身影。
然而這淩亂的大床中,哪還有獨孤傲的影子。
若非她無一物的光/裸身子上,遍布著他昨夜瘋狂落下的紫青痕跡,以及這房中殘留的淫/靡味道,她就要誤以為這一切隻是一個錯覺。
四處搜尋了一番,發現他昨夜裏目不轉睛盯著看的地圖已經不見了,而他掛在一旁牆壁上的彎刀也不見了蹤影。
心底一陣焦急,來不及讓人進來伺候,以被裹著身子,將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一拾起穿戴好,便快步出了屋子,去尋找獨孤傲的身影。
“鐵紮?你家主子呢?”
李紫傾在這幢幢木屋中找了一遍,都找不到獨孤傲的身影,更是急得內衫都濕了,黏膩地貼在身上,難受到了極點。
好不容易看見不遠處端著空了的碟子過來的鐵紮,李紫傾一陣興奮,跑過去死死抓著鐵紮的手,焦急的詢問著。
“參見皇……”
“行了行了,不必弄這些虛禮。”
鐵紮見了李紫傾就要行禮,但是被紫傾一揮手,急聲打斷了。
“皇上在後山裏,說是……”
然而李紫傾聽到地點後,也不再多聽,放開抓著鐵紮的手,立馬便往後山方向而去。
後山處有一道瀑布,從後麵一座高山直衝下來,在山地處形成了一個清澈的水潭。水潭裏落錯著大小不一的光潔石塊,潭底深淺不一,但是水卻清澈非常。
這潭水甘甜,成了供應這龐大村落裏的一處水源。清晨有侍女在這裏洗衣擇菜,隻如今差不多到了正午,待李紫傾跑去之時,也隻有獨孤傲與他的幾個帶兵大將。
看模樣,幾人似乎在討論軍陣布局之類的,在周圍掬了些沙子,鋪了一個方塊,一手拿著地圖,一手拿著枯枝,說話間不時的在地上寫寫畫畫,眾人的表情皆帶上了嚴肅。
聽見細微的腳步聲,獨孤傲猛然抬起了頭,帶電似的鷹眼中射出的殺意,驚得興奮的李紫傾腳步一頓。
“傲,我……我在找你。是不是我打攪到你們商量正事了?”
那眼神太可怕,讓李紫傾一時間緩不過神來,斷斷續續、小心翼翼的詢問。
眾位大漠將領見自家皇上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李紫傾,也不敢出言說話,隻低頭斂眉,當作什麽都沒看到。
許久,獨孤傲看著臉上帶著驚惶無措的李紫傾,才看似無奈一歎,對她伸手招了招,示意她過來。
李紫傾見獨孤傲臉色已經緩和了下來,自己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才緩步靠近,還差一兩步的距離,手腕一痛,卻是獨孤傲抓著她的手,將她拉入了寬厚的懷中。
“傲……”李紫傾仰頭,卻隻看到有些青色的下頜。
“你來得正好,朕正有些事要問你。”獨孤傲卻不管,隻以另外一個手中的枯枝點在沙地上,示意李紫傾看過去,“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明明都是山脈,為何卻是點了個叉過去,可是此處有什麽特別之處?”
李紫傾聞言,低頭看去,見他在沙地上畫了個簡圖,輪廓不太清晰,細細觀察了許久,才知道他畫的是什麽,隨他手中枯枝移動的方向移著視線,恍然道:“哦,這裏是秦夜著名的三斷崖。”
“三斷崖?”獨孤傲拔高聲音,帶著困惑。
“說是三斷崖,其實也隻是兩座山之間的一個斷裂帶,形成了一個通道,隻是這個通道窄小,不能讓三匹馬同時通過,不適宜大軍行進,隻是一些山林樵夫偶爾通過。”
“是嗎?”獨孤傲聽著李紫傾的話,雙眼卻放光似地看著那三個地點,繼續問道:“看起來,這三出斷崖與佔城離得不是很遠。”
“嗯,就在城郊不遠處。我小時候貪玩,倒是去過那裏。那裏山層間有裂縫,我曾經躲在那,讓父皇皇兄的人一陣好找。”
“皇上!”
李紫傾方說完,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興奮一叫,將李紫傾嚇了一跳,還未等她緩過來,便聽他如山洪般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若是我們將安南的人都引/誘到此地,而我軍埋伏在山層間,就不信不能重創安南軍。”
“霍霍將軍說得沒錯,我們要反敗為勝,這裏一戰便是關鍵。”
眾人七嘴八舌的交流著,未看見李紫傾越來越難看的臉。
“傲,你們……你們這是要做什麽?要回去打仗嗎?為什麽還要打?”李紫傾畢竟還是女子心性,最見不得這些打鬥,也擔心獨孤傲會有個不測。
“打,為何不打?”獨孤傲卻是抿唇看著那沙地上的地圖許久,緩緩吐出這句話。
“跟我們一起吧,離開那個是非之地,從此不再理外邊這些俗事了。就安心的呆在這裏,你耕田我織布,我們就過這些簡單的日子,不好嗎?”
李紫傾淚流滿麵,抓著獨孤傲的手,仰頭哭道。
獨孤傲卻是像看怪物一樣,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許久,才怒聲道:“朕不甘心,不甘心!為何他梓歸璃就這般幸運,有隱世高人為他謀劃,有古家為他撐腰,便是如今的巫族也要對他有所忌憚。竟連柒然也要屬於他,為什麽?”
獨孤傲一把甩開李紫傾攀上他手臂的手,眼神恐怖,雖然已經將臉上的胡子給清理幹淨,然而此時的表情猙獰,似乎他麵對的是梓歸璃那張臉。
李紫傾被他嚇得往後退了退,愣愣地看著失控的獨孤傲,呢喃似地道:“你不甘心又能如何?如今我們是失敗了,徹底的失敗了!你知不知道?”
“朕沒有敗,隻要朕還有一日是活著的,朕就沒有敗。”
“那你能如何?”
“朕要殺回去!朕要殺了梓歸璃,柒然是朕的,是朕的!”獨孤傲對著李紫傾怒吼,雙眼紅得似乎滲出血來。
眾多將領不知何時已經退出了這一處,留兩人在此地相互對視。
李紫傾看著他這瘋魔的模樣,心如刀絞般的痛。
一聲一個柒然,難道她的真心就抵不過一個商柒然嗎?
那昨夜的瘋狂,究竟算什麽?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