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十二章 遺憾
朱慕雲拿到新四軍第五師的部隊部署情況時，簡直驚呆了。這怎麽可能呢，軍事情報泄露，這仗還怎麽打？新四軍之所以能打勝仗，靠的就是出其不意。如果部隊人數，駐地情況，全部被日偽摸清了，這仗還怎麽打？
幸好，沒有火力配置方麵的情報，否則的話，第五師將遭到毀滅性打擊。幾乎在收到情報的第一時間，朱慕雲就去了碼頭貨物檢查場。
他現在，喜歡在原二處的辦公樓上班。比如找人談話，與人商量事情，都會放在那裏。有了合適的理由，別人就更加不會懷疑他對。而他在原總務科的辦公室發報，就算有人突然闖進去，也未必會知道。
朱慕雲已經在物色新的地方，準備重新設立一個安全的發報地點。至於朝陽巷，肯定要暫時放棄。出了胡夢北的事情，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人盯著那裏呢？至少在一年之內，朱慕雲不會將那裏當成安全據點。
朱慕雲的情報，讓邊明澤也很是警惕，這邊新四軍第五師剛成立，政保局竟然就知道了消息。這隻能說明一件事，第五師出了奸細。
可是，五師的編製這麽大，自從成立後，關於人事和布防情況，也在各級會議中進行了傳達。想要查到情報泄密來源，一時之間很難辦到。邊明澤命令朱慕雲，盡快查明這些情報的來源。
有朱慕雲的配合，再加上他從新四軍內部調查，才能迅速鎖定目標。隻是，朱慕雲想要查清情報來源也非常不容易。李邦藩可以告訴他關於新四軍第五師的信息，但對於這些情報的來源，絕對不會吐露半個字。
任何人都人保護情報來源，況且，朱慕雲對情報曆來就不關心。除非李邦藩主動透露，否則朱慕雲絕對不能主動打聽。事情反常即為妖，行為反常的人，最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然而，朱慕雲觀察著整個政保局的人，發現孫明華最近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從一處調到情報處，孫明華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原本，孫明華也確實誌得意滿，準備在情報處大幹一場。
然而，杜華山從一處的副處長，一下子擔任黃衛軍的參謀長，讓孫明華一下子感覺有了巨大的落差。相比之下，他擔任情報處長，反而不算什麽了。如果他依然留在一處，興許這個參謀長就是他的了。
“明哥，好久沒一起喝酒了，晚上一起喝一杯？”朱慕雲沒有具體的目標，隻能從最反常的人身上入手。
孫明華的行為，引起了朱慕雲的注意。朱慕雲並沒有意識到，孫明華的反常，是因為杜華山的升遷。
“好啊，也別等晚上了，中午我來碼頭。”孫明華說，雖然碼頭隻有一個緝查科，但因此顯得那裏很安靜。再加上郭傳儒的手藝，在碼頭喝酒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孫明華願意來喝酒，朱慕雲自然要精心準備。他也沒有叫其他人，兩人在一起聊天，更能說知心話。
“明哥，這幾天你好像有心事？”朱慕雲給孫明華倒了杯酒，隨口問。
“兄弟看出來啦？”孫明華歎了口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有什麽煩心事，隻要老弟能幫得上忙的，絕對不會束手旁觀。”朱慕雲說。
“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有些遺憾罷了。”孫明華歎息著說，見朱慕雲一臉的不解，就說道：“我現在這個情報處長，看似風光。但跟杜華山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怎麽，明哥想去部隊？可黃衛軍豈能入你的法眼？至少也要去綏靖主任公署吧？”朱慕雲笑了笑，他心想，原本孫明華是心裏不平衡。
但就算讓孫明華去黃衛軍，他也不能勝任這個參謀長。論搞情報工作，孫明華的經驗比杜華山更豐富些。可杜華山是黃埔畢業，之前又是軍統古星站的行動隊長。要不是賀田叛變，杜華山未必會屈居孫明華之下。
參謀長可不是情報人員能勝任的，杜華山受過正規訓練，又有實踐經驗，再加上手下還有一幫原來的軍統人員。他在黃衛軍當然是如魚得水，甚至大有與熊東建分庭抗禮之勢。
“慕雲，你覺得杜華山的能力，是不是比我強？”孫明華問。
“他是你的手下，怎麽可能比你能幹？再說了，杜華山終歸是從軍統叛變過來的。在皇軍和局座的眼中，地位不可能超過你。”朱慕雲安慰著說。
“我也很奇怪，杜華山在一處的時候，顯得很平庸。怎麽到了黃衛軍，怎麽處處都有他呢。”孫明華說，杜華山在他眼裏，當然不可能超過自己。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杜華山在黃衛軍春風得意，各方麵工作都幹得不錯。
最令孫明華接受不了的，是杜華山在情報方麵，竟然也有所建樹。
“不就是招個兵，辦個軍事學校麽？他看似風光，但對皇軍的貢獻，遠不如你。”朱慕雲說，他暗暗好笑，杜華山都調到黃衛軍了，孫明華竟然還嫉妒他的才能。
“知道新四軍第五師的情報，是誰提供的麽？”孫明華突然說，這件事，如果是跟其他人在一起，他絕對不會說。可朱慕雲不是外人，而且李邦藩非常信任他，說不定這件事，朱慕雲早就知道了。
“不會是杜華山吧？”朱慕雲驚訝的說，他四處打聽情報來源，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杜華山提供的。
可杜華山何德何能，竟然可以提供新四軍的情報呢？朱慕雲突然想到了鄧湘濤。如果新四軍第五師的情報，真是杜華山提供的，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鄧湘濤給他準備的。
日偽要拿到第五師的情報，或許比較困難。可軍統則不然，這種情報，軍統可以通過軍令部，直接向**索取。況且，還有忠義救**，古春暉在管沙嶺的任務之一，就是監視新四軍。
“不錯，你說杜華山怎麽就能拿到這樣的情報呢？雖說不算機密，但杜華山走到了情報處前麵，老哥我這臉可真沒地方放。”孫明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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