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專屬沐陽的小動作
何荼懊惱的皺著眉頭，就聽見葉盛開焦急的聲音：“你再不應聲，我就要踹門進去了！”
何荼恍然驚醒，瞪著眼睛看著於是天花板上的燈，晃得眼睛發疼，才發現自己還躺在浴池裏，連忙動了動身子，驚起一圈水花，“我馬上出來了。”
外麵的敲門聲戛然而止。
葉盛開後退了兩步，隨手用係在身上的圍裙抹去臉上細細密密的汗，把自己收拾好，才靠著牆深吸一口氣。
做好飯還沒見她出來，甚至把門反鎖了，還以為是她想不開。
不過，針對鎖門這件事，葉盛開表示很無奈。
這個女人把他當成什麽了？
如果他真想要對她做什麽，這道門能擋得住嗎？
“何荼？”葉盛開又叫了一聲，怕剛剛那一聲，是自己聽錯了。
她太反常，他不放心。
想到這裏，葉盛開轉身去了客廳，從抽屜裏找出備用鑰匙，剛剛將鑰匙插進去，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何荼穿著白色的棉麻睡衣，頭發還滴滴答答的滴著水，撲麵一股子洗發水的清香，臉頰紅彤彤泛著誘人的光澤。
“這是……”
看到葉盛開手裏的備用鑰匙，何荼眉頭皺了皺，無意識的後退一步。
她怎麽忘了這裏是他家，不管是她鎖了多少道，他也依舊是如入無人之境。
反而顯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葉盛開猛然回神，想到何荼剛剛看自己的眼神，扯了扯嘴角，解釋道：“這是備用鑰匙。”看了一眼何荼濕露露的長發，“吹下頭發？”
何荼“嗯”了一聲，合上門，回身去找吹風機，沒看見葉盛開眼底，一波滿過一撥的無奈。
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戒備，不安。
即便他做什麽，在她眼裏，對像是欠債。
吹完頭發出去，葉盛開正把看著兩碗冒著熱氣的雞蛋麵往桌上端，何荼的喉頭咕咚一聲咽了一口唾沫，竟然覺得有些餓了。
“太晚了，所以隻煮了麵。”葉盛開坐在何荼對麵的位置，深處筷子幫何荼把雞蛋掖進湯裏。
和從前一樣。
她的小習慣，吃麵的時候最後吃雞蛋，過去了很多年，他還一直記在心上。
隻是，那時候她和沐陽在一起，幫她做這個動作的人，也不是他。
何荼看著麵前的筷子尖，恍惚之間就回到了大學時候。沐陽來找她吃飯，去學校街邊最尋常的小店裏點一碗雞蛋麵，然後他會很體貼的幫她把雞蛋掖進湯裏。
等到焐熱了，最後跟著湯水一塊吃。
這些小小的細節還在，可坐在對麵的人去而不是他了。
她能相像，沐陽從前跟葉盛開真的很好，會把他們戀愛時的小細節都說給葉盛開聽，以至於他不在了，他的朋友還能細致的照顧她的每一個習慣。
沐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或許會有這麽一天，我們會永不相見。
而我，成了別人的籠中鳥。
想到何銘的話，她的心裏愈發的難受，眼角發脹，舉著筷子遲遲不動，雞蛋麵在她麵前晃成無數個，每一個上頭都有沐陽的筷子。
葉盛開半眯著眼睛，轉瞬之間就明白了她在想什麽。雀躍，或者小心的心思，一掃而空，輕輕的放下筷子，惱自己為什麽要為了討她歡心，不小心把這樣的記憶搬到她麵前？
語氣冷了下來，帶著些跳動的怒氣，“我們出去吃吧。”
何荼連忙低頭吃了一口，聲線沙啞，“味道很好，謝謝。”
兩人都安安靜靜的吃麵，各懷心思，頭頂的燈光散發著柔和的光彩。
何荼吃完的時候，發現葉盛開的麵動都沒動，隻是靠在椅子上靜靜的望著她，不覺心裏一慌，疑惑道：“你怎麽不吃？”
葉盛開擺擺手，“忽然不餓了，你休息一下，一會吃點藥再睡覺。”
說著，起身想要收拾碗筷，動作太快，兩隻碗全部摔到了地上，麵條撒了一地，瓷器碎裂的清脆的聲音，十分刺耳。
何荼愣了一下，連忙彎腰去撿，手剛剛伸出去，又驚呼一聲收了回來，指腹劃破了一個口子，幾粒血珠滾在指尖。
葉盛開甩甩頭，把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全部甩去，捏著何荼的手到客廳，翻出消毒水，小心翼翼的處理好之後才開口道，“是我不好。”
何荼低著頭，歉疚道：“對不起。”
“你在想什麽？”葉盛開定定的看著何荼，淡淡的問道，“可不可以跟我說一說？”
話一出口，葉盛開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不由得暗暗收緊，眸子也緊了起來，抬頭看著對麵的女人，明明近在咫尺，卻讓人覺得遠在天涯。
他和她之間始終隔著一個沐陽！
“何荼？”葉盛開見女人沒有反應，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何荼愣了一下，猛然回神，眼底閃過慌張和失落，看向葉盛開脫口而出：“我想出去上班，我不想被關在這裏，靠你養著。我得還債啊……”
客氣的氣氛原本就僵持靜默，這會兒更是安靜的能聽不到風吹動窗簾的聲音，帶著外麵的潮濕，讓人後背一陣陣的泛著涼意。
“何銘跟你說什麽了？”葉盛開皺眉看著何荼，冷聲道，“你跟我說。”
“沒有！”何荼搖搖頭，看向葉盛開的表情堅定，“我隻是想要早點還你的錢！”
還錢？
葉盛開覺得可笑，甚至覺得自己像是一場擺在何荼麵前的笑話。
還完錢之後呢？
離開他嗎？
她不知道，不知道。
他費了多大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他們，才麵前走到這一步，即便不能他心裏預期的時間相愛，可起碼是相伴。
現在她告訴他，她想要離開？
不，不可能。
“你如果不喜歡外麵的人，我可以換掉。如果不喜歡這別墅，我可以帶你去住其他地方，你放心，我名下不為人知的房產有很多，如果你不想被別人看見跟我在一起，我都可以滿足你。”葉盛開飛快的說著話，腦子裏僅剩的意識，讓他條理清晰。
但他依舊是焦躁的，幾乎要崩潰了。
這種即將失去，卻永遠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失去的感覺，他嚐過的太多，但從來沒有一個何荼，能讓他痛入心扉。
她是不是覺得，和他在一起，為了他背負一個假懷孕的罪名，然後被囚禁，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