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不原諒
安心。
何荼對明翰的這個女朋友印象很淺,唯一的一次見麵,是她和葉盛開鬧別扭的時候,她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冰冷倨傲的明翰身邊,溫柔大方,小聲的幫她說著話。
何荼不明明翰後來補的那一句,是什麽樣的玄機,點點頭,索性避開了,“我在這裏也沒什麽朋友,很榮幸。”
明翰的表情鬆了鬆,轉身出去了。
刷卡的時候,隻刷下去三百多萬,均價和B市這個地段的房價,很不對盤。何荼狐疑的看著葉盛開,“這個房子,你確定是第一次來看?”
葉盛開笑,知道瞞不過她,“好吧,這是我早就裝修好的房子。剛才你付的錢,是裝修的錢。你為我花錢,我很開心。”
何荼眼眶就有些紅,“明明花的還是你的錢。”
明翰對這樣的葉盛開嗤之以鼻,淡淡的揮揮手:“好了,我就不陪你們演戲了。回家了。”
葉盛開和何荼挽著手回家,屬於他們自己的家,葉盛開給的家,這樣的感覺,他們很滿意。
快到家的時候,葉盛開接了個電話,是童子矜所在的精神病院打來的,他接起來,那頭的話筒裏,就傳來一陣尖銳的爭吵聲:“我要接我的女兒回家修養,為什麽不行?”
“很抱歉先生,這位小姐是警方的重點看護對象。他們需要她的口供,我們也隻是在盡力治療。您也知道,精神病治愈的療程很緩慢的。”
葉盛開重新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臉色微凜,“怎麽回事?”
那頭的人道:“葉總,童家和沐家,一直在給院裏施壓,現在人都直接來了,醫院扛不住了。”
“知道了,堅持一下,我跟明翰,很快就到。”
何荼攥著葉盛開的手緊了緊,有些緊張,“怎麽了?”
葉盛開把何荼的手握在掌心,皺眉道:“童子矜住進了精神病院,沐家和童家,要把她接走。”
聽到童子矜的名字,何荼的手無意識的顫了一下,“精神病?”
葉盛開冷笑,“誰知道究竟是不是為了逃脫法律製裁,找出來的借口?我先送你去明翰那裏?你和安心呆一會,我和明翰……”
何荼忽然開口,打斷了葉盛開的話頭,神色微微一閃,“我要去。”
他們以後和明翰是鄰居,多的是見麵的機會。但是童子矜,以後她也許怕是不會常常見到了。
葉盛開總會有法子,讓她得到該有的懲罰。
葉盛開抿唇,拒絕的很直接,“那個地方很亂,於胎教不好。”
何荼搖搖頭,無意識的伸手護著小腹,“罪是我們娘倆受的,我說不出讓你放過她那樣聖母的話來。但我還是想去見見她。”
而且,那天晚上,童子矜對著攝像頭喊出來的那句話,她到現在還不能明白是什麽意思。
葉盛開看著何荼,眉眼深深,幫她把散落在額前的長發理順,掛在耳後,“何荼,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何荼眼神一空,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眼,讓葉盛開渾身都像是結冰一樣,冷硬的不像話。好像她看見的未來,並沒有他。
葉盛開打電話叫了明翰,最終還是帶上了何荼。
童家和沐家一直鬧著,沒能帶走童子矜的原因,是因為這家精神病院是明翰找的,有千絲萬縷的官方背景。
明麵上,民不與官鬥,何況沐家身後的背景也不是很清白,自然不會跟官家硬來。請律師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葉盛開趕去的時候,童家和沐家的人還沒走,鬧的很凶。
明翰帶來的便衣上去製止,被沐家的人推得往後退,不得不亮出自己警官證,“警察辦案!有人報告你們尋釁滋事,影響醫院的正常運營。很抱歉,請你們立刻離開這裏。”
童子矜的父親童陸一愣,氣不打一處來,“他們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把我的女兒扣押在這裏,這是非法拘禁!”
那警察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冷哼了一聲,“童先生,我們都知道兩位是在B市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但是上次京郊倉庫綁架案,還在地板下埋引線炸彈的事情,被害人也有權利告她蓄意謀殺。而且令愛精神上出了問題,你們卻沒有專門的人監護,私闖民宅,危害社會公共秩序,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把她送過來治療。”
童陸黑著臉,冷聲道:“你說什麽!她有精神病科的診斷證明,怎麽能算故意傷人!我們也有權利選擇治療的醫院!我童家的女兒,沐家的兒媳,我們多的是這方麵的專家,怎麽能全天候呆在精神病院裏!你讓我怎麽跟外界交代?”
何荼攥著葉盛開的手站在辦公室的外麵,正好把他們的爭吵聽了個遍,對於童陸的說法,很生氣。
如果當初不是他們非要把童子矜和沐陽不擇手段的綁在一起,童子矜何至於有今天?到現在,童子矜兩次都差點害了人家的性命,現在,關心的居然還是麵子的問題。
那麽,被害人算什麽?
被他們製造出來的殺人機器惦記上的倒黴蛋?
如果,她沒有等到葉盛開來,真的像是童子矜預想的某一種結果之一,死在那裏呢?
何荼鬆開葉盛開的手,越過人群,站在那警察麵前,黑白分明的眼睛牢牢的盯著童陸,“我可以作證,您的女兒已經病入膏肓,到靠幻想殺人的地步了。對於這樣的人,你們還要她出席各種場合,麵對各種壓力已經很不合適了,強製治療並沒有錯,至少可以阻止下一個我出現在她的計劃裏!”
童陸上下打量了何荼,咬著牙,正要說話,卻被身後的沐庭生往後扯了一步。
何荼的背後,站著的人,是葉盛開。
前兩天還被新聞輿論推到風口浪尖的葉盛開,看起來麵色很好,嘴角噙著幾分笑意,目光始終盯著離自己不遠的何荼,她到哪裏,他就跟在她身後。
何荼看著童陸,又看了眼沐庭生,神色悲憫,“為什麽你們不反思,童子矜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是你們的犧牲品,聯姻,用那種齷齪的方式懷孕……”
“夠了!”一直站在一邊的沐夫人,終於忍不住,疲憊的眼睛裏,流露出怨恨,“你說這麽多,不過就是恨你沒有嫁到沐家來而已!如果不是因為你,他們何必變成這樣。”
何荼抿著唇,渾身壓抑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