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種糟糕的生活
“白癡。”顧西城連看也沒看一眼，神色冷漠地撇過眼。
程於菁漲紅了臉，轉過頭瞪著我。一旁的程於清神色複雜地在我和顧西城之間來回巡視，繼而拉住了程於菁的手，略帶歉疚地向我點了點頭，我避開他的眼神低下頭。
流言的傳播十分迅速，我的底細在一次又一次的交頭接耳中不斷被加以渲染。不僅是我，顧西城也沒想到，他皺著眉盯著我。
“原來咱們學校傳說的那個**就是她呀。”
“那她長得挺好看的，卻沒想到是這種人。”
“你這個土老帽知道什麽，你見過那個做雞的長得醜。”他們議論的話像刀子一樣把我紮得鮮血淋漓。
“顧西城，你滿意了？”我強忍著淚水朝顧西城喃喃道。
為什麽？為什麽他們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裏得罪他們了？我的過往和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承受了什麽，看客而已，卻要橫加一腳參與進來。
道聽途說下的肆無忌憚像一張網把我縛住。而這樣的傷害一刻也不會停，人人心裏都有一把鑰匙，輕而易舉就能把惡意釋放出來呈口舌之快。
顧西城皺著眉對上我的眼睛，臉色慢慢陰沉下來。
我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身後的嗤笑聲似有若無地傳到耳朵。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可是即便我跑的速度再快，也趕不上消息傳播的速度。
在顧西城確定我為資助人的那一刻，學校立馬給顧雪打了電話報喜。
所以我回家一推開門就看到了顧雪氣得鐵青的臉。
“我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勾引我兒子的狐狸精！”沒等我開口顧雪就一把抓住我，把我推搡在地，我被她死死地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一手抓著我的頭發，另一隻手狠狠地擰上我腰間的肉，大概是她覺得還不解氣，又伸手一個大嘴巴就抽在我的臉上，凶狠地罵道:“你這個臭**！死賤人！活膩歪了是不是？還敢勾引我的兒子？”
顧雪一邊罵著我，還在一邊說她的兒子如何好？如何優秀？我如何配不上她的兒子？
顧雪給我的那一巴掌實在是太重了，我的頭被扇得昏昏沉沉的，耳朵還不停地嗡嗡作響，不知怎麽的，顧西城在台上眾星拱月的模樣像一個炸彈一下在我腦海裏炸響，橫亙在我和他之間的差距讓我頓時惱羞成怒，我嘶吼著回道：
“顧雪，我告訴你，顧西城他再怎麽優秀，也不關我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他有任何牽扯，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你，因為你讓我覺得惡心，所以顧西城讓我覺得惡心！”
顧雪聽到我這句話，瞬間臉色就變了，上來就給我了我一腳，狠狠地踹在了我的胸口“不是因為我，不是因為我，就是你配不上我家西城。”她神色猙獰地強調著這句話。
我明白，顧西城就是她的痛處，因為這個不堪的身份，秦業抹殺了她的存在，對外隻說顧西城的母親死於大病。就連顧西城，也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她早已失去了擁有這個兒子的權利。
顧雪一邊說一邊打，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第一次，第一次我升起了反抗欲。
“憑什麽？憑什麽顧西城他不經我同意就宣布我是被資助的那個人，他問過我的意見嗎？我明明不稀罕他的幫助，他為什麽要擺出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顧雪你又憑什麽要打我？是顧西城嫌棄你髒，我和你是什麽關係，他不認你，你又為什麽要拿我出氣？”不斷擴大的委屈和憤恨讓我第一次開始反抗顧雪，我用雙手死死地牽製住她的胳膊。
顧雪張著嘴看著我猙獰的模樣，眼裏一閃而過的恐懼讓我更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在我和顧雪的僵持中，家裏的大門隨著一聲巨響被踢開了，門軸吱呀作響，一陣令人作嘔的煙酒氣息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朱啟東回來了。
朱啟東開門看到我和顧雪的僵持，眼神中透露了一絲錯愕，可很快這絲錯愕也被他的醉意給掩蓋了，他那充滿獸欲的血紅的雙眼，像是盯著獵物一樣盯著我。
許是他想起了甄嶸對他的吩咐，猩紅的眸子慢慢從我身上移開，落到了顧雪身上。
不等顧雪開口，他就用力地撕扯顧雪的衣服。“刺啦——”顧雪的上衣瞬間被撕裂，露出來雪白的肌膚。朱啟東被這幅畫麵深深地刺激了，他喘著粗氣脫光了顧雪和她周身的衣物。
我慌亂地從地上起來，呆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顧雪想要反抗朱啟東，卻被朱啟東一巴掌打在臉上，最終老實地配合著朱啟東的動作。
顧雪白花花的身體被朱啟東壓到下邊，身子一前一後緩緩蠕動，嘴角吐氣，發出一“嗯嗯啊啊”的聲音。
朱啟東“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你這個臭**，還真是浪蕩，幾天沒搞你，就騷成這樣。”
朱啟東說完，大手又猛地在顧雪雙峰之上狠狠抓了一把。
“啊！”隻聽顧雪大叫一聲，然後閉著眼睛，雙手死死抓著朱啟東的軀體，顫抖地嗚咽著。
這是我第一次清楚的看見如此真實刺激的畫麵，朱啟東那身肥油和顧雪那浪蕩的模樣把我深深的惡心到了，突然間一股靡亂的氣息在著這個不大的空間擴散開來。
“嘔……”我再也無法忍受了，我跑到衛生間吐得昏天黑地，
房外顧雪和朱啟東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歇，我看著鏡子裏麵這個滿臉巴掌印記，髒亂得不成人型的自己，眼神開始有些迷茫，視線似乎也有些模糊，大腦開始不受控製地播放著我這一年經曆的事情。
我為什麽會來到這座城市，從顧雪踏進村裏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人，事像是走進了一個軌道。我被一步步往外推著走，跟著顧雪成為這座城市中最貧賤的那一類人。
“啊，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我？”我心裏那根弦終於崩斷，之前強忍的眼淚再也不受控製，我蹲下身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