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包廂裏的爭鬥
我轉身準備走的時候，程於清突然伸手將我推到一邊，我穿著高跟鞋沒有站穩，整個人倒在地上，在我倒下的瞬間我看到一把小刀從我臉旁劃過。
臉上有些微的刺痛，我摸了摸沒什麽大事，大概是被劃破了皮吧，隻是我怎麽也沒想到，明月想要置我於死地。
程於清握住了明月拿刀的手，想把刀從她手上搶過來，明月的力氣大的驚人，程於清一個不察割傷了手。
“明月！你瘋夠了沒有？”程於清搶過她手上的刀，狠狠地扔到包廂的角落裏，我看到程於清臉上青筋浮現，一雙帶著憂鬱的眼睛裏滿是怒火。
“你究竟想要怎麽樣？你想要我們兩家和人你一起身敗名裂嗎？”我看到了程於清泛白的指骨，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克製住自己不要動手的。
“我想怎麽樣？你問我想要怎麽樣？”明月瘋狂地笑起來，在和程於清的爭鬥中，她一向柔順整潔的長發，此時亂糟糟的覆在頭頂，昂貴的禮服裙上滿是難看的褶皺。
我突然覺得現在的明月，就像是街角暗巷裏被生活折磨地瘋癲地小姐，被生活折磨的不成人形，但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程於清，你覺得我哪裏配不上你？你憑什麽找那麽一個下賤的人來惡心我？”明月一手指著我，怨毒地看了我一眼“你知道外麵都是怎麽傳的嗎？說我連一個花都裏小姐都比不上，還沒過門，就連丈夫都看不住。”
“明月，你閉嘴！”程於清狠狠地出聲打斷道，也許是明月嘴裏吐出來的字眼太過的不堪，程於清氣得微微發抖卻一眼也不敢看著我。
“你憑什麽讓我閉嘴？就為了這樣一個千人騎萬人壓的**，你讓我閉嘴？”明月的神色不正常，像是已經瘋癲了一般，一邊笑著一邊極盡可能的羞辱我。
重重的一聲巴掌聲響，讓明月突然的安靜了下來。
“你打我？”明月一手捂著半邊臉，滿臉的難以置信，眼眶泛著紅，程於清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似得，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片刻。
“好，你很好，程於清。”明月冷冷地說道“你就跟著這賤人過日子去吧，我會看著你們程家一點一點倒下的。”明月說完伸手拉開了包廂的門，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明月壓低聲音冷冷地笑道“付春歸，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關上門，包廂裏麵一片安靜，程於清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我看了看一室的狼藉，不知道從何落腳，地上是各種酒瓶碎渣。
“春歸，對不起。”程於清開口，聲音悶悶地滿是說不上的疲倦“你看看我，連我自己的未來都決定不了。”程於清攤了攤手“我自己都沒有以後，卻總想著帶你出去，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樣，活在無可奈何裏。”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點燃了一直煙，看著煙霧彌漫，聽著程於清斷斷續續的話。
“今天你看到了吧，那種瘋狂的女人將來會是我的妻子，我會繼承我父親的家業，走上他們安排好的道路。我那麽的妥協，他們卻還是不肯放過我，一直逼著我，逼得我喘不過氣來。春歸，對不起。”這是今天晚上程於清第二次對我道歉。
“明月用自殺威脅我，直播自殺，今天的事情也許會傳得很快，我會想辦法壓下去，不僅是為了你還為了我家。”程於清的聲音不再那麽的頹唐挫敗“我會想辦法處理好，春歸，你別擔心。”
我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等我回過頭，手上的煙早已經燃盡了。
“春歸，以後我不會再逼你跟我走，但是我希望你記住，等你有一天在花都過不下去的時候，記得來找我，我至少會給你一個安穩的住處，我，能抱抱你嗎？”程於清走到我麵前，略帶不安的說道。
我沒有說話，隻是伸手輕輕地擁住了他，我知道他現在的狀況也是一團亂，這是一個朋友間純粹的擁抱無關其他。
程於清走了，我一個人坐在包廂裏，我和程於清的關係很奇怪，從最初相見的敵意，到他後來默默地保護，在到現在。我從來不愛他，他和我本不就是一個世界的人，甚至到最後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但是如果沒有明月，沒有程於菁，沒有這些亂糟糟的人，我會不會愛上程於清？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也許沒有她們我和程於清根本就不會遇到的吧，因為我們是不同的。
“玫瑰。”紅姐開門進來，看著一地的狼藉，有些緊張地走到我的麵前“你沒有受傷吧？”
“我們沒事，紅姐。”我淡淡地說道，輕輕地靠在紅姐的肩膀上“紅姐，你說我們都活得那麽苦，當初為什麽要來到這個世界上？”
紅姐摟著我的肩膀，沉默了片刻開口“為了活一遭，見一見這個可恨又可愛的世界。”
“紅姐，謝謝你。”我撒嬌似得抱住紅姐的腰。
“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兒似得，起來吧，重死我了。”紅姐略帶抱怨似得說道，手上卻沒有一點要推開我的意思。
“你看看這包廂亂糟糟的樣子，要是三爺看到了，還不得氣死，他前腳剛走出一步，後腳店裏就出了那麽大的事情。”紅姐說道。
“是啊，要是甄嶸知道了一定會煩我又給他惹了那麽大的事情吧。”我心裏想著，自從我來花都之後，著花都好像就沒有太平過，也難為甄嶸和紅姐不嫌棄我，還總是幫我處理一些爛攤子。
“好了，起來早點休息去，我叫人把這包廂好好地打掃打掃。”紅姐推了推我。
“知道了，紅姐。”我整了整衣服，站起來往外走。
“玫瑰。”我還沒出門紅姐又喊住了我“今天多虧了你。”我聽紅姐那麽說道。
“謝我什麽呀，著麻煩事還不是我惹出來的，我不過是自己處理一樁爛攤子罷了。”我擺了擺手，不甚在意的說道。
關上包廂的門，我站了片刻才往甄嶸房間走去，今天甄嶸不在，我格外的想他，不知道他是嘛時候能回來。
直到那時，我還是都沒有發覺到我對甄嶸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