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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再見鬆本

  “當年為什麽來這裏。”顧西城從我肩膀上起來,陰鶩地盯著我。當年他給了我錢,這是保命的錢,也是保住我們未來的錢。


  我閉上眼睛不想回憶起那些年,床上的淩辱,最初進入花都的坎坷,我最後的屈服,心理防線被一點點地攻破,這些都是我不想回憶的。


  顧西城身上的酒氣越來越濃鬱,可意識卻十分清醒,我逃不開他的直視。


  可我要怎麽說,被你媽媽找了兩個人**,那張卡在重要關頭我卻找不到。這些怎麽說的出口。


  我睜開眼,淡淡地看著他的眼睛:“還有意義嗎?”我已經在這裏呆了五年。


  顧西城眼裏一閃而過的哀傷,我連忙偏過頭:“回去吧,這地方不幹淨。”


  我們也已經錯過了五年的時間,從最初的莽撞,嚐試著去愛變成現在不敢愛不敢碰。


  愛情最終成為深淵的時候,他應該趕緊逃開。


  “顧西城,人要向前看,你的未來應該是程於清那樣,一眼望到頭,我這種難堪的過去就被想起了。”


  顧西城死死地盯住我,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身後的牆。


  “在紐約接到你的那通電話,我一直跟自己說你是被逼的,我努力說服自己。”顧西城動了動喉結,一手攬上我垂在臉邊上的頭發,聲音微微哽咽:“春歸,我不恨你。”


  “我愛你……跟我走好不好……”


  我鼻子一酸,當初那個會低聲下氣強硬地說喜歡我的顧西城仿佛又回來了,就像沒有經曆過這五年一樣,而我們之間的差距不減反增。


  在我還是付春歸的時候,我愛不起他,我是玫瑰的時候,我配不上他。


  我咬著牙從他手裏掙脫,垂下頭:“西城,我就是個下賤的女人,不甘心過當初那樣的苦日子,你看,雖然現在低人一等,可好歹我有錢,我一揮手大把的男人前仆後繼。”


  我仰起頭看著他,言語的刺激永遠都有無限的殺傷力。


  “你一定要這樣把我推開?”他一字一頓地確認。


  我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回答。世界上有太多不幸的人,失去愛人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我隻能這麽勸自己。


  “付春歸,我真後悔認識你。”他的手慢慢滑下,眉頭狠皺著,眼眶裏的微紅被硬生生壓了下去。


  離開的步履緩慢,從我的房間離開時,連背影都是僵直的。


  他長高了,比從前還要狠厲,在秦氏慢慢站住腳,在秦業的地盤裏慢慢攬權,而現在我們也能毫不猶豫地說出最傷人的話。


  而我不知道這種互相傷害什麽時候才能停止。


  之後他再也沒來過花都,那天顧西城的低姿態就像一場夢,過了也就過了。就像程於清和明月的這場婚禮,背地裏的血肉再模糊,表麵上還是花團錦簇。程於清正式接任了程氏的位子,有了明家的支持,據說混得風生水起,沒人敢刁難,漸漸的傳出他流連酒會歡場的傳聞。


  而顧西城卻有了更瘋狂的舉動,他親自去了那條巷子,把顧雪接了出來。


  山山把這個消息當做笑話講給我聽的時候我不相信,直到當天的報紙用了幾乎一半的版麵報道這件事,半年前我的身世被翻出來,也是這樣轟動。


  秦業唯一的兒子是一個小姐生的,這種勁爆的消息直接讓整個東莞的媒體一窩蜂地跟蹤報道,熱度遲遲不下。


  我靜靜地摩挲著這張報紙,顧西城這個舉動代表了什麽?

  敢跟秦業正麵對上,算不算是他已經在秦氏站穩腳跟?以至於對於顧雪帶來的負麵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甄嶸說他這是在把自己的事業名聲往火上烤,可秦業也沒辦法,唯一的兒子,這一點就必須迫使他至死維護顧西城的任何舉動。


  臨了臨了,被自己兒子這麽擺了一道,甄嶸那幾天心情還算不錯。


  而我在某天晚上突然意識到,顧西城絲毫不在意顧雪的身份,那麽我呢,有一天他會不會做出同樣的舉動,把所有人都放在火上烤……


  衝著顧雪內心深處的不安和愧疚,以及對顧西城這個兒子的失而複得的欣喜,她也不敢跟顧西城說出當年她找人**我的事情。


  我和她之間有著不言而喻的默契,她怕顧西城對她失望,而我怕顧西城知道我被**後什麽都不管不顧,毀掉自己的人生。


  秦氏的股票大幅下跌後,甄嶸說鬆本的中國行提上了日程,看來鬆本和秦業的關係真的非同一般。


  我隻能安靜地等著鬆本的到來,等著甄嶸把我送到他麵前。


  半個月後,秦業主辦的一個酒會上,他宣布了和鬆本的一個融資案,借此來穩定秦氏上下伏動的人心。


  很快甄嶸主動邀請鬆本來到花都,跟著鬆本一起來的還有顧西城。


  甄嶸準備的是一個大包廂,和當初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一樣,男男女女旁若無人地喝酒談笑,最前方有個小舞台,興致來了,一群女人在上麵扭身體。


  不光是我,這次李月清,山山,都被安排到了這裏。


  這裏的人大多清楚了我和顧西城之間的糾葛,本來也不是什麽隱私的事情,再加上明月那場自殺直播,我的過去早就被翻得一幹二淨。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都帶著戲謔。


  顧西城已經脫了西裝,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口挽著隱在黑暗裏,邊上也坐著一個新來的小姐,青澀害羞地討好他,顧西城喝了一口她遞過去的酒,嘴角微微勾著。


  再也看不到那天狼狽的模樣。


  “小妹妹,你陪了小秦總,我們玫瑰姐等下可要活扒了你呢!”李月清眯著眼調笑道。


  那個小姑娘是新來的,聽到李月清這麽說,臉色一下慘白,忐忑地看向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什麽。


  邊上的小姐們竊竊私語著,直到甄嶸麵上露出不悅才消停了會兒。


  鬆本先生的眼神在我和顧西城之間來回打量著,手指慢慢敲打著杯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自從那天逼走顧西城後,我們再也沒見過麵。而現在,隔著那麽多人的距離,甄嶸半摟著我和鬆本舉杯,我們平靜得就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我偏過頭不去看他們,接過甄嶸遞過來的酒慢慢喝著。


  這是我愛了那麽久的男人,最終我還是站在了最低下的位置,仰視著他。從前是這樣,現在更是這樣。


  甄嶸注意到我的目光,朝我示意,我咽了咽喉嚨,調整姿勢。


  “鬆本先生,我們那麽久沒見了,我給您跳個舞?”我勾著笑歪著頭看著他。鬆本饒有興致地瞥了一眼顧西城後挑著眉點了點頭:“聽說玫瑰小姐之前傷了腰?”邊上李月清的臉色一下就不自然起來。


  我維持著臉上的笑,不敢深想鬆本眼裏的戲謔。


  他說的是陪鄧局長的那場,我放下酒杯:“已經好了,哪怕沒好,鬆本先生想看,玫瑰就跳。”


  我努力忽視著頭頂那道陰沉的目光,立刻起身走到台上,有幾個新來的小姐看到我上來了躍躍欲試,幹脆跟在我身後準備一起跳。


  我站到台上,一下就對上了台下顧西城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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