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 與周亞麗爭吵
我把玩著手上的煙盒,把煙盒蓋子開了又關,關了又開,試圖讓自己能冷靜下來,但是聽到周亞麗的哭聲,我心裏隻有蹭蹭上升的一把火。
“怎麽會這樣,春歸,怎麽會這樣?”周亞麗一麵哭著,一麵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道。
“怎麽會這樣?”我冷冷地一笑“你問我嗎?我又去問誰呢?”我把煙盒子蓋上重重地拍在茶幾上。
“你哭夠了沒有,你找我究竟有什麽事?”我不耐煩地問道“如果你沒有什麽事情就趕緊走吧,花都不是什麽好地方,你丈夫如果知道你孤身一人來這裏見一個小姐,不知道他會不會再對我動手,我可不想再惹上什麽麻煩。”我故意說些難聽的話氣她。
對於周亞麗我心裏還是有怨恨的,我恨她就那麽拋棄了我,自己過上了好日子卻從來也沒有想過她還有那麽一個女兒在外麵受苦,她生不出孩子,寧願去外麵領養一個女兒也不願意花一點點精力去找找自己的親生女兒。
我知道明州一直把我當做是周亞麗的汙點,恨不得我從來沒有出生過,因為我的出生本來就是一種罪惡,我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而周亞麗我想她打從心裏就不願意有我這個女兒吧,隻不過我捐了骨髓給她,她心裏覺得愧疚,想要把我贖出去以求心安。
“春歸,我知道明州以前對你做了不好的事情,我替他對你道歉,隻是希望你不要在對他有什麽誤解,他隻是為了保護我。”周亞麗認真地看著我說道“對於他做的一切我替他道歉,對不起。”
“道歉?你以為一句道歉就夠了?”我站起來,自上而下冷冷地看著周亞麗“我根本不需要你們的道歉,我唯一的要求隻是你們永遠也別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永遠。”
“春歸。”周亞麗手上死死地攥著幾張照片,我看不見照片的內容,但是我知道這些一定是我流傳開的裸照。
多可笑,一麵求著我原諒,裝出那麽難過的樣子,一麵卻還留著這些不堪的照片來刺激我嗎?
“你手上拿著什麽?我的裸照?”我冷冷地一下,伸手奪過她手裏的照片,一張一張看下去“你想怎麽做?拿這些照片威脅我?”
“春歸,不是的,我,我隻是……”周亞麗沒說幾句話又開始哭起來“我不知道你以前受過那麽多的委屈,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說了我不要你們的道歉!”我突然無法忍耐地大聲吼道。
周亞麗被我嚇了一跳,呆呆地看著突然發火的我,眼淚凝在眼眶裏“對不起……”她還是那麽說著。
我看著桌上那幾張照片,怎麽看,怎麽煩躁,我拿起那幾張照片,狠狠地將它撕扯成碎片,直到再也沒有辦法撕得更加細碎了才扔進垃圾桶裏。
“你走吧,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在提了。”說著我轉身準備離開。
“春歸。”周亞麗站起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你還有什麽事情,一次性說完,我們那麽多時間陪你在這裏哭。”我不耐煩地轉過頭看著她。
“春歸,你跟我走好不好,不要再留在這裏了,對一個姑娘不好,我和明州兩個人可以養你,你如果覺得在這裏過不下去,想去國外,我們可以送你出國,你隻要願意跟我走,其他的事情我都會幫你辦好。”周亞麗哀求地說道。
“跟你走?去國外?”我冷笑著反問道。
“對,我會給你贖身的,乘著現在還來得及。”周亞麗抓緊了我的手腕,急切地說道“我保證以後你的日子會過得很好,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我會保護你的。”
“我不需要。”我殘忍地將周亞麗的手從我手腕上拿下去“我為什麽要跟你走,我現在過得很好,你說你能讓我過得很好,讓我以後衣食無憂?你知道花都的頭牌一個晚上能掙多少嗎?”
“你不缺那些錢,我自己能掙得比那更多,你說要送我去國外?為什麽要送我出國?因為我是個小姐?因為我出賣自己?”我諷刺地笑道“還是擔心讓人家知道,明家的夫人有一個做小姐的女兒。”
我看到周亞麗原本就不怎麽好的臉色越發慘白了,連帶著嘴唇上的血色都褪了幹淨,看上去青青白白的,好像隨時就會倒下一樣。
“春歸,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那麽想過,我隻是希望你能過得好。”周亞麗像是痛極了似得說道,聲音裏帶著沙啞和心痛。
“如果你希望我過得好,我說得很清楚了,隻要你不要再來找我,我會過得比誰都好,我現在要什麽沒有,你怎麽還有自信,覺得我一定會跟你走。”我冷冷地說道,不想在和她糾纏下去了。
“春歸!”周亞麗咬了咬嘴唇,提高了一個音量說道“你以為頭牌是那麽好當的?等你老了,不再好看了,你以為你還有好日子過,我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頭牌最後的下場。”
我第一次見周亞麗用那麽強硬地語氣說話,她一直是軟弱的。
“算我求你了,跟我走好不好,我求你了……”周亞麗突然大聲哭起來。
我們的動靜鬧得太大,已經有好些姑娘在邊上悄悄地看著了,我不想要成為別人的談資,不想要別人明著暗著諷刺我。
但是周亞麗卻好像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哭得越來越大聲,好像受盡委屈的人是她一樣,我看得出來她的情緒很不對,但是我沒有那個精力再和她糾纏了。
“你有什麽好哭的!”我冰冷地說道,語氣毫不留情“要哭你回家哭去,這裏是花都。”
“春歸。”
“我說了我不叫春歸!付春歸早就已經死了,被你們一步一步地逼死了!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要見到你。滾出去!”我歇斯底裏地喊道。
一麵拉拽著周亞麗把她整個人狠狠地推出去,重重地把花都的門甩上了,聽不見周亞麗的哭聲,我慢慢地平靜下來,我失控了,但是我憋不住,這股子怨氣我已經壓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