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深夜裏的腳步聲
雖然這個人的腳步非常的輕,踏在鬆軟的地毯上,隻能夠發出鞋底與地攤摩擦時發出的絲絲聲,但是,江城還是聽到了。
這個人是誰呢,是父親江少華,他躲著母親要去保姆的房間。
不能啊,這個想法又被否定了,父親不可能在母親的眼皮底下去吃魚的。
腳步聲好像是越來越近了,停在了自己的門口,他甚至聽到了那個人的呼吸聲,還有心髒跳動發出來的聲音。
江城感覺有些不對,輕手輕腳的從椅子上下來,手裏抓著一個玻璃煙灰缸,站在了門口。
門的把手輕輕的動了,江城的心緊張到了極點,當門開到能進來一個人的時候,江城看清了,來的這個不是別人,是秦朗。
秦朗不知道在哪裏弄得,身上的衣服亂七八糟,灰頭土臉,但,目光犀利,那是一種絕望的眼神,那是一種殺人的眼神。
江城掄起來煙灰缸奔著秦朗的腦袋砸了過來。
秦朗反應的也夠快,身子一側,一腳踹在了江城的胸口上。
江城大叫了一聲飛起來,撞在了對麵的牆上,又落了下來,砸翻了一個桌子,上麵的擺設稀裏嘩啦的落了一地。
隔壁發出了不耐煩的咒罵聲:“草泥馬的,發什麽神經,不睡覺。”是江少華在罵人。
“爸,報警啊。”江城還沒等說完,秦朗已經把他按在了地上,一隻手狠狠的掐住了江城的脖子。
江少華聽到兒子恐懼到了極點的聲音知道出事了,來不及穿衣服,光著身子就衝了過來,看見秦朗正掐著自己的兒子,抓了一把椅子照著秦朗砸了下去。
秦朗鬆開了江城,雙手迎了上去。
椅子碎了,秦朗感覺胳膊上火辣辣的疼,心說,這他媽的是什麽木頭,怎麽這樣的硬。
江少華的老婆第一時間報了警,警察聽說副市長的家裏來人行凶,都嚇壞了,一方麵打電話通知局長白正南,另一方麵幾個值班的人先開車趕了過來。
保姆聽到房間裏的打架聲還以為是他們家裏的內部矛盾,後來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江少華喊著報警,小保姆抓起了電話,一著急給小區的保安打了出去。
他和小區的保安也算是老關係了,原本打算月底結婚的,可是因為彩禮的事情就擱置了下來。
保安聽到保姆打過來的電話,高興的一蹦多高,心說,看來這會有門了。
誰知道接通電話的那一瞬就聽見保姆喊:“救命啊,市長家裏出事了。”
保安聽到了這個情況,眼睛都紅了,他倒不是擔心市長,市長不市長的跟他有個狗屁關係,他是擔心自己的老婆被人給欺負了。
“兄弟們,我老婆出事了,趕緊。”保安喊了幾個兄弟,直接衝到了電梯,準備英雄救美。
秦朗躲開了江少華從後麵過來的致命一擊,江城接著這個機會已經跑了出去,躲在了江少華的後麵。
江少華差一點沒氣死,心說,你還是我兒子嗎,竟然把老爹給豁出去了。
江少華趕緊從那個房間裏退了出來,反手把房門關上了,心說,兔崽子,等著警察過來抓你吧。
秦朗冷靜了一下,從口袋裏摸出來一顆煙,點上了。
抽了一口,感覺還不錯,那個經理給的還真是好煙。
秦朗在裏麵喊:“江城你現在把門打開,咱們談談。”
“去你媽的,咱們有啥可談的,等著警察過來抓你吧。”江城手裏拎著一把菜刀。
一聲巨響,房門被踹開了,木頭飛散,堵在門口的江少華也飛出去了好遠。
秦朗仿佛是穿過硝煙的英雄從裏麵走了出來。
“我和你拚了。”一個穿著真絲睡衣的女人衝了過來,十指如勾,衝著秦朗的臉就過來了。
秦朗也不客氣,一個嘴巴扇了過去,那個女人鬼哭狼嚎的跪在了一邊。雖然平時他不打女人,可是今天例外。他今天不是要打人,而是要殺人。
殺了這一家子畜生,沒有一個好東西,秦朗這樣想。
小保姆聽著外麵的叫喊聲,趴在門縫裏看著,不住的咧嘴,心說這個大哥也太牛B了,把市長給揍得跟孫子似的。
秦朗,老子跟你拚了,江城揮舞著菜刀朝著他砍了過來。
江城不知道手裏的菜刀是如何到了秦朗的手裏,當冰冷的菜刀拍打著他有些炙熱的臉蛋的時候,江城才知道,自己可能要完了。
江城有些後悔,心說,自己為什麽非要跟著他較勁呢,有什麽意思,現在倒好,兩敗俱傷,確切的說,是他這一方傷了,但是,今天秦朗要是真的出手殺了自己,或者父親母親,秦朗也逃不掉的。
秦朗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江城的對麵,菜刀就放在他的脖子上,冰冷刺骨。
“告訴我,誰殺得胭脂。”秦朗一提到胭脂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仿佛中了邪一樣,目光一下子變得凶狠起來。
“我不知道啊,這不關我的事。”江城說的是實話。
“你……”秦朗指了指江少華。
江少華也是一哆嗦,說:“我怎麽知道呢。”
“爹,要是你幹的,你就承認了好不好,用你的命換咱們全家人的命劃算呢。”江城說。
“草泥馬的。”江少華罵人,心說,自己養的這個是什麽兒子,關鍵時候都能把自己的老爹舍出去。
好,既然你們都不知道,我就當做你們都知道,我一個一個的殺了你們全家。秦朗看著江少華。
“草泥馬的,要是你幹的你就承認,何苦讓我跟兒子受罪。”江少華的老婆罵。
“去你媽的,我之所以這麽做,還不是為了給江城出氣嗎,到現在了,你們都開始買怨我。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親情。”江少華說到激動的時候竟然還掉下了眼淚。
那兩個人一時間無語了,是啊,這邊是丈夫,那邊是父親,誰能夠願意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了,再說了,江少華要是死了,這個家也就是樹倒猢猻散了,人在台上有人敬著,下台了就狗屁不是。他們都深刻的知道這些道理。
秦朗已經舉起了刀,奔著江少華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