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死亡前的古怪行為
阿甲的話語是擲地有聲的。
一個字一個字的從薄情的嘴唇裏麵傾吐出來,繼而一個接著一個的掉落在了地麵上。
同時,也砸在了慕語兮的心上麵了。
什麽意思?
按照阿甲的話,樓百城是自殺的?
突然找了一個借口,借過去槍支,隻有自顧自的開槍了。
那最後的微笑的是什麽樣子的意思呢?
阿甲深刻的記得一件事情,那就是樓百城死之前的怪異的笑容的。
嘴角輕輕地揚起,幾顆潔白如雪的牙齒咧出來,眼睛微微的擴張著。
樓百城的那一種眼睛的擴張,可不是什麽眼神的努力的瞪大,而是微微的感覺。
卻讓人感覺上,在努力的瞪大。
現在的仔細的想到,阿甲還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是發涼的。
那個詭異的笑容,實在是太滲人了。
從來都沒有遇到這麽古怪的事情的。
如果現在出來一個人給自己的說,世界上是有鬼魂的,阿甲很有可能會沉默相信的。
阿甲的話音落在地板上麵。
震驚的人不止是慕語兮的,還有穆無歸和厲南修的。
他們的心裏麵是單純的以為,在離開的幾分鍾裏麵,詹姆斯邦德在和樓百城說他殺死了威廉家族繼承人的事情。
而樓百城不希望最後牽連到了慕語兮,選擇開槍自殺了呢。
沒有想到,竟然是沒有任何的爭吵的自殺?
在一旁站立著的慕語兮沉默不語,眼中的通紅的色彩卻是沒有任何的改變的。
她盯住了阿甲一會兒的時間,阿甲很緊張,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是沒有任何的說謊的。
隻是現在的慕語兮的樣子著實的嚇人的。
慕語兮張了張自己的嘴巴,想要詢問什麽。
她的喉嚨裏麵都是幹燥異常的,稍微的動一下就能扯動自己的幹涸的喉嚨的。
喉嚨裏麵傳出刺癢的感覺,讓她的喉嚨裏麵就像是被幾千隻、幾萬隻螞蟻在皮膚上麵爬著。
緩慢的爬著。
阿甲所說的話同樣是震驚到了慕語兮了,她沉默著,但是卻想不明白了。
為什麽樓百城會這麽古怪的自殺呢?
“我們出去的這幾分鍾裏麵,你們沒有什麽交流嗎?”
嘴巴微微張動了半天的時間,慕語兮終於從幹涸的喉結裏麵艱難的擠出了這麽一句話。
她臉上的表情疑惑中變化著,終於還是補上了一句話,“或者他有沒有什麽奇怪的舉動的?”
慕語兮說完話,身體就往後稍微的退後了一點點了,然後扭動自己的身子環顧著四周的人。
其實也就是另外的詹姆斯邦德和梁夢夢兩個人。
樓百城不可能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自殺吧。
難道沒有發生任何的東西?
“沒有。”
那邊一直在沉默著、驚嚇中的梁夢夢稍微的從驚嚇當中恢複了一點情緒了。
“你們出去之後,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隻有樓百城站起來,給阿甲要槍支的時候有過幾句簡單的對白的。”
梁夢夢繼續的說道。
“古怪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樓百城突然會要槍支的。這是唯一奇怪的事情,他為什麽會突然的找阿甲要槍支呢?當時我還以為的是他想要和詹姆斯邦德先生決一死戰呢,但是拿到槍支之後又沉默著,臉色平靜如水的走了回去了。他的神情是古怪的,怎麽說呢?有點像是丟了魂一樣,傀儡一樣的。”
梁夢夢在回憶當時的情景,整個臉部的五官都在努力的去回想著。
她隨著回憶的程度,臉上的神色在不斷的變化著。
裏麵都是震驚和驚嚇的表情居多的。
看來當時的樓百城的樣子,確實是嚇到了梁夢夢了。
從梁夢夢的口裏麵,慕語兮捕捉到了一些描述當中的重要的地方的。
當一個人覺得古怪的地方進行描述的時候,都會多次對那一個地方進行加強和鞏固性質的強化的。
而梁夢夢的心裏麵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樓百城的借槍的行為舉止和他臉上的表情?
丟了魂?
傀儡?
這是兩個很關鍵的形容詞的。
而在阿甲的講述的過程當中的重點則是,樓百城坐在椅子上麵擺弄槍支、翻來覆去的看。
阿甲的心中可能覺得這個槍支有什麽古怪的地方,因此他才會翻來覆去的看的。
還有就是最後在舉槍的時候,那個詭異的笑容了。
這都是古怪的地方的。
聽到了兩個人講述了自己看到的過程了,慕語兮把眼神終於還是投放到了詹姆斯邦德的身上了。
三個人,兩個人是自己最為信任的人。
不可能說的是假話的。
而詹姆斯邦德這個人明明很多時候有機會殺死樓百城,但是都沒有下手,為人上麵也是直來直去的。
雖然沒有怎麽進行深刻的交流的。
但慕語兮還是對詹姆斯邦德有認可的。
這是一個完全和威廉不一樣的繼承人。
光明磊落、直來直去是他最大的特點的。
詹姆斯邦德也是一直把目光放在慕語兮的身上的,看到慕語兮的將眼神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突然兩隻眼睛的光彩一凝結的。
眉毛重重的皺起來。
“詹姆斯邦德先生,剛才是我衝動了,還麻煩您講述一下當時的情景的。”
慕語兮的眼睛還是通紅的,但稍微的有了明顯的減色了。
她開口道歉了,但是語氣當中沒有帶著抱歉的意思的。
樓百城的死是古怪的,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自殺了。
會議室裏麵的人不一定就能脫幹係脫的幹幹淨淨的。
現在看來,唯一有問題的就是詹姆斯邦德了。
因此,慕語兮沒有任何的抱歉的意思。
詹姆斯邦德也不是介意的。
他雖然前來是為了要樓百城的命的,但是不至於做的這麽卑鄙的。
是他殺得就是他殺得。
就算是他殺得,現在和慕語兮、厲南修對上了根本就沒什麽可害怕的。
但這並不是他殺得,他不想去背著這個黑鍋的。
因此詹姆斯邦德開口了,語氣平淡的講述當時自己的看到的情景的。
“你們出去之後,我一直都在沉思著等你回來的時候怎麽處理樓百城的事情的。我知道你是沒有這麽容易的就讓我取走了他的命,但是家族那邊不取他的我的命,我是沒有辦法的,一直在沉思著。”
詹姆斯邦德也陷入回憶當中,想著當時發生的情景的。
“直到聽到了椅子挪動的聲音和腳步聲才站起來,就看到樓百城給阿甲要槍支,當時我還以為他是要先下手殺我的。我做了防備著的動作了,但是他的臉頰從始至終都沒有往我這看,借到了槍支就走回了椅子那裏了。然後就是把玩槍支,動作卻是很古怪的。怎麽古怪呢?就是太流暢了。他的身體,你是知道的,都是浮腫的狀態的。行動身體就會產生巨疼吧,他是在盡量的減少自己的動作的。”
“但是他把玩槍支的動作,行雲流水,很奇怪。之後就是突然的舉槍在自己的腦袋上麵來了一槍。倒在地板上了,後麵的就是你們進來了。”
詹姆斯邦德的講述很快也就完畢了。
他們三個人出去,隻是短短的幾分鍾的時間的。
會議室裏麵的人,在這幾分鍾裏都是處於沉默的狀態的。
並沒有太多可以講述的東西。
但是詹姆斯邦德這個講述的是很奇怪了。
樓雲青擺弄槍支行雲流水的。
樓百城的狀況她是知道的,每一次都是盡量的減少自己的動作的,怎麽可能沒事會擺弄起槍支,還行雲流水的。
但是這一點,阿甲卻是沒有提到的。
慕語兮轉過臉去,看了阿甲一眼。
阿甲可是保鏢。
難道他沒有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