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引蛇出洞而殺之
而就在風巒喪心病狂的仰天長笑的時候,遠處的歐陽淺月也在凝眉。
因為,眼看著裂天鷹已經到了東宮跟前,慕容澐竟然還沒有出現……
他真的不在東宮?
是誰引開了他?
但不管怎麽樣,凰錦黎死了,對她而言是天大的喜訊,這一幕,她喜聞樂見。
而就在她嘴角染上笑意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個男人颯爽當中帶著幾分戲謔的、微冷的聲音,“歐陽小姐,別來無恙啊!”
“你是誰!”歐陽淺月驟然扭頭,麵色驟變。
此人來的太快,她竟然連感覺都沒有感覺到,他就已經出現在了身後!
東宮頂部,裂天鷹發出刺耳的長鳴,狂暴的力量在這一刻爆發開來,爪子上爆發出的刺眼的電光,抓向東宮大殿,像是要將這片殿宇撕碎一樣!
“凰錦黎,七年前讓你逃了,我看這一次,你還能怎麽逃!”風巒縮了縮瞳孔,陰狠狠的磨牙。
他的眼睛在發亮,這一幕,他的等的太久了。
十年前他就懷疑凰錦黎不是炎凰帝的親生骨肉了,而且應該還是個女的。
明明是捅破天的大事,稍微一查就能露餡兒,可偏偏卻讓她活了這麽多年,反倒是他被迫離開了丞相之位背井離鄉!
風巒甚至感覺在,自己走到這一步,完全是被凰錦黎給逼迫的。
凰錦黎讓他這七年來忐忑不安,心裏一刻都沒有安寧過,風巒對她,是有恨意的。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打算,廢掉炎凰帝和太子,自己逐步掌控炎凰江山。
隻要證明凰錦黎是個女的,或者並非皇帝親生二者之一,那麽炎凰就後繼無人。
自古江山,有能者得之。
到時候,就是他風巒的天下。
墨九卿雖然厲害,但終究也抵不過朗永的妖獸。
誰料,慕容澐竟然出現了!
風巒恨得牙癢癢,雙拳緊張而激動的緊握顫抖,目光死死地黏在東宮上麵。
東宮已經被裂天鷹給包圍了,此時,除了裂天鷹黑色的身軀和閃爍著電光的爪子,就是一片瓦都看不到。
凰錦黎的死亡,就在眼前。
東宮裏麵,歸雲和離歌一籌莫展。
這種情況下,他們三個人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而就在所有人以為凰錦黎必死無疑,歸雲和離歌以及紫萱三人心生絕望的時候,本來已經觸到東宮的裂天鷹,竟然像是突然失控了一樣,扭頭齊齊往朗永那邊看去!
“朗公子,這怎麽回事?”風巒也一陣懵逼,都已經露出爪牙攻擊東宮的裂天鷹,怎麽突然看向了他和朗永?
此時,他們兩個身下的,也是一隻裂天鷹,都在半空中。
朗永也皺了皺眉,然後,重新將號角放在了嘴邊繼續吹奏。
但是,這一次裂天鷹卻沒有任何反應。
朗永麵色一變,一時間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可就在他愣神的瞬間,那些裂天鷹卻像是失控了一樣,突然將目標下轉移向了他和風巒!
然後,黑壓壓的一片裂天鷹,離開了東宮衝自己的主子撲了過去!
拋開禦獸術,朗永對付一隻裂天鷹都是問題,這也是為什麽歸雲和離歌感到絕望的原因。裂天鷹在修行界都算是十分凶悍的妖獸了,除非掌握禦獸的方法,否則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抵禦的。
而現在,那麽多的裂天鷹,都已經不受朗永的控製,並且將目標轉移到了他身上!
可想而知,朗永和風巒會是什麽下場。
“啊——”淒厲的慘嚎聲隻是響了一半,風巒就成了裂天鷹的食物。
朗永招架不住,轉眼之間就已經沒了半條手臂一條腿。
而最後的意識當中,他隱約看到有人踏空而來,步伐很慢。
暗淡的夜色裏,他白衣卓卓,隨風而舞,那些裂天鷹在遇到他之後,紛紛落地,然後趴在了地上。
那是絕對的臣服,那種壓迫,恍若來自於靈魂深處,裂天鷹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心。
在那人一步步離開之後,裂天鷹才像是如蒙大赦,飛速逃離。
東宮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剛剛那緊迫的一切,仿佛隻是一種錯覺。
東宮的大門,被輕輕的推開。
一抹紫光從門口消失之後,出現了慕容澐的身影。
他麵色淡然從容,仿佛剛剛什麽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主子!”歸雲快步上前,一顆心總算是安定下來,又忍不住問,“剛剛外麵……”
“沒事,引蛇出洞而殺之。”慕容澐清冽的雙眸,這一刻才微微眯了眯,眼底寒光一閃而逝。
的確,他今天出去,根本就沒有什麽事情可做,隻不過,是給風巒他們一個機會罷了。
他不喜歡又敵人潛藏在附近的感覺。
所以,今晚告訴的風巒等人他不在東宮的人,是他自己。
“你們去睡吧,做的很好。”慕容澐看著緊緊守在凰錦黎身邊的三人,嘴角微微勾了勾。
三人趕緊離開了。
慕容澐脫掉了外袍,在凰錦黎身邊躺下來,伸手將她擁住。
最近因為害怕擦槍走火,他都不敢脫衣服了。
在抱住她之後,他的手從她身上滑過,不著痕跡的,解開了她身上穴道。
凰錦黎翻了個身,下意識的在他懷中蹭了蹭之後,又睡了。
大約是因為感覺到了他的溫度,她嘴角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慕容澐輕笑一聲,在她眉心印下一個親吻,合上了眼睛。
皇宮外麵。
“妖獸已經走了,看來東宮那邊已經得手,我們也開始行動!”陳將軍激動不已,他們和風巒之間是有分工的。
風巒負責除掉凰錦黎,他們則是清理城中的一些勢力。
比如,依舊站在墨九卿那邊的人,丞相鍾誌一家,宋和等人……
約莫三萬軍隊動了。
可同時,還有另一夥人動了。
他們隻有二十餘人,但是,他們用的是修行界的攻擊方式,一招下去就是一片人。
陳將軍都沒弄清楚怎麽回事,就已經死翹翹了。
這一夜,陌都的街道,都被鮮血染紅了。
西街客棧,有兩人站在窗口。
其中一人,正是歐陽淺月,隻不過她現在隻是一個俘虜,渾身血脈都被封死,除了說話什麽也做不到。
“歐陽小姐,今夜外麵可真是熱鬧,這場戲好看麽?”耳邊,傳來少年微冷的聲音,戲謔中透著薄怒,以及淡淡的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