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章:劉皇後
“比起那宸榮…宸婉儀呢?”她原本想說宸榮華的,可如今宮中早已經沒有宸榮華這個人了。有的,隻是姝玉宮裏那位,不受待見了的宸婉儀了。
“奴婢覺得,這兩位的姿色都是上上之乘。不過,奴婢覺得那瑜貴人更好看一些,猶如天上的仙子一般。當然,還是不及我們家皇後娘娘了。”睜眼說瞎話,估計也就是這麽一回事吧。
皇後聽後,莞爾一笑,“你就隻會貧嘴。不過,既然宸婉儀都可以博得皇上寵愛,那麽這瑜貴人就更加不用說了。隻要本宮稍加引薦一下……還有那璃妃的戲唱麽?”皇後難得心情大好,欣賞著禦花園裏的那些五顏六色的花團錦簇,笑的極為嫵媚。
“娘娘,不是還有那趙晚晴麽?”水秀又是一問。
“剛還誇你不笨,如今你又犯傻了。那趙晚晴雖然也不遜色,不過卻沒有瑜貴人身上那股子無形的吸引力。尤其是瑜貴人那雙杏眼,美得叫本宮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所以,本宮便打算讓瑜貴人來與那趙晚晴爭寵。她璃妃既然有趙晚晴,那本宮自然也要扶持一位來與之抗衡。本想在明年的選美中挑一位姿色過人的出來,可恰好今日本宮就找到了一位宮裏現成的。而且,此人如今正是需要提攜的時候,本宮何不順順水推舟,幫她一把。日後她也自然會記得本宮的好處,當然也就忠心耿耿的為本宮辦事了。”皇後劉莞墨此時笑的比那禦花園的花還嬌媚幾分,可想她現在的心情是有多好了。那頭上戴著的縷空飛鳳金步搖讓她每走一步,都是叮當作響。
那走在身後的水秀聽的頻頻是點頭,心裏無不讚歎皇後真是心思慎密,用心之深。
劉皇後一幻想起璃妃以後失寵落魄的樣子,她就無比愉悅,當然也就喋喋不休了。“其三,便是最重要的一點。本宮聽聞那武狀元可是難得的人才,文韜武略,皇上也是頗為賞識的。若是能夠將其收入父親的麾下,不是壯大了我們劉家在朝堂上的勢力麽?嗬,到時候,太後那老巫婆就是想擊垮我們劉家,哼……那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語畢,皇後伸出玉手,將那麵前一朵開的最為嬌豔的月季輕輕摘下,放在鼻尖,閉目享受著這多嬌豔花朵的撲鼻而來的清香。
“娘娘,可是……萬一以後這個瑜貴人……”水秀欲言又止,雖然腦袋是漸漸垂下,那雙眼睛卻是瞧瞧的瞅著她家主子。
皇後停下腳步,轉過那輕盈妙曼的身子,望著水秀。當下柳眉一挑,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怕她將來背叛本宮?”劉皇後的語氣絕對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她又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可她是什麽人?
“娘娘,奴婢怕這個瑜貴人將來萬一得了皇上的寵愛,就忘了您的好了。”可不是嗎,宮裏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她從小就跟在皇後娘娘的身邊,雖然隻是個奴婢,可見過的忘恩負義,欺騙背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更何況,這還是帝皇的後宮呢。她即便是再笨,也能想到這一層的。
聽到水秀的話,劉皇後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立刻大笑了起來。那頭上的步搖也好像在為自己的主人喝彩似地,隨著皇後的笑聲,叮叮當當的伴起了奏來。
皇上的寵愛?自古以來,哪個女人能真正得到帝皇的心?就算是得到過,可又能擁有多久?
千萬別妄想拿帝皇的愛來保護自己,這是最為愚蠢的行為。
身後跟著的那些個奴才們都不禁麵麵相覷,心想皇後這是怎麽了?從姝玉宮出來就像變了個人似地。昨天還對她們大發脾氣,現在卻笑得這麽誇張,難道那姝玉宮有邪氣?
直到笑的喘不過氣,劉皇後才收住了笑聲,右手玉指翹起蘭花指,姿態優雅的慢慢放在唇邊,再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才繼續說著:“就憑她那卑微的家世,你認為她會拿什麽跟本宮鬥?”見水秀不說話,劉皇後繼續說道:“就連趙家也拿我劉家奈何不得,更何況還是一介平民之戶。哼,除非她不想要自己全家人的性命了。你以為她哥哥能成什麽大器?武狀元,那也不過是個虛名罷了。若是他真能為我們劉家所用,忠心為我們辦事,本宮還可以提攜提攜他。不過,若是瑜貴人敢在背後耍什麽花招的話……本宮想讓她死,你以為她能活的成麽?”
劉皇後此時的眼中閃著陰霾毒辣,口氣也不像剛才那樣的宛轉輕柔。說道後來,她那手裏拿著的那朵嬌豔粉嫩的月季花,瞬間被劉皇後肢解了。花瓣被劉皇後的玉指一片一片的摘下;那些帶著馥鬱畫像的花瓣在空中舞了幾個圈後,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原本一朵嬌豔美麗的花朵散落一地。
“娘娘您真是高見。”水秀不禁又一次佩服起自家的主子來了。
高見?她將那朵沒了花瓣的月季再次送到自己的鼻前,深深的吸一口氣。
不由得的想笑,這原本嬌豔的花兒,如今沒了花瓣,那這朵花還剩下什麽呢?
想到自己今時今日的地位,想到自己此時此刻心中所想,劉皇後差點冷笑出聲。
她之所以變得像今天這樣狠毒陰險,冷血無情,完全都是被他們逼的。
被自己的自尊心給逼的;被韓煜賢的冷漠給逼的;給唐瀾瀟的囂張給逼的;被太後的強勢狠辣給逼的……也同樣是被這個皇後的寶座,給逼的。
想當初新帝登基那年,才十三歲的她便風風光光的嫁給了韓煜賢的時候,她是怎樣的心思單純,爛漫天真。即便是她知道自己要嫁的對象是將來的皇帝的時候,還曾經傻傻的幻想著自己的夫君可以給自己一個幸福的未來。她願意為他生兒育女,希望與他一起攜手到老。
當她發現韓煜賢對自己不冷不熱,甚至在大婚之日都不願意同自己圓房的時候,她躺在他的身側,哭了整整一夜。事後她還安慰自己,也許是他在敬賓客們酒的時候,喝多了吧。所以…無心也無力行夫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