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會盟
他接著道:自從和你相識以來,我就感覺是老天將你贈送到我身邊,這或許是上天注定的姻緣吧。
倪婉清望向自己的沈淩,她很少聽他說出這般動人的情話,眼眶早已赤紅,熱淚盈眶而出,帶著沉默她什麽也沒說,隻是再次投進那溫暖的胸膛,沒有嗚咽聲,隻有眼淚靜靜的流淌。
男子身子輕微一顫,深深抱著倪婉清,神情帶著疑惑,他不明妻子是何等緣故,竟如此傷心,一向粗笨的他,本就不善言語,難道是自己口不擇言,不小心說錯了話,他緊緊摟住倪婉清深感自責道:倪婉清,別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哪些動人的情話來惹你傷心,以後我一定改。
倪婉清在他懷裏仍是淚流不止,她拚命搖頭輕聲道:不是,不怪你,是我自己…。
沈淩這一生什麽風浪未曾見過,身為一院之主,更是從未怕過何事何物,可這女人哭卻是他最大的弱點,他最見不得女人傷心落淚,更何這懷中是自己最愛的妻子,這讓他心裏也難受至極,卻又無力可施,他總感覺妻子倪婉清更往日有所不同,像是受了什麽刺激般,為何如此傷心落淚。
他撫這倪婉清雙肩,百感交集道:倪婉清,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別再哭了,好嗎?
倪婉清拭了拭淚水,淒然道:我沒事,我隻是…隻是怕。
聽妻子說出驚人之語,男子甚感焦急,可聽他說出怕“字”,更是一臉無解,男子訝道:怕?怕什麽啊?
倪婉清含著淚水斷續道:我是怕,我是怕…我們會分開,不能永遠在一起,那淒苦模樣,看了真是讓人憐惜疼愛。
男子用力撫著她的雙肩,感受著那份柔軟,用手輕輕擦去他眼中的淚痕,百般憐惜道:傻瓜,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怎麽會不在一起呢,他用手輕捏了下倪婉清的鼻梁,正經道:你啊,真是把為夫嚇死了,說什麽分開,永遠不能在一起,你這是自己嚇自己啊,以後別再胡思亂想了。
倪婉清被他這麽一說,反倒心中釋然了些,隻是靜靜點頭:恩了聲。
見倪婉清不再哭泣,淒苦又逐漸散去,男子這才鬆開了雙手輕聲道:好了,別再哭了,男子心中總覺奇怪,自從懷有身孕之後,妻子倪婉清便像換了個人似的,總是心神不寧,愛說些奇怪之言,有時自傷而起,淚流滿麵,把每天總當成末日般來對待,感覺這樣的日子並不長久樣,男子總覺得這其中定有緣由,可每每追問,她又並不實情相告,難道懷孕的女子都是這樣,這讓他心中百般不解。
倪婉清拭了拭眼中淚,定了定心神,這才溫柔道:沈淩,你對我的情義,我倪婉清會永世難忘,我隻盼早早幫你產下這腹中之子,也算是我對你的報答,她說著伸出雙手,將他身前稍有皺起的錦袍整理了一番,接著壓低聲音道:若是有天倪婉清不在你身旁,你定要照顧好你自己。
沒等倪婉清說完,男子奇道:倪婉清,你看你,又來了,他搖頭接著道:自從你懷了我們的孩子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是千交代就是萬囑咐,難道懷孕的女人都是這樣嗎?總怕過完了一生似的。
倪婉清見沈淩這般,見他什麽時候也這般能說會道的,全無起初那個木訥憨厚樣,心中會意勉強笑道:好吧!或許懷孕的女子真是這樣吧,她雖不說,可她比誰都清楚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就算是淚水流幹,心肺掏空也得自己一人來承受,不為別的,隻為眼前的人和這腹中之子能平安即可。
男子見倪婉清陷入沉思,麵上仍是帶著一絲愁容,他再次將倪婉清拉入懷中,深切道:好啦!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們是不能分開的,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我們要生生世世做夫妻。
倪婉清聽到生生世世做夫妻,心中半是喜悅,半是哀傷,她默念著生生世世做夫妻,心中再次充滿了堅定,更多的卻是溫暖。
男子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倪婉清,你放心,等我把院主之位讓與他人,安排好沈院的一切,我就帶你離開這裏,我們隱居世外,遠離這世俗紛爭,他看向遠處,眼神充滿了向往之色。
倪婉清望向自己沈淩,眼神充滿了迷戀,雙頰透出燦爛的笑容,卻是那麽柔媚嬌豔,在她懷裏她輕柔道:我信你,沈淩。
就這樣二人相識而對,帶著柔情他們深深相擁,仿佛能感受彼此的心跳,是那樣的真切。
整個大堂寂靜一片,偶有涼風吹來,卻吹不走心間那份溫暖,它是那般的美好,卻又那般的悲苦。
今日,夏土東十裏的三院台熱鬧無比,不過晨時就早已人群聳動,時常擁擠,圍繞著三院台附近,人群眾多,可大多是這夏土的當地百姓,也是聽聞今日三院會盟於此,有大事商談,因此大多是來湊個熱鬧,看個稀罕。
三院在夏土是出了名的三大派院,每一院不說在夏土,就是在修真界亦是聞名於世,但像這樣的會盟並不多見,因此來觀之人尤是甚多。
這三院分指秦院、唐院及沈院,三院為修真界三大世家,家族勢力龐大、雄厚,為世間斬妖除魔,造福天下蒼生,留下千古佳話,深受百姓擁護。
而這三院台又是由三院籌集共同建造,因是用於三院共商大事之所,故被稱作三院台,自三院創派以後,這三院台就相繼建成,至今已有數百年之久。
為了便於三院匯聚,這三院台便選擇了三院的交匯之地,亦是這夏土的中心所在,而正巧的是這夏土中心處,卻是一孤峰獨起,此峰雖是不高,卻陡而峭,為便於三院匯集,又要凸顯三院的氣勢莊嚴,因此便選擇開鑿此山,籌建三院台,院台自山腳而至山頂,共計九千多步台階,台階寬至數十丈,行至此峰半腰時,台階便分兩側交叉而上,直通峰頂。
峰頂卻是一廣場,廣場與石階交匯處,一獨立的亭牌矗立於此,亭牌鑄造精美,兩側鑄雕的石獅顯得威嚴大氣。
穿過這亭牌途經廣場盡頭,是數十步台階緩緩而上,直到最後一台階處,是一碩大的平台,呈半弧狀,平台後是由大石鑄造的牆麵,略顯宏達莊嚴,牆麵上三側各刻有經美的龍鳳圖案,牆麵正中“三院台:三個字輝煌霸氣,而此處亦是此峰的最深處,盡頭所在。
廣場兩側也是數步台階分立而上,整個三院台顯出了氣勢滂沱、莊嚴宏達,充滿了它古老的氣息,讓人心生震撼。
今日在這三院台,自山腳到山頂,台階兩側皆是擠滿了人群,且插滿了秦、唐、沈三院的旗號,廣場中人群擁動,朝著三側台階緩緩而上,人群中不難看出,他們服飾各異,自然是各自代表各院。
而三個平台上,卻是代表三院首腦級人物的位置,廣場之東就坐的是沈院,而西側就坐於唐院,廣場之北就坐於秦院。
隻見各院弟子及首座已是陸續就位,現場一片喧嘩,好不熱鬧,這次三院會盟於此,足見聲勢之浩大。
但看沈院這邊,靠前入坐的,自然是院主沈淩夫婦,沈淩今日身著灰色旗袍,更顯莊重大氣,伴著他中等身材,更顯得一絲沉穩,在他身側,依偎而坐的是他妻子吟夫人,外披純白上衣,內著青色錦袍,顯得成熟豐腴,而一臉沉靜嚴肅,更顯那端莊之美,此時他二人正在觀望這場中情形,不時細細交談,卻看不出他二人有任何表情。
而靠近沈淩之右,是沈院第一大長老葉孤,和他相依並排而下的,是沈院的幾位長老,隻見葉老與幾位長老談著閑聊,顯得格外的輕鬆。
至於站於沈淩身後是他的大弟子沈峰,沈峰和其他沈院弟子一樣,身著白色旗袍,他本就年輕,長得又俊朗,一身白衣更顯得氣宇軒昂,氣度不凡,而觀沈院弟子,各個容光煥發,對於能前來參加集會,心裏甚是激動,今日本是三院一般會盟,因此沈院前來之人並不多,隻帶了數十名弟子隨從。
再看秦院這邊,靠前入座的便是今日會盟的發起者,亦是秦院的院主秦四海,他也是這三院的盟主,此人中年之歲,身材高大微胖,濃眉英挺,一張寬皮大臉,顯出一絲傲視天地的霸氣,僅論氣度就叫人暗畏三分,隻見他身著金色錦袍,正與身旁一老者交代著什麽,而在他左側卻坐著一位僅有數歲的男童,男童長得一臉精致,相貌俊俏,猛然間帶著一絲靈氣,穿著也是不俗,身著一白衣錦袍,錦袍上繡有經美的龍色圖案,一根精致的金黃腰帶係在腰間,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前帶著一塊金色玉佩,不難看出,這男童在秦院的身份和地位非同一般。
在老者和秦四海身後,秦院弟子更是多達百十號人,他們都身著金色服飾,在晨光下卻是格外耀眼。
看向唐院這邊,卻是另一番景象,靠前入座的自然是唐院院主唐世忠,此人亦是中年之齡,身材不胖不瘦,高大卻不威猛,修長卻不瘦弱,一身黑衣著裝,讓他更顯得穩重輕發,刻不容緩的態勢,在他身側右邊,卻坐著一位貌美如花,出塵風姿的美人女子,這女子裝扮華麗,麵色妖嬈,一身嬌氣無比,不難看出這是一年輕女子,與那唐世忠年齡相差甚大,說是這年輕女子就是唐世忠新納的夫人柳顏,柳夫人雖是唐院新納的院夫人,卻是深受院主恩寵,在氣勢上已是壓倒眾夫人,院內的大臣、長老都說這是個禍院殃民的女子,各個向那院主請柬,卻被唐世忠怒罵駁回,無賴眾人隻得感歎,隻怪那唐院院主是個好色之主。
而與唐世忠並排而坐的,還有一年輕男子和數名年歲深長之人,那年輕男子身材高大,麵色英俊,隻是一臉冷峻之色,一身黑衣旗袍陪著他冷峻之容,彰顯了他在年輕一代中的獨特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