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合謀
他歎了歎繼續道:我等皆是修真之人,遇上妖魔尚能勉力自保,可這世間百姓,皆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話到此處他頓了頓,歎息道:多少孤兒寡母不能安享太平、苟活於世,這是我等之責啊。
這般肺腑之言,聽得在場諸位心裏都緊了緊,麵上都是露出凝重之色,若有所思之態,秦四海這番言語,雖是另有來意,別有心思,可並無言虛,近來隨著魂魔在人間作祟頻繁,亦是越發猖狂,邪魔湧現,傷害百姓更是時有發生,三院雖是竭力所能,可修真之大,隻得各守一方,不能盡其善,卻也未能保得夏土百姓周全,免受妖魔侵害,這也是令三院頭疼之事,再者魂魔妖作祟頻繁,勢力亦遠比往日,更是有吞並人間三界之象,這令世人心中暗暗生畏,所幸修真六大派坐守,極力鎮壓、遏止邪惡,才還的人間一絲安寧。
見眾人並無言語,那秦四海又接著道:老夫,今日邀兩院相匯於此,亦是往日老夫所提的三院並派之事,老夫覺得為更好的鏟除邪魔,昌大門戶,秦、唐、沈三院應早早合並為一院才是,隻見他麵色深邃,語重輕長道:三院本是一家,三院會盟並為一派,更能壯大實力,力抗強敵,防患於未然,豈不是利多弊少,不知兩院意下如何,對老夫的提議是否讚同,老夫也想聽聽諸位高見,說完他麵不改色得看向眾人。
聽秦四海說出三院並院之事,兩院的主事之人,皆是麵容深沉、深帶凝重,大家亦是心知肚明,這秦院背地裏的如意算盤,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近年來秦院的實力發展迅猛,早已在唐、沈兩院之上,此時說出並院之事,更是暴露其有吞並的狼子之心,尤是秦四海,自作了為盟主以來,他執掌秦院,內壤外擴,獨攬稱霸之心逐顯,背後靠著修真大派之勢,更是早有稱霸夏土之念,這一番利多弊少的言論,何嚐不是為自己謀劃的一個開局而已,眾人是聽在耳裏,心裏卻是有另一番計較思量,因此不敢唐突冒言。
見眾人並未有人開口,唐院唐世忠沉吟道:暫不提這利多弊少,我唐某隻有一句想問,三院若是真成一院,就能徹底鏟除邪魔,肅清餘孽,保我夏土安定嗎?他手撫了撫胡須,冷冷道:我看未必,他頓了頓雙眼微眯:我三院創院已久,各有根基,幾百年來在夏土,力抗邪魔,三院各成一派,通力協作,也創下不少佳話,這亦是世人與目共賭之事,隨後他長吸了口氣,慢道:如此看來,這力抗群魔,昌大門戶,也未必非要並院不可、並與否,這利與弊也就不分伯仲了,隨後他意味深長道:在我唐某看來,這三院並派之事,幹係重大,牽涉甚廣,必會引來諸多不便,這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那秦四海聽完這話,麵上早已陰沉,心道:看來這個唐世忠並不站在自己這邊,可他又未完全反對這並院之事,這個老狐狸的心思,自己何嚐又不了解,他這一番言語即是把自己反對並院的立場表明,卻也並未說絕,也是把難題拋向他人,待看這眾人是如何為之而定後,這亦是唐世忠的一貫作風啊。
見這唐院唐世忠對這並院之事持明態度,沈淩緊弛的心稍微一輕,看了看諸位,他慢道:在我沈某看來,這並院之事,終將是不可行,我三院每院皆有多達數百年的曆史,每院壯大至今,皆是每院先祖用心血創下的基業,是何等不易,各院為壯大實力,抗擊妖魔,犧牲無數先列,他們為的是各院,獻的是忠誠,並院對祖上和先列們已是不敬,倘若三院真並為一派,名則是昌大門戶,壯大實力,實則對各院亦是名存實亡,因此我沈某是反對三院並派之事,還望盟主深思述略,三思才是。
一旁葉老麵上平靜,觀不出什麽神色,聽完沈淩之言,原本緊繃的麵容,頓時鬆弛了幾分,亦是微微點頭,作為沈院的第一長老,葉老深知這各院深淺,每院都各有盤算,為進利益,用盡手段,各個皆是豺狼虎豹之心,在這三院並院之事上,他和沈淩亦是極力反對之人。
倪婉清心中也是稍稍一輕,看向沈淩,麵上露出了笑容,在她眼中唯有自己沈淩,才是群雄中最出類拔萃的那個,就像她心中永不更改的誓言一樣堅定。
沈淩一席之話後,兩院之人,各有表情,單看秦院這邊秦四海倒是麵無表情,而這諸位長老且是相互輕言,麵上卻是一副不屑之色,而唐院這邊,幾位長老皆是麵容輕鬆,滿臉讚許之色,想必對著沈淩之言,甚是讚同,說到他們心中所想,一旁的唐楚雲卻是沒有任何表情,麵上依然是堅毅冷峻之色,倒是那唐世忠倒是一副若有所思之狀。
那秦四海眼神帶著幾分深邃,不難看出,他對這沈淩隱有幾分佩服之色,這個沈淩在這三院中,年齡亦是最輕,修為和賢能都有王者風範,可處事胸襟卻是讓人另眼相看。
正當眾人在輕言細談時,秦院一老者起身,慢慢道:沈院主此言差矣,我三院雖各有根基,可在夏土,乃至修真界已是聞名已久,三院並為一院正能壯大勢力,以顯我三院之威,更能將三院的精髓發揚光大,又何來名存實亡了,說完他輕歎道:沈院主此論,嚴重了吧。
話音未落,那唐院一中年男子已是起身,冷冷哼道:我看你是自吹自擂,一派胡言,他看向老者,眼神略帶譏諷之色道:你身為秦院之人,說這話倒還不臉紅,這並院之事,竟憑你一人之舌,就能定下來,那還要我唐、沈兩院前來商議作甚?
一旁老者轉身看向中年男子勃然大怒道:你…
中年男子毫不遜色,未給老者以喘氣之機,搶聲道:你極力主張並院,將這利處說的冠冕堂話,雖是並院,恐是用心已久了吧。
若是真想並院,就各憑本事,在這三院台各顯本領,就不要學婦人之舌,說這無用的話,這不是一派胡言又是什麽。
那老者怒氣未減,周身透出一股淩波之氣,朝中年男子大怒道:誰還怕你不成?
見中年男子和老者皆是動了真怒,一旁秦四海一臉肅然,嗬斥道:在這三院台上,我看誰敢放肆,他麵色逐漸鐵青,眼神冷峻,透出一絲王者的霸氣,作為盟主,光輪這氣勢已讓現場有一種威懾之力,片刻後,他收了收心緒鎮定道:二位皆是我三院中的資深長老,何必為這言辭之爭傷了和氣,這要是傳出去,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三院,二位就不必再爭了。
隻見著二人都是互哼了一聲後,帶著不甘相繼入座。
見現場寂靜尷尬,秦四海緩和道:這並院之事,他頓了頓,目光看唐世忠道:既然沈院並不讚同了,那唐師弟…。
唐世忠麵色自然道:不妨直言相告,我唐某亦是反對這並院之事,還請秦盟主三思才是。
見兩院院主皆對這三院並派之事並不看好,且是持反對之態,那秦四海麵色隱帶一絲陰沉,隨後笑著道:既是兩院並不讚同並院之事,那我秦院亦是孤掌難鳴,不得不苟同,可來日方長,在老夫看來這三院並派之事,是日後的必經之趨,這事從長計議也罷。
那唐世忠起身客氣道:既然這大事一定,那我唐院就不再久留,唐某就先行告辭了,說著他朝秦四海及沈淩恭手道:後會有期。
隨後唐院一眾人,在哪唐世忠的帶領下緩緩走下了三院台。
見唐院眾人已遠去,這邊沈淩等人,亦是相繼起身,沈淩看向秦四海朗聲道:秦師兄,我沈院眾人也不再久留,咋們就此別過,說著正要轉身離去時。
那秦四海忙道:沈師弟何必如此著急,老夫還有一事相問。
沈淩心中一驚,皺眉道:秦師兄,所為何事?
秦四海看了下四周,又看了下眾人,他麵帶謹慎道:近年來,天下不時傳聞,這七玄善之事與你沈院有關,此事亦是傳遍了整個夏土。
七玄善三字一出,眾人皆是一驚,尤其是哪沈淩,他作為沈院一院之主,何不了解沈院上下,若是真有此物,自己豈能不知,可要將這七玄善之事與沈院牽上關聯,他深覺這是無稽之談,子虛烏有的事。
倪婉清心中莫名一動,陷入了沉思,這七玄善三個字,多年來,在她心裏就像個影子一般,揮之不去,內心矛盾重重,此刻再聽到這三個字,何不讓她心中一驚,隻能暗道:難道世間真的存在這神物,為了它,世人就非要機關算盡、你爭我鬥、喪失血性、互相殘殺嗎?在她心裏,或許以前是這樣,可現在她變了,她可以不在乎這天下紛爭,世間仇恨,但她必須在乎他深愛的人和她腹中骨肉,這才是她最珍貴的,想要保護的,而對這七玄善,這個神秘的東西,內心深處已莫名的敬而遠去。
一旁葉老心中一顫,有種莫名的敬畏,麵上凝重之色甚濃,卻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沉默於此,陷入了呆滯中。
沈淩麵色沉重難堪,沉聲道:秦師兄,你身為我三院盟主,此番言論應知輕重,這七玄善三字,豈是你我能輕易說出口,還這般隨意扣在在我沈院之上,難不成是欺我沈院無人是麽,說著他一臉怒氣哼了聲。
秦四海見這沈淩已是氣上心頭,便笑臉忙道:沈師弟,說得極是,秦某先賠個不是,還望沈師弟息怒,聽我一言,他歎了歎氣道:不怪老夫說話魯莽,隻是…隻是這風聲傳的甚廣,我作為三院盟主,理應問問沈師弟究竟,他頓了頓,繼續道:現如今邪魔當道,世間局勢不穩,這事若不好生處理,難免會被邪魔鑽了空子,對我三院不利,而此事又牽連你沈院,還望沈師弟如實相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