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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隱匿於世的人

  見院主沈淩久久未作答,那數名長老又同時看向一旁的葉老道:大長老,是時候說句話了啊,此事萬萬不可啊。


  葉老見勢,隻是無力的搖了搖,並未多說什麽,在他眼中好像看不到沈院的一絲希望一般。


  沈幕榮見此情形,心中一狠,堅定道:幾位長老休要多言,我沈淩早已決定,還望各位長老見諒才是,此事就定這樣定了,隨後他嚴肅道:葉老,明日便向各名門大派廣發邀函,後日便在我沈院舉行我沈某的退隱之事,這樣也算是我沈某給天下一個交代了,這事就全由葉老打理一下。


  一旁的葉老,緩緩行出,恭謹道:老朽領命。


  見葉老領命後,沈淩便厲聲道:今日議事就到此為止,各位都散了吧。


  那數名長老見大勢已去,也隻得起身,臉中滿是憂色,相互低語細談著隨眾人而去,而一旁的沈峰見師父仿似還在氣頭之上,深覺此時不便打擾,還是另擇時機,因此也隨眾人而去。


  見眾人皆是向大堂之外緩緩離去,沈淩便輕聲道:葉老,你留下。


  待眾人早已散盡,沈淩謹慎的看了看大堂之外,見再無人影,沈淩便開口道:葉老,是否還有話說。


  葉老頓了頓,看向沈淩道:院主心中既然早已定奪,又何必再來問老朽,老朽又有什麽能說的,隻是…隻是讓老朽不明白的是,院主為何還要隱退,另老朽甚是費解,還請院主明示。


  沈淩心中遲疑了下,緩緩道:為了這七玄善。


  七玄善三字一出,葉老身猛一顫,他滿臉凝重,看了眼堂外,便看向沈淩道:院主說的是…,他頓了頓,接著道:難道這七玄善之事是真是,真有此物。


  沈淩長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不錯,這邪物就在我沈院,待時機成熟,這等邪物會隨著我的隱退而永遠隱匿於世。


  葉老眉頭緊皺道:這事情恐有不妥,有違先帝和雲院主的遺命啊,此物是我沈院的神物,這樣豈不是…,他說到這裏,沒有再說,隻是心中在擔憂著什麽。


  見葉老心中擔憂甚濃,為得到葉老的支持,沈淩便不再隱瞞昨晚在翠密峰發生的一切。


  沈淩將昨晚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葉老,聽得葉老全身沸騰,內心大為震撼,特別是講到雲院主最後化為做的神識時,他滿臉凝重神聖,這就是對沈院忠城度的一種體現,最後他得知,原來這七玄善具有反噬之蝕時,終於才明白了為什麽沈淩會稱其為邪物,更是明白了讓這邪物遠離人間才是雲院主的正真遺命。


  了解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後,葉老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到現在他才知道沈淩會這樣做,他一臉枯容,朝沈淩下跪道:老朽愚鈍了,不知院主是一片苦心,隨後他鄭重道:請院主放心,我葉某就是拚了老命,也要助院主你完成雲院主的遺命。


  沈淩見情形,心中才為之一寬,他上前將老者撫起道:葉老,快快請起,有葉老這句話,我沈某就放心了,以後沈院就有勞葉老費,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但此事事關重大,千萬不要走漏了風聲。


  葉老也知此事深重,便道:院主,放心便是,老朽就當沒聽過此事,說著他朝沈淩恭手道:老朽這就去辦院主交代的事,告辭。


  沈淩回道:葉老慢走,恕不遠送。


  見葉行出了大堂,早沒了身影,他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今日沈院與往日不同,院內上下所有弟子皆身著金色服飾,且城內各隘口都增加了守衛,較往日更顯正氣威嚴。


  一中老者站於大堂外石階處,其身後一青年男子緊貼其身,隻是眼神冷峻毫無秋波,仿佛在沉思著什麽,二人正是為到來之客做接迎。


  院內上下甚是鬧熱,中軸街上的行人絡繹不絕,他們大多是修真界的修道人士,其中含修真各大正派之士,也有不少散修之派成員前來,正是要前往沈院的議事堂共商大事而去,原來今日是沈院邀各大門派前來共商大事之日。


  院外大街上,來往之人眾多,而觀沈院大門處,更是引來不少人圍觀,他們大多是前來看熱鬧的,有的還在相互低言打問。


  而這時一白衣男子,一身粘有塵土,卻身背一寬大長劍,擠進了人群,他拍著一湊熱鬧男子,客氣道:打擾了兄台,不知今日沈院有何等大事發生,為何引來諸多修真之人前往。


  那人先是定了定神後,看向男子笑道:看來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士吧,聽你口音不像是夏土之人,難怪你有所不知。


  這人賣弄著神氣,繼續道:今日可是咋們夏土沈院院主沈淩退隱的日子,沈院已向天下諸派廣發邀函,今日前來者皆是持有沈院的請帖,才能進得貴院,目睹沈院風采,因此今天會特別的熱鬧。


  聽聞後,男子心中甚是疑惑,滿臉深思,卻不得其解,他謝過那名男子,轉身後急忙向遠處行去。


  男子沿著沈院外,往深處走去,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卻多出許多商販來,他們的服飾著裝卻大勁相同,臉上卻是死沉,他深感這其中定有古怪,憑他現在的脈氣修為,能感觸到這些人透出的氣息,脈修也絕不在他之下,絕非普通商販,他深感這裏危險氣息漸濃,應盡快離開。


  男子尋得一偏遠處,謹慎觀望了下四周,見四下無人,便拾起泥土,往自己身上及臉額塗抹,故把發髻弄的寧亂,見狀應是故作掩飾身份而需。


  男子想起了剛才哪位兄台的話,心中甚感疑惑道:沈師叔為何突然要歸隱,退出修真三院,這關於沈院的怪事怎麽接連而起,師傅命我前來相助沈院,卻為何又不實情相告,剛隱藏於沈院之外的商販又是些什麽人,看來對沈院不利,難怪師傅會命我前來,恐是早有預料,這沈院定有大事要發生。


  他想來想去,最後搖頭自語道:還是見機行事為好,說著他走向某處角落,見四周無人戒備,隨及一個翻身,化為一道殘影,潛入了沈院。


  沈院內已是喧聲不斷,沈院大長老葉孤正迎著各路修真人士,向沈院大堂內引進,而其他大長老在一旁也是忙著招呼,隻有沈峰在一旁仍是一副遊思狀,對於今天的他來說,心情從來沒有這般複雜過,而旁人更是無從知道他真正在想什麽。


  沈院內堂,牆麵居中掛著先組沈默的遺像,並擺有貢品以祭香火,沈淩今日身著深灰錦袍,整體看顯得格外俗淡,此時他正朝著那先祖遺相,虔誠叩拜,那姿勢無不恭謹,三拜後他緩緩起身,歎了口氣。


  倪婉清臨近身前,挽住他道:怎麽了,為何長籲短歎了,你是擔心。


  沈淩轉身看向倪婉清,鄭重道:不瞞你說,為夫是在擔心,恐怕今日.……說到此事他頓了頓,急聲道:倪婉清,我怕今日恐有不測,趁著現在,你帶著此二物趕快離開,等我處理好這事後定會來尋你,答應我,你必須得走,不為別的,就了為了我們的孩子,好嗎,不難看出他那絲鄭重中帶著滿臉的嚴峻之色。


  倪婉清鬆開了手,看著自己沈淩,充滿了柔情,她堅定的搖了搖頭道:慕容,你不必勸了,我是不會走的,那回答是多麽的斬釘切鐵,沒帶任何猶豫,頓了頓她又道:你是知道我倪婉清的,要走我早走了,這麽多年你我夫妻二人從來也沒分開過,在這危急關頭,我更應在你身邊,又怎能離你而去了,倪婉清做不到的。


  她沉吟了下,看向懷中那早已成形的胎兒時,更是不忍道:至於我腹中的骨肉,我想他也會體諒自己的雙親,隨後臉上仿佛僵硬一般低聲道:就且看天意吧。


  沈淩見拗不過她,便沒再說,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神情有絲落寞悲涼,在他心裏,他早已知道倪婉清是不會答應的,她深知倪婉清個性,向來是隻顧他人生死,卻把自身度外,對別人是如此,何況是對自己的深愛之人。


  見自己沈淩良久未說話,呆立於此,倪婉清再次拉主他的手道:倪婉清這一輩子也不會離開你的,我得留下助你一臂之力,早早了斷這一切,然後去過我們想要的生活。


  沈淩撫著她雙肩,輕聲歎道:既然如此,就讓我二人共同麵對吧,不過一切得小心行事,他看向她懷裏,更是皺眉叮囑道:你這身子一天天重了,現在也正是緊要關頭,倘若今日真有一難,便要先保重你和孩子才是。


  隨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謹慎的看來看堂內四周,壓低聲音道:今日是我沈某退隱,前來之人必然眾多,而心懷不軌者更是少不了,都是窺於這七玄善而來,到那時為夫必是眾人的眼中釘,說著他將隱匿在深袖中的包裹輕輕取出,便道:為不讓他人起疑,輕易奪取,此物還是你收著便好,說著他將那包裹遞與倪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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