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欲望
難道說，這裏有什麽他們不可以查詢的秘密麽？曲悠澤十分的疑惑，忽而又想起來，非證道之法？
如果說，這海市蜃樓真的是自己的祖輩創造出來的，那麽他這句話不是相當於在罵自己麽？
曲悠澤眼中閃過一抹暗芒，為什麽自己一定要認為，海市蜃樓是他們曲家人弄出來的？還有一種可能，是自己的祖先曾經看見過這種東西，但是被困在其中或者為其所害，所以才會警示自己的後人一定要繞路遠行。
思及此，曲悠澤深呼吸一口氣，對身邊的常柳道“一會一定要跟緊我，聽到了麽？”
常柳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著對方這嚴肅的樣子，便點點頭“知道。”
得到對方的肯定之後，曲悠澤用十分劇烈的火將自己和常柳包圍起來，常柳先是一驚，然後很快反應過來這是曲悠澤弄出來的，這些火焰並沒有傷害自己，反而讓自己在這寒冷的沙漠夜晚多了絲絲的溫度。
他是怎麽做到的？常柳看向一臉平靜的曲悠澤，眼中帶著一絲崇拜，怎麽也想不到為什麽會有人能夠控製火？
不過他沒有問，畢竟身邊這個人很強，他早就知道了。
然而曲悠澤的內心卻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平靜，而當兩個人進入海市蜃樓的時候，便感覺到身上十分的難受，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吸食他們的力量，曲悠澤的火盾越來越微弱，他滿頭大汗，努力找尋著其中的突破口，卻聽見了一聲十分熟悉的聲音——“阿澤。”
“母親？”曲悠澤心中一動，轉頭看向身後盈盈走進自己的女子，女子雙目都是紅色的，看起來很是駭人，可是那眼中的溫柔卻是不可抵擋地傳進曲悠澤的心中，他看著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母親，眼眶有些溫熱。
“阿澤，母親好想你。”
曲悠澤緊了緊拳頭，沒有說話。
“你來陪母親，好不好？”
聞言，曲悠澤眼中閃過一抹驚怒，身後傳來冷炎，他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笑容“不用你幫忙！”
說著，手中的火焰便向著前方的“母親”狠狠鑿去。
心有所懼，心有所盼，一切皆為弱點。
曲悠澤從那個幻境說出“陪母親”這三個字的時候，便知道，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覺罷了。
是自己，曾經最大的奢望，被幻境所利用，才造成剛才的一幕。
曾經多少次，午夜夢回，希望母親可以來看看自己，哪怕是托夢，跟自己聊聊天，卻都是不可能的。
鳳凰乃天地靈氣孕育，千年成形，萬年有念，如若死於涅槃，便會永遠的消失。
用人類的話來形容就是……灰飛煙滅，什麽都不剩下。
而母親，情劫便是她的涅槃，卻終究一無所獲，未得新生，永遠地消失在天地之間，念與形都是天賜之物，自然也會收回。
又怎麽可能有陪這個字一說呢？
曲悠澤苦笑，那是自己曾經以為母親隻是一個普通人類才有的夢罷了。現在夢醒了，一切不複存在，卻也是……最該活在的現實。
“梵天。”曲悠澤看著眼前高大的男子，緩緩開口“好久不見。”
“小豆丁長大了。”梵天有些許的惆悵，這就是人類啊，轉眼之間便長這麽大了，接下來就會漸漸老去，留下血脈，意為傳承。
可是那些與自己的回憶，卻隻有最初的人才懂得。
生命何其脆弱？何其短暫……
曲悠澤知道，梵天一直都不想和人類做朋友的原因，此刻也隻能是歎息一句“瓊蕭不在了，別太哀傷。”
“我知道，我才不會為了那個沒心沒肺的人悲傷呢。”
梵天嘴上這麽說，可是眼睛中的濃烈情感卻怎麽都騙不了曲悠澤。
“對了，那個人呢？”曲悠澤問森羅冥火，之前之所以沒有讓這家夥跟著自己，就是想讓對方將梵天找到，來住自己一臂之力。
“你旁邊。”森羅冥火眯起雙眼，曲悠澤隻看見一道十分漂亮的藍光，藍光過去之後，便能夠看家對方陷入幻境中，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還真的是心智不堅啊。”梵天絲毫不給麵子地說著風涼話。
曲悠澤蹙眉，對方這個樣子，一看就是陷入十分深的夢魘中了，如果不及時出來，恐怕會死在裏麵的。
想到這裏，他便絲毫沒有猶豫地觸碰對方的肩膀，想要進去幻境之中，卻不料手剛剛放上，對方竟然已經醒來，看著眼前的曲悠澤眼中一陣恍惚。
曲悠澤倒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憑借自己的力量從中掙脫，這一點倒是讓他十分的意外。
“不小心迷失了方向，讓你久等了。”
常柳的聲音中帶著之前沒有的穩重，曲悠澤聞言挑眉，是自己的錯覺嗎？為什麽感覺常柳一夕之間成長了很多？
“你沒事吧？”雖然不是什麽八卦之人，可是現在的曲悠澤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對方卻隻是搖搖頭“沒有事，我們走吧。”
見他這般，曲悠澤便沒有再說什麽。
“這裏究竟是怎麽回事？”曲悠澤看向身邊的兩位異火“怎麽會這麽強烈地吸食我們的精神力和體力？”
“饕餮。”梵天淡淡道“這裏的陣眼是饕餮，吸食天地萬物的靈氣。”
“龍之九子？”
“倒也不是完全是你理解的那個饕餮，這隻是一種陣法，真正的饕餮可還被關著呢，要是出來了，也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曲悠澤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陣眼在這個方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常柳突然開口道“這個地方直走十步，便是陣眼。”
曲悠澤驚訝“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從小就對所有地方的陣眼有一種直覺，隻要進入陣法中，一眼便能找到陣眼的方位。”
這樣的能力，還真的是可怕。
曲悠澤聞言驚訝地看著對方，如果真的如對方所說，那麽就是在說明，常柳是一名陣法天才，甚至是無師自通。
這樣的能力實在是令人羨豔，卻也可能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