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大一結束
帥哥終於出院了。
我們並沒有喝酒慶祝,本來我是想的,或者我們宿舍三個人,或者我們班所有關心帥哥病情的人一起到小吃街,為了慶祝帥哥大難不死大喝一頓,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喝酒的理由。但是帥哥拒絕了我和大黃的提議,至於為什麽不願意,帥哥不願意說,我也沒仔細問。
自從這件事過後,對於網吧,帥哥已經很少再去了。我們心裏都有比較理解他,畢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心理陰影,帥哥隻是在之後在我的陪同下重新到網吧門口去默默的站了一會兒,看著帥哥略顯單薄的背影,我想如果這件事情是發生在我身上的,隻怕我都拿不出這個勇氣再回到這個地方。或許經曆了一次這樣的事,很多以前煩惱的事情都可以看開了吧?
帥哥很快就又恢複了往常開朗的性子,和大家說說笑笑,似乎這件事並沒有影響他的生活,但是我總感覺著他和以前不一樣了,至於哪裏不同,讓我說我也說不出來。我也問過帥哥帥哥隻是笑著和我開玩笑,但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他和以前不同了,他給我的感覺,好象有了一些沈風的感覺一樣。
我來不及仔細研究這個讓我困惑的問題,因為這個學期的課程馬上就要結束了。
我從櫃子深處翻出多年不曾見天日的教材,課本,筆記本之類的東西,和眾多牲口們一起爭先恐後的奔赴課堂,生怕錯過一次劃重點的機會。
我們的老師劃重點的範圍非常非常的小,基本上就是兩張試卷的內容,而從這兩張試卷的內容裏,就包括足夠我們考及格的60分。有學習好的同學在重點範圍之外又總結出了幾道非常有可能考的試題,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就構成了我們通用的小抄。
我總結了上一個學期的教訓,放下了我可笑的尊嚴,積極的參與到打小抄的大部隊之中。至於考勤分,我已經放棄了,聽天由命吧,掛科是肯定的了,能過一門就算一門。
宿舍裏的氣氛仿佛一夜之間就完全改變了,人人手裏拿著打好的小抄,手寫版的打印版的應有盡有,都坐在自己的床上拚命的背著,就是上廁所一邊蹲坑嘴裏還一邊叨咕,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高三。每個宿舍熄燈的時間都往後推遲了好幾個小時,甚至還有哥們在熄燈之後拿著設備到樓道裏背,刻苦學習的精神真是空前絕後。
提心吊膽的拿著雙份的小抄走進考場,我向考場裏望了望,一個個的表情都是那麽古怪,傻子也看的出來都藏了小抄。我考試作弊的經驗是十分有限的,所以做了雙份的準備,萬一被老師抓到沒收一次,還有一個備份。至於老師在講台上用異常嚴厲的口氣警告我們現在交出小抄還來得及,否則怎麽怎麽樣的話,統統被我們無視了。
由於準備充分,我超長發揮了,盡管我偷看的時候還做不到麵不改色心不跳,盡管我將小抄上的答案寫在試卷上的時候還有著深深的負罪感,盡管我覺得我這次考試是在浪費紙張,但是為了不掛科,我異常堅定的將小抄上的內容寫在了那張被浪費了的試卷上。
考試成績還要兩天才能出來,我們在放假之前必須麵臨著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我們大一結束了,要離開這個學校搬回本部了。這是個美麗的校園,我們在這裏留下了許多非常美好的記憶。當初我們報道的時候聽說我們被分到了分校,都非常氣憤覺得我們是學校拋棄的一批學生,是後娘養的,當然之後的生活也證明了我們的擔憂,我們常常被無視,似乎本部的領導都忽略了我們的存在。但是當我們在這裏生活了一年,都適應了這個安靜清幽的校園,對這裏產生了感情之後,卻不得不又被命令搬回本部,那個人口密度嚴重超標的地方。
我們被迫交出了專門出入這個學校的學生證,收拾自己的行李,搬上學校隻有開學接新生才出動的大客車,上了車一溜煙出了學校,甚至連回頭再望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很久以後我們都很想再回到東校區去看看,卻再也沒有了進入那個大門的資格,那條幽靜的小路,滿牆的爬山虎,和藹的小賣店老板,老舊的宿舍樓,都完全的沉澱在我們的回憶當中,難以忘記。
很多很多年後我再回到石家莊,終於如願以嚐的再進了這個學校,卻發現再也找不到當初記憶中的片段。我們無數次向往的女生樓被拆了,新建了一座氣派的招待中心,當初的籃球場,小足球場,教學樓後麵的花園,都蓋了新樓。新蓋的樓非常漂亮,但在我的眼中卻是那麽的不和諧。
我們搬到了本部,仍然是一座老舊的宿舍樓,幸運的是,這棟樓有七層,比我們在東區住的三層小樓宏偉壯觀多了,而不幸的是,我們住的就是七樓。
一頓上樓下樓將自己的東西搬進了宿舍,看著那張搖搖晃晃的兩層架子床,我鼓了很大勇氣也沒說服自己住在上鋪。每張床上都有一張硬的要命的綠布包裹的草墊子,我很奇怪為什麽學校會有這麽古老的墊子,這玩意現在想買恐怕都沒地方賣了,放在落後一點的農村隻怕也早給牲口圈鋪地用了,又可以保暖牲口餓了還可以啃兩口。
無奈的把鋪蓋整理好,我坐上去試了一下,不舒服,比原來的床差遠了,湊合用吧。
我們沒有固定教室了,所以基本上想開一個班會的可能性等於零,大黃將已經下來的成績單複印了一份,交給女生帶回去一份自己拿回來一份,在宿舍裏宣讀考試結果。
對於這個我們還是非常關心的,呼啦一下就圍了上去。這次的考試成績普遍比較好,九個男生居然有三個全額通過考試,我隻掛了一科,跟大黃一個水平。另人驚奇的是帥哥居然是那三個全額通過的人當中的一個,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