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賤人,竟敢耍我?
最後,她的腳都泡紅了,這才急忙說:“忻雲,行了,我的腳已經很舒服了,不用再按了!”
冉忻雲這才罷了手,抬頭看她,“真的舒服了?”
“嗯。”她點頭如搗蒜。
“那好。我去倒水,等我洗手出來,咱們便一起嚐嚐安筱然吹得天花亂墜的神酒!”冉忻雲站了起來,伸手擦了一下額頭。
尹霜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額頭竟然出了一層薄汗。
當下不由深感內疚,急忙溫柔地說:“快去吧!我等你。”
冉忻雲應了,彎腰端起水盆轉身離開。
看著他挺拔頎長的背影,尹霜的心沉重無比。
她,是不是闖大禍了?
就在尹霜心慌意亂的時候,安筱然的心情也糟糕得一塌糊塗。
裴澤騫讓她送酒給尹霜和冉忻雲,說是幸福要一起分享,讓她快去快回。
誰知她滿心歡喜地回來,等待她的卻是一間冷冰冰的房間!
在這樣重要的日子裏,他竟然悄悄地溜走了!
怎麽?在尹霜麵前這樣隆重地向她示愛,就這樣讓他覺得累麽?
他想在這個時候去偷得片刻的清閑?
如果他以為可以,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安筱然怒氣衝衝地推開他的臥室門,一陣翻箱倒櫃之後,終於在他旅行箱裏最底層的一角,找到了尹霜的麵具。
哈!看來她真的猜想得沒錯!
他當時找借口回去,根本就是特意請那個店主為他多做一個尹霜的人皮麵具。
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就覺得尹霜根本就從未離開過他的身邊?
可惡又可悲的男人!竟然想思念那個賤女人一輩子麽?
安筱然恨得咬牙切齒,幾乎想將手裏的人皮麵具用剪刀剪成粉碎。
但這瘋狂的行徑隻在她的臆想中實施了一回,可現實裏,她拿著人皮麵具平靜地走到了梳妝台前坐了下來,慢慢地將人皮麵具套在了自己的頭上。
小心翼翼地整理,讓一切與自己的臉完全契合,完全看不出一點漏洞之後,她站了起來,衝著鏡子裏那張陌生而又讓她恨得牙癢癢的臉冷冷地說:“既然他如此這般地喜歡你,那今天晚上就借你的光讓他留在我身邊吧!可是你不會風光太久的!今天晚上,你就沒辦法再興風作浪了!冉忻雲可不像你想像的那般好愚弄!尹霜,你在作繭自縛,你知道嗎?”
想起冉忻雲白天的行徑,她嘲諷地笑了。
冉忻雲根本就動了想將尹霜徹底占有的念頭,雖然最後卻理智地刹了車,但是沒關係,她會幫他完成他的心願的!
今天晚上,將會是徹底改變曆史的時刻了!
尹霜,你再聰明,又怎麽能鬥得過我?
鏡子裏的女人眼睛裏閃著狐狸般狡詐算計的目光,讓人不寒而粟。
安筱然並沒有立即出去,而是又回到裴澤騫的臥室裏,將一切回複原樣,確定所有的一切都讓人看不出有人翻動過的痕跡之後,這才轉身快步離開了房間。
她坐電梯下到一樓,輕而易舉在在酒店對麵的一家酒吧裏發現了裴澤騫的蹤跡。
他今天下午的時候,曾經看過幾眼,當時她就覺得不對勁,現在仔細想想,下午的時候,他就一直盤算著今天晚上該如何甩掉她吧?
安筱然恨恨地咬了咬牙,拉了拉露肩的紫色包胸裹臀裙子,扭著性感的臀部搖曳生姿地穿過擁擠的人群,最後在吧台的一角坐了下來。
遙望著相隔數米的他,正一手夾煙,一手持著酒杯。
煙霧繚繞,有各種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顯得越發地深刻英俊,有一種頹廢的性感,是最容易讓女人心動的浪子形象。
他的身邊一左一右地坐著兩個性感火辣的金發碧眼的女郎,她們正想方設法地挑逗他。
他嫻熟地應付著,任由她們的手在他身上四下遊走,吃盡豆腐。
安筱然看得心裏火大,雙眼恨恨地盯著那兩個金發女郎,隻怕不得雙眼可以噴出一把熊熊烈火,將她們燒個灰飛煙滅。
她得想辦法化解這一僵局才行。
就在她想著該如何引起裴澤騫注意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金發女郎突然靠近裴澤騫,在他耳邊親昵地說了句什麽。
裴澤騫哈哈大笑,衝著金發女郎勾了勾手指。
金發女郎大喜,伸手抱住裴澤騫的脖子,紅唇靠近,對著他的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吻得太專注太激情,她的身子禁不住在他身上磨蹭,甚至紅唇裏逸出了饑渴難耐的呻吟聲,讓人心煩意亂,情不自禁地會往邪惡的地方去想。
安筱然又急又怒,正欲上前把那不要命的女人用力拉開,突然耳邊傳來一個輕佻的聲音,“小姐一個人嗎?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喝一杯?”
安筱然轉頭,看到一個用發臘將頭發梳得油光水滑的男人正用一雙色迷迷的褐色眼睛不斷地在她的臉龐和胸前那深深的乳溝流連著,不由惡心得想吐。
但她眼珠一轉,並沒有喝斥他離開,隨即笑靨如花地點頭,“好啊!我正愁沒人陪我呢!那麽我們今天不如一醉方休好了!”
“嗬嗬。看來小姐酒量不錯,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男人喜形於色地緊挨著她坐了,敲了敲吧台,“來吧!給這小姐和我都滿上,不停續杯!”
安筱然眼睛一彎,迷人的酒窩若隱若現,手輕輕地覆在了男人放於吧台上的手,“你真豪爽,我喜歡像你這樣的男人!”
“嗬嗬。如果你願意對我深入了解,我還會有很多讓你喜歡的地方。”男人曖昧地笑了,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放心吧!我今天晚上會很耐心地親自去一一探索你的!”安筱然眉眼生動,眼睛發出誘惑至極的光芒。
男人心一動,手就禁不住放在了她的大腿之上,悄悄地滑入她的裙內,一點一點地探索進去。
而就在此時,安筱然一眼瞥到裴澤騫站了起來,一左一右地摟著兩個女人往外走。
她心一急,立即隨手拿起身邊一位客人點的一瓶啤酒,狠狠地朝大占她便宜的男人的頭上狠狠地敲了下去,並且大聲地喝斥道:“流氓!”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目瞪口呆,皆回過頭來朝他們看來。
男人同樣愣住了,直到一股熱乎乎的鮮血慢慢地從那油光鑒亮的頭發裏流了出來,再慢慢地流到臉上,浸入他的嘴角時,他才猛然驚醒過來,一伸手就掐住了安筱然的脖子,將她整個人都摁倒在吧台之上,惡狠狠地說:“你這賤人,竟然敢耍我?你叫我流氓,那我就流氓給你看!”
當下就欲低頭去啃咬她那高高挺立的雪白豐胸,可是嘴唇還沒來及碰觸到她的肌膚,突然頭發被人從後麵用力扯住了,那頭皮快要從頭部扯離的官官麻麻如針紮般的疼痛感讓他痛苦地大叫了一聲,整個人都不得不離開了安筱然。
他甚至來不及轉頭去看誰侵襲了他,本已經就在流血的頭部便受到了一拳重擊,當即翻了翻白眼,眼前一黑,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裴澤騫厭惡至極地將男人扔到了地上,還不解氣地補上了幾腳,最後才醉熏熏地抬頭惡狠狠地瞪著安筱然,聲音沙啞地喝斥道:“你穿成這樣來這裏做什麽?趕緊滾回去!”
安筱然皺眉,聲音也冰冷清洌,與尹霜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我穿成這樣是為了取悅我自己,並不想勾引誰!你別多管閑事,我今天沒心情理你!”
說完轉身坐下,端起酒就仰頭一口飲盡,又讓酒保續上。
裴澤騫咬咬牙,對一直等候在身邊的兩位金發女郎說了幾句話。
那兩位女郎很失望地走到另一邊坐下了。
裴澤騫走到安筱然身邊坐下,冷冷地問道:“你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冉忻雲呢?他不該跟你在一起麽?”
“你呢?你又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還背著安筱然在這裏沾花惹草,你不覺得你對不起嗎?我可記得某人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麵大聲地說要一輩子愛著她的呢!”安筱然在說這話的時候,隻覺得一顆心被自己拿著一把利刃一片一片地割碎了。
裴澤騫皺眉,沒有吭聲,喝了幾杯悶醉,突然醉意盎然地伸手一把掐住了安筱然的下巴,低聲問道:“你和冉忻雲吵架了是不是?你是不是雖然失憶了,可是在看到我和安筱然訂婚的那一刻,還是莫名地覺得心痛?告訴我?是不是這樣?”
安筱然駭極,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恨恨地瞪著裴澤騫,良久才伸手用力地打掉了裴澤騫的手,嘲諷地說:“你說什麽鬼話啊?吵架?心痛?哈哈!裴澤騫,你是不是喝太多酒認錯人了?”
說到這裏,她笑容一斂,冷冷地說,“我不過是突然覺得有些悶,好久沒來酒吧裏逛了,這才瞞著忻雲偷跑出來。和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別在這裏煩我了!趕緊去尋歡作樂吧!”
裴澤騫咬咬牙,沒再說話,卻也並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