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毀約
龍族少有龍女降生,龍玄淩在接手龍城的時候便看過卷宗,龍族最近一次關於龍女的記載已經是六千多年前的事了。
也正因為如此,龍族便於鳳族世代通婚,鳳族和龍族一樣,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鳳族中的嫡長公主向來都是許給龍族的。
就像龍玄淩的母親,他便是鳳族中的嫡長公主。
並且,在數千年前,龍族還以“妖都”為聘,與鳳族許下生生世世的婚約。
這妖都是龍族的起源,住著千萬種妖類,比這龍城要大上數百倍都不止,並有強大的結界,凡人是無法入內的,如今那個地方就是鳳族統領。
“生生世世的婚約?”我一聽,心中頓時涼了大半截。
龍玄淩和鳳族的公主有生生世世的婚約,那我呢?難不成真的如同芸娘所說,隻能當一個妾室麽?
見我目光變得黯淡龍玄淩便將他那冰冷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之上,讓我別著急,聽他把話說完。
龍族出了妖都之後,沒有了結界的庇佑,雖說龍族自身本就強大,但是,也幾經屠殺,凡人早起就組建了屠龍隊,屠殺所謂的“惡龍”。
他們尋找的,都是未成年的小龍,並且,次次都群起攻之,故而頻頻得手,龍族也一代代的蕭條。
最後到了龍玄淩這一代,便形單影隻。
為了給龍族開枝散葉,龍玄淩尋找妖都,前去提親,結果,妖都的結界居然沒有對他打開。
“怎麽會這樣?”我凝眉問道。
“怎麽會這樣?那鳳族毀約了,龍族蕭條敗落,鳳族卻不同,在妖都內她們是王者,繁衍的速度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龍玄淩說完頓了頓:“當年,本君被數百名獵妖師圍困於斷龍淵,鳳族也並未出手相救,她們便是要與本君徹底斷了幹係,本君死了,當年的契約就徹底作廢。”
鳳族背棄了當年的約定,龍玄淩被鎮壓在斷龍淵下,芸娘之所以提起龍族和鳳族的婚約,是希望,鳳族可以幫助龍玄淩,讓龍玄淩的真身能夠破冰而出,畢竟,這龍靈沒有真身,許多術法無法施展。
若是再被獵妖師盯上,隻怕當年的噩夢還會再次上演。
“不如,我陪你去妖都?”我想著龍玄淩的真身還在斷龍淵下,芸娘思慮的還是十分周全的。
“去那做什麽?就算你與本君去了,那妖都的結界也是破不了的,那是我們龍族太宗留下的結界,隻能從裏頭打開。”龍玄淩說完,略帶嘲諷的一笑:“太宗肯定沒有想到,最後這結界卻把自己的後人隔離在外頭。”
說罷,他頓了頓,我則是反手握住龍玄淩的手腕。
“那,我們就自己想法子,總有一日,我一定會幫你,把真身從斷龍淵下救出來的。”我此話乃是發自內心。
龍玄淩則是愣了愣,抬起手在我的頭發上輕輕一撫道:“隻是龍靈又如何,這龍城如今已經改道,外人暫時還無法進入,隻是龍城內除了靈烏和芸娘之外,已無大妖,若是想要真真正正的守住龍城,隻怕不易。”
龍玄淩說著這話,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茫然。
他並不是外表看來的那般冷傲,隻是,他內心的寂寥,沒有人看的出罷了。
“龍君,熱水已備好。”之前那妖仆又回來了,準備好了泡澡的熱水。
龍玄淩起身,準備到屏風後泡澡,我則也跟了過去。
“怎麽,夫人想一道洗漱?”龍玄淩的口吻,又變得不正經,目光也“挑釁”的朝著我的身上打量著。
“你別胡思亂想,這熱水,你不能碰,如果你非要洗漱,那麽就由我來替你擦拭身體。”我說完,將布放到熱水之中,然後又擰幹。
龍玄淩直挺挺的站著,見我拿著布,居然一動不動。
“衣裳!”我提醒了一句。
龍玄淩將雙手攤開,淡淡的說道:“本君洗漱從來都是別人伺候的。”
此話一出,原本已經退到門口處的妖仆立即走了過來,抬起它的翅膀就要為龍玄淩寬衣解帶。
“滾!”龍玄淩突然開口怒斥了一聲。
那妖仆嚇的不知所措,連忙俯身驚慌的退了出去。
我抿嘴笑著問道:“你的脾氣怎麽如此大,讓人伺候,人家來了,你卻又惱了?”
“夫人,此事今後便都該由你來做,不得假手於人。”龍玄淩說著,高傲的仰著他的腦袋,示意我為他寬衣。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便將布放下,怕碰到他的傷口,小心翼翼的給龍玄淩寬衣。
這衣袍褪下之後,我側著臉給他擦拭著後背。
“夫人,照你這個擦法,本君非凍死不可。”他略帶嫌棄的說著。
“哦,我,我馬上。”我說著微微有些局促的將布往下移動。
龍玄淩猛的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朝著他的身上一拽,我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眸望著著他。
“你幹什麽?”
我驚慌的想要將他推開,這寢殿的門還敞開著,那妖仆就在外頭候著。
“夫人,你這麵紅耳赤的模樣,真叫本君動心,這些日子,本君忍耐的實在辛苦,如今大婚在即,本君先一親芳澤。”他說完,直接將我橫著抱起,朝著他的軟塌走去。
“你,你,快放我下來。”我隻能是壓低了聲音,對龍玄淩說著。
結果,他完全不為所動,將我放到床榻之上,雙手一抬,我身上的裙褂便被悉數褪去,我立馬伸手一把抓住錦被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龍玄淩帶著壞笑鑽入了錦被之中,攜雲握雨好一番折騰,直至二人都疲憊不堪才相擁而眠。
龍玄淩的身上雖然冰冷,可在他的懷中我卻莫名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閉上眼沉沉的睡去。
次日,醒來之際,便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還未睜開眼,就已然察覺到身側那焦灼的目光。
側過臉去,對上了龍玄淩那如海水一半湛藍的眸子。
我下意識的抓了抓身上的被褥,他便伸手,將我攬的更緊了些,冰涼的嘴唇也落到了我的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