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怪病
在飯館待了大半日,天黑之後,我與龍玄淩才起身離開。
而顧少霆他們進了寧府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不過我們在這飯館裏頭倒是聽到了不少消息。
首先,那寧小姐是兩個月前突然發病的,發病之後,寧老爺先是請了大夫,然後再請術士。
江城裏的高人都被請遍了,沒有一人能“治”好寧小姐,這才貼出了懸賞令,請各地的獵妖師,道士等前來。
“洛姑娘,你們去哪兒了?怎麽現在才回來?”明月和柴紹就在客店樓下等著我們。
“沒事,就是在附近隨便走走。”我見客店裏頭還有人在吃飯,就胡亂說了一個借口。
“洛姑娘,今日我與柴紹打聽到了一些關於寧家的事兒。”明月朝著四周環顧了一圈,才壓低了聲音對我們說道。
柴紹也點了點頭,不過示意我們到樓上屋裏說話。
我們幾人便匆匆上了樓,結果,柴紹他們打聽到的,與我和龍玄淩打探到的也差不多。
“這些我們都知道了。”我也如實告訴她們,今日我們就在寧府附近的飯館裏打探消息。
“那怎麽不帶我們一道去。”柴紹看著我和龍玄淩,應該是覺得如今我們也算是同夥,結果我與龍玄淩卻單獨行動。
“人多惹眼。”龍玄淩簡單的說了四個字。
柴紹聽了,也點了點頭,能夠理解,畢竟我和龍玄淩可是被懸賞的要犯。
“哦,對了,還有一個消息,你們肯定沒有打探到。”柴紹說著,走到了門口,探出腦袋朝著門外掃了一眼,才又坐回到了位置上。
“那寧家的小姐是兩個月前,與張司令的兒子訂親之後,突然發病的,你們說這事兒會不會與張司令家有關?”柴紹抬著眼眸,仔細的思索著。
“明日傍晚,進寧府看看便知曉了。”龍玄淩說完,就讓柴紹和明月各自回房休息。
我們這兩日也累了,今夜要早些歇下。
“那好吧。”柴紹顯然還想再與龍玄淩商討些什麽,不過見龍玄淩並不願意多說,隻能是起身,回去休息。
他與明月一走,龍玄淩這才將鬥笠取下,眼神之中帶著倦意。
我便拉著他到床邊,給他寬衣,讓他早些休息。
不過,這入夜之後,江城依舊極為的熱鬧,躺在床榻上,聽著窗外,街道上汽車的聲響,我疲倦的合眼入眠。
次日,一大早柴紹就著急忙慌的敲響了我和龍玄淩的房門,我打開門,就見他一臉的凝重的蹙著眉頭。
“怎麽了?”見他露出這般表情,想必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洛姑娘,今日我拿著這懸賞令再去寧府確定見麵的時辰時,那府門口的下人卻叫我們再等一日。”柴紹說到這顯得很是氣憤。
“是麽?”我想到了昨日,顧少霆和柳榆生進了寧府。
想必他們是看出了什麽苗頭,正在給寧老爺除邪祟吧?
“而且,我看到了屠妖館的車!”柴紹說著,眉頭蹙的更緊了:“若是屠妖館插手這件事,隻怕?”
“屠妖館,能不能管,還不一定。”龍玄淩坐在圓桌旁,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說了一句。
“龍?不,玄先生,您怎麽就知道他們管不了?屠妖館在京中也是赫赫有名的,我在屠妖館多年,師兄們是真有本事。”柴紹說著,似乎有些泄氣,覺得此次,我們肯定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了。
“若是,他們能對付的了,有周全的法子,你認為寧家的人,還會讓你再等一日麽?”龍玄淩反問道。
柴紹眨巴著眼眸,仔細的想了想,好似是這麽回事兒。
“等吧。”龍玄淩沉聲說著,柴紹隻能默默點頭。
一整日,我們都待在屋內休息,到了夜裏,龍玄淩站在窗戶前,雙唇微微一動,發出了極為低沉的聲響。
這聲音,就好像是鳥兒的鳴叫聲,又像是某種暗號。
“龍玄淩?這是?”我疑惑的望著他。
“若是靈烏就在附近,或許能聽到。”龍玄淩說著又轉身,坐回到了椅子上。
“是麽?那你再試一試?”我見龍玄淩就叫了一聲,便停下了,連忙讓他再試一試。
“這種聲音,它聽的到,那些術法高超的獵妖師也聽的到,所以,算是冒險一試。”龍玄淩說著,又取出妖丹,繼續度化。
我則是起身走到窗邊,朝著外頭觀望,想著沒準靈烏能聽到,我若是站在此處,它說不定馬上就能看到我了。
可立在窗前,除了看到底下車水馬龍的熱鬧街市之外,就別無他物了。
“龍玄淩,你說,小舅舅他們,會不會到了江城之後,沒有打聽到陸大帥的消息,就又離開了?”我心中有些不安。
“這個?”龍玄淩側過臉看向了我,見我情緒低落便道:“放心,總會找到的。”
“嗯。”我默默的點了點頭。
雖覺得希望渺茫,可一整夜,我都開著窗戶,並且,找了店家借了筆墨,在紙上畫了一隻黑烏鴉貼在窗戶上,這才歇下。
不過,我萬萬沒想到,這幅畫等來的不是靈烏,居然是顧少霆!
一大清早,我陪著明月下樓吃早飯,柴紹則是又去寧府打聽消息,而龍玄淩在屋內度化那妖丹。
給明月買了肉包和豆汁,我便看著街道外頭來來往往的人發呆。
就在這時候,我發現了,街對麵,站著一個穿著一襲玄色衣裳的男人,他臉上的眼罩,讓我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而他則隻是遠遠的站著,哪怕我的臉上蒙著麵紗,他依舊一眼就認出了我,靜靜的望著我。
我立馬站起身來,明月狐疑的看著我:“怎麽了洛姑娘?”
“沒什麽,明月你在這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說罷,我就急匆匆的朝著街對麵跑去。
顧少霆見我朝著他跑去,則是朝著四周掃了一眼,當我走到他的麵前,他便一把將我拉到了巷子裏。
“你還好麽?”他開口,詢問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好不好。
我立刻點頭,又望著他,這才分別沒多久,他卻好似消瘦了許多,眼神之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