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屍身不腐
那席子的邊緣處,露出了一隻白嫩的手。
“青岑的娘親,已經下葬多久了?”我看著那白嫩的手,問道。
“得有十多日了。”他們算了半天回答道。
龍玄淩示意那些人把破席子給掀開,可他們沒有一人敢走上前來,掀開那席子。
龍玄淩便自己俯身,一把將那席子給掀了開來。
席子一掀開,一張鮮活的麵孔就映入了我的眼簾,隻是這張鮮活的麵容上長出了好幾朵白色的蘑菇?
“啊啊啊!”
那些男人頓時嚇的驚聲尖叫,連手中的鎬頭都丟了。
“鬼,鬼啊!”東大農驚聲尖叫著,就準備朝著山下奔去。
“都別動!”龍玄淩叱了一聲。
他們本就被嚇壞了,再被龍玄淩這麽一吼,一臉手足無措的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龍玄淩蹲下身,先是試探了青岑娘親的鼻息,又查看了瞳孔。
“她是被蛇咬死的?可她的身上並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龍玄淩說完,側目看向那幾個男人。
那些男人麵麵相覷,一臉的茫然。
東大農則是往後退了半步,嘴裏不住的說著:“不要,不要殺我,不要!”
說完不顧龍玄淩之前的警告就轉身朝著山下跑,另外幾個男人見他跑,也跟著跑。
“停下!”龍玄淩衝著他們吼著,他們壓根就不肯回頭。
我們隻能去追,那東大農,才跑了幾步就跌倒在了地上,狼狽的爬起,還想跑,被龍玄淩一把揪住了後衣領。
“我要下山,我要下山,她要殺我,要殺我!”東大農很是激動,拚命的掙紮著。
“她為什麽要殺你?她的死是不是跟你們有關?說!”我瞪著眸子,嚴肅的質問東大農。
東大農滿頭的汗,嘴唇不住的哆嗦著,看的出他很害怕。
“你說,沒準我們可以幫你。”我放緩了語調。
東大農緊張的朝著那墳包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便對我說:“符,再給我幾個保平安的符。”
見他如此驚恐,我又給了他幾張。
他接過了之後,將符紙小心翼翼的踹在兜裏,激動的說道:“她的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真的,我發誓!”
“既然如此,你怕什麽?”我直勾勾的盯著東大農,覺得他在撒謊。
東大農拚命的搖頭:“真的,我跟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那你說,青岑的娘親是怎麽死的。”我盯著東大農。
東大農的眼神有些閃爍,似乎還在猶豫。
“不說,看你的氣色,估摸著,下一個要死的就是你了。”我故意嚇唬東大農。
東大農驚的腿下一軟,再度跌坐在了地上。
冷靜了良久之後,他才磕磕巴巴的說起了青岑娘親殷容佩的死因。
殷容佩死的那天,確實是進了山來采矮菇,這矮菇是他們當地人的叫法。
“她臉上長的就是矮菇!”東大農還特地補充了一句:“對了,一定是矮菇的菌種,混到了她的傷口裏,所以現在她的身上才長出了那麽多!”
“說死因!”龍玄淩見東大農要把話題扯遠,直截了當的說了一句。
東大農點了點頭,連忙說,殷容佩長的漂亮,很有風韻,不過她已經是東鎖糧的婆娘了,同一個村子的人是不會動手的。
可是,那一日,東大農也恰好在矮山上砍木材準備回去燒火用,結果就看到了殷容佩挎著籃子上山,而殷容佩的身後還跟著八個村裏男人,其中為首的就是大牛。
待殷容佩進了矮山之後,大牛就立刻衝上去,抓殷容佩,說是根爺兒已經決定把她這個兒媳婦賣掉了。
根爺兒對於殷容佩一直不生孩子很有怨言,覺得自己家不能絕後,所以私底下收了大牛的錢,把殷容佩賣給了大牛。
那八個男人,就是大牛家的人,他們全部出動,就是怕殷容佩逃跑。
原本捆了帶回去,這事兒也就了結了,這村裏搶親都是這麽回事兒的。
可誰知道,殷容佩性子太倔了,居然一頭撞在了長滿矮菇的石塊上,寧死也不屈從。
大牛見殷容佩昏厥在地上,還有血從她腦袋一側流淌而出,非但沒有想著立即止血救人,反而是說在這矮山上,把生米煮成熟飯,這麽一來,殷容佩醒來再怎麽鬧也沒有用了。
就這麽著,在七個人的“觀摩”下,大牛要了殷容佩,可是很快他就發現,殷容佩的身體越來越涼,一探鼻息發現她已經死了。
就這麽著,他們手忙腳亂的下了山,因為覺得晦氣,就讓根爺兒來處理殷容佩的屍體。
接下來村裏就開始死人了,並且,死之前都被夢魘所困,痛苦不已。
“被夢魘所困?”我望著東大農。
“我如今就在不斷的做著,與大牛他們死前一樣的夢。”東大農的嘴角顫抖的厲害。
“什麽夢?”龍玄淩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夢到殷容佩她,她滿臉是血,好可怕,她說要我死。”東大農說著有些語無倫次了:“大牛,大牛死之前就滿村子的跑,說是殷容佩要殺她。”
“他侵犯了殷容佩,殷容佩殺他算是複仇,可為什麽要殺你呢?”我趁著他的精神有些衰弱,故意又突然再問了一次這個問題。
東大農沒有防備,慌張的說道:“我也不想的,人都死了,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碰女人,我當時也是熱血上了頭?”
說完,東大農就立刻瞪大了眸子,慌張的看著我,又想矢口否認之前說過的話。
“做沒做你自己心裏清楚,不過,你是如何知道,村裏還要死人的?”龍玄淩不想聽他廢話,就直截了當的問。
“眼睛!”東大農說道:“被詛咒的人,眼睛裏就會出現一個黑點,當他死後,眼球就會全部變黑,不說別人,福生的眼睛裏也有黑點,和我的一樣。”
說完,東大農伸出手指,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眼皮,我看到他側邊的眼白上確實有一個黃豆大小的黑點。
“她會在夢裏殺了我的。”東大農說著,將符紙按在他的心口上。
“那柴紹呢?柴紹跟殷容佩扯不上如何關係,現在柴紹去哪兒了?”明月焦急的問那東大農。
東大農直接忽略明月的問話,而是激動的跟我們說:“我昨天夜裏,明明早早的就睡下了,可結果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到了山上,手中還拿著祭拜用的東西,這一定是殷容佩,是她想要引我上山,然後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