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誘導
那亮光離我也就十幾步的距離,我快步的朝著那亮光處走去,想著裏頭必定是一個石洞。
但是,我錯了,當我走到亮光處的時候,四周的場景突然就變了,變成了一個十分溫馨閨房。
四周點著燭光,臥房內還有珠鏈幔帳,像是一個未出閣少女住的臥房。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老者將那臥房給打開了,我朝著那老者望去,發現,那老者我居然也認識。
這不是孫老爺麽?孫老爺也進了寺廟麽?
不對?我意識到,孫老爺的穿著打扮,明顯就是古人的打扮,身上的衣著十分的華麗,並且,看起來比現在要年輕一些。
隻見他拿著皮尺撥開白色的珠簾,我確定他根本就看不到我,於是,也連忙跟了過去。
靠近那珠簾之後,我發現,這珠簾上的白色珠子應該也是用牙齒打磨出來的。
珠簾後,那被粉色幔帳蓋著的木床上,躺著一個約莫也就十六七的少女。
這個少女眉心有一個圓形紅點,她正在沉睡,孫老爺拿著皮尺走到了少女的麵前,開始拉開那皮尺,在少女的身上量著她的身長。
隻見他仔細的量了許久之後,便點了點頭,伸出手撫摸著少女的臉龐。
我看著這孫老爺,心中想著,這少女是孫老爺的什麽人?孫老爺之所以在這蓋寺廟是為了她麽?
“陛下,該上朝了!”
正思索著,門外卻響起了一個無比尖銳的聲音。
“陛下?皇上?”這,這,這是什麽情況?
我已經完全懵了,卻見孫老爺最後撫摸了一下女子的臉頰,便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門外頭跪了一地的人,我蹙眉,這是前世今生麽?
正想著,那少女卻突然睜開了眸子,並且,迅速的從床上下來,我見那少女穿的是一襲黑色的寢衣。
她下床之後,就立即俯身伸出手從木床底下拉出了一個少年。
這少年很是清瘦,顴骨有些高。
“蕭郎,快走,陛下若是發覺,你我必死無疑。”少女看著那少年說道。
少年卻凝眉堅定的搖了搖頭:“清兒,你為巫祝,如今卻與我珠胎暗結,此事若是被查出,你絕無活命之機。”
“蕭郎,你知我身份,不得出宮,你先去吧。”此話的話音剛落,那木門卻突然“嘭”的一聲被推開了。
不過此次,外頭站著的不是那“陛下”,而是一個身著華袍,長相十分明豔的女人。
“皇後殿下。”少女和那少年都紛紛跪下。
這位皇後卻隻說了一個字:“斬!”
說罷,接下來,便出現了之前在酒壇上看到的那一幕,幾個太監進來直接將少女給按住了。
“枉你為巫祝,卻失了聖潔。”皇後說罷,一揮動衣袖,手持長刀的太監就砍下了少女的頭顱。
血飛濺了我一身,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叫。
“啊啊啊!”
我這叫聲過後,四周的景象開始變得無比的扭曲。
待我冷靜下來之後,發現,自己就隻是站在一個石室裏,而這石室裏頭,除了一個石棺之外,就再無其它的東西了。
“夫人。”
我望著那石棺,龍玄淩的聲音卻從石棺內傳來。
“夫人!”
那聲音淒厲無比,我用力的搖晃了一下腦袋,並且抬起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
很疼,說明現在的我是在清醒的狀態。
我從包袱之中抽出符紙來,迅速的畫了幾張安魂的符紙,按在胸口前。
“夫人!”
可是,那棺槨裏的聲音依舊沒有消失。
不過,這一次,那叫聲已經變得十分虛弱了,我聽著裏頭的動靜,心不由的揪了起來,怕是龍玄淩真的遇到了什麽危險。
思慮再三,我握緊手中的金玲杵,隨著金玲杵本身的韻律搖晃了起來。
嘴裏還念起了驅鬼的經文,一邊念,一邊朝著那棺槨走了過去。
“夫人,救我!”
棺槨中的呼救之聲,已經變得越來越微弱了。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口中念出驅鬼咒的聲音也變得略微有些磕磕巴巴,但是最終,還是伸出了手,用力的朝著石棺上一推。
原本以為這棺蓋會十分的厚重,但是,我這一推,棺蓋居然被我往前推動了一大半,棺槨之中的人,也瞬間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一愣,真的是龍玄淩?他那半截麵具,在燭光的映照下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夫人,救本君出去!”龍玄淩說罷朝我伸出了手。
我一看,他的指甲都斷了,指頭上全都是血,麵色也蒼白的很。
看到他如此,我瞬間心疼無比,準備朝著他伸出手去,但是,當我的手即將觸碰到龍玄淩的時候,卻猛的一發力,將金玲杵的尖端,狠狠的紮入了龍玄淩的胸膛口!
“啊啊啊!”
“龍玄淩”的嘴裏,居然發出了一聲女人般尖銳的慘叫,讓我想起了在陸家活人墓裏遇到的那隻福女。
慘叫過後,龍玄淩的麵容漸漸的變得模糊不清,我再仔細朝著棺槨裏看去,發現,裏頭擺放著一具屍骸,這屍骸,是沒有頭顱的。
是它在一步步的誘導我來到這麽?但是,它失算了,我心中的龍玄淩,雖是戴著半截麵具的模樣,但是現實中,龍玄淩與我一樣,都戴上了人皮麵具。
如今的我們,都成了另一個人,所以,一看到棺槨之中出現的龍玄淩,我便立刻知曉,他是假的。
“嗚嗚嗚,嗚嗚嗚。”
正當我以為所有的幻象被打破的時候,一聲低低的啜泣聲傳入了我的耳中。
這聲音離我很近,我朝著聲源處看去,發現,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的蜷縮在牆角。
她低垂著腦袋,不過,從她的穿著打扮,我看出,對方是明月。
“明月?”我開口叫了一聲,朝著她走了兩步之後,卻又頓住了,因為我不知道眼前的明月是真還是假。
“別過來,別過來!”牆角的明月,聽到我的叫聲之後,非但沒有抬起頭來,反而是手中拿著我之前給她的符紙拚命的揮動著,渾身都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