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體寒嗜血
唐先生不記得自己自殺過,也不記得自己父親的死和他有著直接的關係。
杜冰覺得,這樣也好,至少,唐先生能開心一些。
但是,他漸漸的發現,唐先生有些不對勁兒。
但凡姑娘與他走的近一些,他就覺得對方喜歡他。
因為內心深處對自己的父親很是愧疚,便抓了那姑娘,想要為唐家傳宗接代。
不過抓來之後,又從不碰,並且,次日醒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隻能杜冰替他承擔一切。
“這些事兒,玄先生來後院時,我就全都告訴了玄先生。”杜冰說著看向龍玄淩。
龍玄淩歎了一口氣:“楚楚,思音,我叮囑過你們,別離唐先生太近對麽?”
“嗯。”楚楚和寧思音都不約而同的點頭。
我仔細的想了想,當我跟龍玄淩說唐先生的身上很香時,龍玄淩也跟我說過,不要離唐先生太近。
“是我低估了他,該道歉的,是我。”龍玄淩說著,起身跟我們道歉。
杜冰卻連連搖頭:“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允謙的情況,我希望你們當允謙是普通人,所以我才跪求玄先生,別說出去。”
杜冰說著眼眶又紅了,淚眼瑩瑩的站起身來,要給楚楚下跪。
楚楚連忙扶住了她,說唐先生確實沒有對她怎麽樣,隻是深夜突然被人捂嘴拖走,真的嚇壞了。
“後院那屋裏,有很濃的血腥味兒。”穿山甲看著杜冰:“那血腥味兒又是怎麽一回事兒?”
“允謙,是割腕而死的,他體內的血流失的太多,就算用“返魂香”救醒,也需每日喝下大量的血液,不過那些都是動物的血。”杜冰解釋著。
“那他身上的香味兒,就是返魂香的氣味兒?”穿山甲疑惑的問。
杜冰點了點頭:“但凡是用了返魂香的人,那氣味兒就會跟隨他一生,懂行的人,立刻就會知道,他們是死過的人,所以我們便不常出門。”
“不過最近唐先生看起來氣色很差呀?”寧思音看向杜冰說道。
杜冰點頭:“入冬了,他就會覺得身上冷,他們這些還魂人其實和屍體沒有什麽區別,體寒的厲害。”
杜冰說完,自己也咳嗽了起來。
“你沒事吧?”我望著杜冰。
杜冰紅著眼眶:“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但是,這些日子,我已經聽玄先生的,盡量不讓允謙到前院來。”
杜冰這話說的沒有錯,唐先生已經許久沒有到過前院來了。
若不是這次白雪跑到後院去,唐先生根本不會再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我們隻想平平靜靜的生活,你們若是願意留下來,我保證不會讓允謙出現在前院。”杜冰看著我們。
他和唐先生應該也是彈盡糧絕了,已經沒有了謀生的能力,要是沒有了那租金,他們會怎麽樣可想而知。
這也許就是龍玄淩知道了真相之後,非但沒有搬走,反而卻留下來的原因。
不過,這一次,畢竟嚇著楚楚了,所以,龍玄淩不表態,而是讓我們自己拿主意。
“這搬家太麻煩了,還是留下吧。”穿山甲第一個表態。
楚楚也點了點頭:“唐先生也沒有對我怎麽樣,要是今後他不出來,那我們還是留下吧。”
“嗯,對,別再搬了。”寧思音也認同。
杜冰聽了頓時淚眼瑩瑩,我看著杜冰蒼白的麵色,一看就是病的不輕,便問道:“我讓我相公,給你把個脈吧。”
杜冰本想搖頭拒絕,不過,我已經拉過了他的手,到龍玄淩的麵前。
龍玄淩伸手給杜冰一把脈,這麵色頓時就變了。
“氣血長期虧損,導致身體孱弱,需要用一些益氣補血的方子好好調養才行。”龍玄淩看著杜冰:“你若是給他喝人血,會導致他的身體越來越陰寒,用黑狗血吧。”
龍玄淩的一句話,又讓我們都看向杜冰。
我發現他另一隻胳膊上還綁著白布,想必是受了傷。
看到那白布,我心中就是一揪,他為了唐先生,真是願意付出一切。
龍玄淩轉身走到曬好的草藥邊上,開始給杜冰抓藥,一共抓了六副藥,並告訴了杜冰該如何煎煮。
杜冰連連點頭,感謝龍玄淩。
龍玄淩指著最後一包用紅紙包著的藥,告訴杜冰:“你之前說,不願讓我插手,如今事已至此,你不能讓他繼續惡化下去,這藥分三次煎,喝了若能好些,我再替你們開方子。”
“嗯,多謝你們了。”杜冰說完,衝著我們就鞠了一躬,然後抱著那些草藥就準備去後院。
“等等!”穿山甲突然大聲的吼了一聲。
我還以為穿山甲脾氣又上來了,可沒想到,穿山甲走到一旁圈養著母雞的雞圈旁,抓了三隻母雞,直接就塞到了竹籃裏頭,遞給杜冰。
杜冰不肯收,他就提著竹籃子一直送到那走廊盡頭處的木門前頭。
幫著杜冰把雞送到了門裏,才轉身回來。
“玄先生,你不夠意思啊,這事兒,你掖著藏著不說?”穿山甲盯著龍玄淩,有些生氣。
“那是他們的生活,他們不想有人去打擾,也不想外人插手,這隻是最基本的尊重。”龍玄淩麵無表情的說著。
穿山甲聽了撇了撇嘴,看向寧思音:“思音,你要是害怕,白日裏就跟著我們去藥鋪休息。”
“不必了,在這便好。”寧思音倒是並不害怕。
“嗯,楚楚,你留下來陪著思音,我也跟靈烏說一聲,讓它運氣修煉之時,也要注意這院子裏的情況。”我覺得,有靈烏在,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
寧思音聽了點了點頭,這麽一來,也算是吃了定心丸,我們自然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大家弄清了宅子裏的事兒之後,又各自散開,該去藥鋪的去藥鋪,該留下休養的留下休養,臨走前,還讓靈烏去了院子裏陪著寧思音和楚楚一道玩兒。
我和龍玄淩還有小舅舅,直接去了藥鋪,還未到藥鋪前,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男人,站在藥鋪門口,用力的捶打著木門,似乎是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