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鬆湖縣
一旁的青岑,則是依舊安安靜靜的不吭聲,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還以為青岑不舒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熱,又給她把脈,脈象也平穩的很。
“青岑,你怎麽了?”我拉著她的手問道。
“姐姐,我會乖乖的,你別拋下我,我一定會聽話。”她說完,眸子裏居然溢出了淚水。
看著她如此驚恐,我便一把將她拉入了我的懷中,連聲解釋,自己隻是怕危險才不想帶上她。
青岑聽了,那淚水才止住,不過依舊緊緊拉著我的衣袖,不願意鬆手。
我索性直接握著她的手,讓她靠在我的身上休息一會兒。
青岑點了點頭,挨在我的身上,很快就熟睡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小舅舅看了一眼青岑,低聲對我說道:“這孩子,也就跟你親近些,你不在的時候,她心神不寧,一天天的就守在宅院門口等你,估摸,這幾天也沒有睡好。”
“對,青岑可憐,小小年紀就沒有父母,她現在是把安之當成她唯一的親人了。”楚楚看著青岑,似乎是很能體會青岑的感受。
我伸手撫了一下青岑的臉頰,也是疼惜。
馬車一路顛簸,在去往鬆湖縣的路上我們也就下車吃過一頓飯,等到了鬆湖縣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早上。
並且進鬆湖縣時就發現,這裏還算是挺熱鬧的,街道上還有人擺些小攤。
舅舅讓車夫直接去碼頭,車夫對這一帶熟悉,就告訴小舅舅,想要去碼頭渡船還得先去縣衙口買船票。
“這裏縣衙還有人管事兒?”小舅舅有些意外。
這些年打仗,從前的那些地方官,應該早就跑光了。
“嗯,這鬆湖縣裏還有縣老爺呢,這一片都歸他管,船票也是他們在賣,聽說還不便宜。”車夫說著搖了搖頭:“什麽年月,不都一樣麽?都是搜刮民脂民膏,苦的都是我們這些百姓而已。”
說完他便駕著馬車去縣衙,然而,等我們到了縣衙口的時候,發現那上頭卻貼出了告示,說是碼頭停運了。
“無端端的怎麽就停運了?”小舅舅下了馬車,帶著我們進縣衙裏頭問這裏管事兒的。
縣衙裏頭,烏煙瘴氣,一群男人,大白天的就在這玩骰子喝酒,桌上還擺著熱氣騰騰的肉湯鍋。
他們一邊吃,一邊玩兒,熱鬧的很。
若是不知道的,沒準還以為進了個賭坊。
“請問,現在碼頭停運了是麽?”小舅舅開口問了一句。
那些人頭都不抬一下,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眼瞎啊,門口的告示,你們不會看麽?”
說完,便有人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惱怒的衝著我們幾人吼道:“晦氣!害的老子又輸了一把。”
青岑被那人吼了一聲,嚇的直接就躲到了我的身後,身體都有些瑟瑟發抖了。
“誒呦,這丫頭長的好水靈啊?”原本還罵罵咧咧的男人,看到楚楚好似火氣就消了一半。
小舅舅連忙擋在了楚楚的麵前,繼續說道:“幾位,我們是打算去碼頭渡船的,請問這要停運幾日?”
“這個可不好說。”那男人說罷,就朝著我們這走了過來,另外幾個男人也站了起來,臉上帶著調笑的表情。
“誒,這小的也不錯。”男人靠近之後,視線又看向了我身後的青岑。
“若是停運好幾日,那我們繞路走便是。”我一看那男人的眼神,就覺得猥瑣至極。
而且,這裏是他們的地盤,萬一真的起了什麽衝突隻怕會很麻煩。
“誒,想走?那就給老子唱個曲兒,要不然,跳個舞也成。”猥瑣男人說著,就要伸手碰楚楚。
小舅舅頓時就怒了:“請你放尊重些,我們不坐船了。”
小舅舅說完,拉著楚楚,就示意我們離開。
而其餘的幾個男人卻是已經圍到了縣衙的大門前,門口的車夫看到如此情況,也是一懵,不過也不敢進來管。
“這縣衙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兒麽?”其中一個長著大胡子的男人,索性直接就過來動了手。
大胡子拉了一下楚楚的胳膊,這個舉動讓原本一直都想大事化小的舅舅徹底“炸”了。
他抬起一拳,就朝著那大胡子的臉上砸了過去。
那大胡子沒有想到,小舅舅這麽一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書生”居然敢對他動手,瞬間也怒了。
“老子今天弄死你!”說罷,他直接就拽住了小舅舅,便要動手。
我見情況不好,飛起一腳,先將那大胡子給踹倒在地。
並且,袖中的銀針,已經蓄勢待發了,這麽多人,憑借拳腳功夫不知道得打到什麽時候。
可若是用了銀針,又怕到時候刺中他們的要害處。
這人身上的穴道被刺中,可都不是開玩笑的。
“啊呀,給我打,打死這醜婦,還有這男人!”大胡子怒了,指著我和小舅舅就要揍。
“楚楚你和青岑退到一邊去!”小舅舅衝著楚楚喊了一聲。
楚楚連忙拉著青岑退到了牆角,小舅舅大喊了一聲,就衝過去和那些人扭打,我看著他們已經打做了一團,銀針更是無法使出。
“你這醜婦,你也算有福,老子就喜歡潑的,你這身段還行,一會兒就去大床上比劃,比劃。”大胡子的言語之中帶著侮辱。
我心中的火氣實在是壓不住了,朝他們方才玩骰子的木桌退去。
這個大胡子以為我怕了他,臉上笑的越發的開心了,露出一口大黃牙就過來了。
我一個側身,端起桌上的那一鍋熱肉湯,直接就朝著大胡子的臉上潑了過去。
“啊啊啊!”大胡子被滾燙的熱湯潑中,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
“啊,給我抓住她,抓住她,老子要弄死她啊!”大胡子哀嚎著。
我看到此刻小舅舅已經被另外幾人給打的鼻青臉腫,場麵有些混亂。
“都在吵什麽?你們這成什麽體統?”正在我尋思著該如何對付他們時,一個略有些疲憊的男人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而我一抬頭,則看到了一個三四十歲,長相有些幹瘦,穿著一襲紫色長褂的男人,而大胡子他們一看到這男人便都如老鼠見了貓一般站直了身體,低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