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精神力
在這皇權無上的年代,像薜成二這種愚蠢的人夠死幾十次了。
這告訴我們,擇明主的重要性。
謝綰和沈安很快進了內寢。
俗大的紅木床上兩人顯於人前。
謝綰冷聲道:“來人,把他們撥醒。”
好嚐嚐冰冷刺骨的滋味。
兩名侍衛應聲稱是,抬來一大桶冰水晃蕩一聲。
李愉和薛成二猛地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李愉啊一聲尖叫抖著身體去拾衣服慌亂不堪。
而薜側君找好衣服就想去安慰李愉:“郡主莫怕,有我在……”
薛成二話還沒說完,他伸向李愉的手就被李愉一巴掌掃了過去。
薜側君愣了。
李愉卻仍不解氣。
“啪“的一聲,李愉的手掌印赫赫出現在了薜側君的臉上,五指分明,紅的嚇人。
李愉,這才跪向謝綰,俯首磕頭:“陛下,臣妹是被冤枉的,定是有小人陷害臣妹,請陛下明察。皇姐,求你還臣妹一個清白。”
她說的聲淚俱下,泫然欲泣。
好不可憐。
偏偏他的豬隊友太過給力,省了謝綰不少功夫,薜側君一把將李愉摟在懷裏:“郡主,你不必如此低三下氣,這種人成二絕對不會喜歡的,成二心裏隻有你啊,郡主。”
他複又道:“更何況。她跟本就不敢動我,我背後可是薛家,百年世族根基龐大,豈能容她說殺就殺?”
薛成二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表忠腸:“郡主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你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薛成二說了那麽多,可惜都是在唱獨角戲。
因為李愉隻是一個勁地在薜成二懷裏掙紮大喊:“皇姐,救命,我……皇姐他非禮我。”
薜成二見李愉掙紮,更牢固地親著李愉輕聲勸慰:“郡主勿怕,她李悅就是一個隻知道聽你的昏庸皇帝,有什麽好怕的?”
他嫌說得不夠,又道:“這種人怎麽配當皇帝,我實話告訴你,我薛家就是反了你能奈我何?”
謝綰輕笑,眸中卻沒什麽笑意:“救救皇妹?皇妹不是挺樂在其中的嗎!”
李愉一愣,她頭發淩亂不堪,衣衫因劇列掙紮泄了不少春光,淚痕更是遍布臉龐,好不可憐。
可惜她不是男子,起不了半分惻隱之心。
她命令著侍衛將玉成宮圍起來,再將這對狗男女帶走,押入大牢。
薛成二反抗,拔出藏在枕頭後的匕首刺向謝綰。
“呲……”
是匕首入肉的聲音。
兵荒馬亂隻在一瞬間。
“護駕……”
又是“噗”的一聲,薛成二的腹部血流不止。
隻見沈安收回了劍,去查看謝綰傷情。
湘貴君薜成大聽聞消息,匆匆趕來,就聽他那好弟弟在高聲嘶吼:“我薜家就是反了,你能奈我何?”
生怕別人聽不到一般。
薛成大渾身發軟地跌坐在地上。
薛成大暈過去前腦海裏隻有一個意識:完了,薛家完了,他也完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果不其然,不用謝綰命令,侍衛就自覺得綁起薛成大,與衣衫淩亂的李愉和薜成二一同作伴。
薛成二負隅頑抗:“李悅你會後悔的,我要讓你跪下來求我!”
“皇姐,你聽皇妹一言,我是冤枉的。”
“皇姐,皇姐你放了我吧。”
求救聲和怒罵聲此起彼伏。
侍衛們恨不得捂上耳朵。
謝綰卻充耳不聞。
她命令沈安帶人去把薛家人,一個不漏的抓起來。
以薜成二大逆不道謀害皇帝的罪名。
沈安卻沒有動,擰著眉,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謝綰的傷處看。
沈安看得謝綰頭皮發麻:“怎麽?”
“有毒。”沈安目光寒冷,語氣更是沁著涼意。
“我知道。”
“我說,匕首上有毒。”沈安一字一頓,說得好似過了半個世紀。
“無礙,朕有……”
謝綰話還沒說完,就昏了過去。
她在心裏怒吼:“這原主體質怎麽那麽差,她不是練武之人嗎?說倒就倒,就不能給她來點預警。”
係統幽幽道:“女主的身體出現狀況,自然會有預警,至於你這個小炮灰嘛……做夢!”
炮灰?
好歹她也是活了六七集才領飯盒的人物,怎麽也得是個女三女四吧?
係統:是的,沒錯,就是這樣的,哪怕整部劇改編成電視劇是五十集……
謝綰:請你像個球似的圓潤地……
滾!
係統:你再也不是那個愛我的宿主了,嚶嚶。
謝綰和係統在係統空間裏你一言我一語的鬥了起來。
外麵的世界暗潮洶湧。
謝綰醒過來睜開眼,就聽到了太醫院院正劉淮光正在向沈安談論她的病情。
“陛下之前所中的斷腸草餘毒雖清,但身子骨仍是疲弱、這匕首傷得雖淺,卻抹有毒藥,若微臣想的沒錯,該是……”
“該是什麽?”謝綰聲音寡淡,帶著幾許不近人情的嘶啞。
“陛下,你雖是醒了,但體內的毒素卻並未根除,若是未服用此毒解藥,將來恐……留下病根……”
劉淮光還未講完,就被沈安給打斷了,“劉太醫,你先下去吧。”
劉淮光見謝綰似是默許,到底是退了下去。
沈安未曾開口,隻是端著一杯水遞到謝綰唇邊。
謝綰伸手去拿,結果欲哭無淚。
這手根本抬不起來。
她招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沈安,眸光盈盆如水,清澈的眼神令人不忍拒絕。
沈安隻好扶起謝綰,坐在龍床邊給她喂水。
神色雖是嫌棄居多,但眼中笑意劃過。
沈安放下手中上好的青玉杯,用帕子給謝綰擦拭唇邊水跡後,不留一絲雲彩的……
走了。
謝綰:“……”
聞風趕來的楚兒:“……”
“陛下,你醒了,可有哪處不適?”楚兒聲音關切,神色真假難辨,眼中幽光更是若隱若現。
謝綰斂眸。
若是原主記憶沒錯,楚兒應該是會武功的吧。
但如今,可不是打草驚蛇的好時機。
她不語。
不適?
嗬……
你是太醫麽?
楚兒又道:“陛下,楚國三皇子楚淩風和二公主楚淩雲前來和親,以結兩國之好,沈世子已經去接待了,陛下可是要……”接見?
楚兒還未說完,謝綰就睨了她一眼:“退下。”
楚兒還想說些什麽,但見狀也隻好退下了,無人窺見她垂眼間的一抹陰霾。
楚兒離開後,謝綰吃了一顆係統出品的解毒丹。
總算恢複了力氣和武功。
畢竟薛成二抹在刀刃上的毒不僅烈,還會令人喪失武功。
謝綰想著楚兒的背影,微一挑眉。楚兒是原主的貼身婢女,說是貼身,也隻是與其他婢女相對而言。
曆代未嚐沒有皇帝身邊伺候的婢女因頗得聖寵而被皇帝破格準許她入朝成為女官的先例。
但原主卻從未有這般想法。
一是楚兒太會揣摩人心。
二是此人來曆不明。
楚兒原名叫柳絮,出生在一偏遠地方的小村莊裏的一戶柳姓人家裏。後來因家徒四壁被父母賣給了人販子,四處輾轉來到皇宮為婢。
原主曾派暗衛去查,那地方的確有個小村莊,但交通不便,小村莊內的確有戶柳姓人家。
可幾年前一場山洪,整個村莊化為一片廢墟。
再無痕跡可尋。
楚兒因為人聰敏機靈,被原主身邊的大總管破格提拔為原主的貼身婢女。
沒過多久,原主的大內總管劉生投湖了。
自此,梵兒就一舉取代了劉生,成為了原主身邊的近侍。
一晃就服侍了原主七年。
謝綰邊想著,邊換上衣服。
如讓宮女喚來沈安,楚國前來和親之事連楚兒都知道了,都不與她講。
倒是挺獨斷專橫。
“陛下。”
白衣男子俯首道。
“你還回來做什麽?”
謝綰聲音涼涼,語氣幽幽,倒像是個從地獄爬上來索命的黑白無常。
“啊?還回來幹什麽?不是陛下派人來請臣的嗎?”白衣少年有些疑惑。
謝綰愣了愣,隨機輕笑,細細打量了白衣少年一眼,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靜:“薛家之事如何了?”
“薛家?什……?哦,自然是辦好了,隻待陛下查閱……”
“嗬,”謝綰收回打量來人的目光,“那證據呢?”
“證…證…證據還在府中,陛下若是現在就要,臣這就派人送來。”
白衣少年微愣,很快反應過來。
“不用了。”謝綰揮揮手,讓這位酷似沈安,但卻不知道是不是沈安的白衣少年退下了。
白衣少年鬆了一口氣,快步走了。
他人一走,宮女在謝綰那輕飄飄的眼神下瑟瑟發抖。
謝綰卻直接越過宮女走了,她讓她去請沈安,結果帶來了這麽個白衣少年,假的沈安……
罷了,不就是請皇子公主吃一頓飯以顯大雍待客之道的支線任務嗎?
那宮女應是被楚兒安排到其他宮殿了。連個人都能認錯,她很懷疑那宮女是不是也能將暗殺她的人認成善人。
“陛下找微臣有何事?”清朗的聲音傳來,謝綰抬眸,“你倒是會派個假人來誆我。”
沈安不緊不慢,“臣那是事出有因。”
好啊,現在都開始搞獨斷專權,有什麽事都不過問她了。
“薛家的事怎麽樣了?”
“隻差陛下一道聖旨,便可讓薛氏一族人頭落地。”
“好,你且去辦吧。”
謝綰畢竟大病初愈,沈安做事雷厲風行,不出三日,掃清了薛家的餘黨。
長公主與薛家結黨營私之心昭然若揭,薛家誅九族,午時三刻斬首示眾,長公主倒台。
這一世,謝綰功成身退,月圓之夜,脖頸上的異世之心熠熠生輝。
【記住,時刻注意你的異世之心,隻要遇見七殿下,它會提示你的!】
這是謝綰沉睡前,小統子給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睜眼。
魔域之城的吹雪盟窟。
謝綰看著這個關這自己的牢籠,不由得驚歎。
為什麽這裏的牢籠都要比她在醫院住的還要好,環境也十分的幹淨,突然她都不想回去了。
謝綰看向那張軟綿綿的大床,立馬跳了上去。
靠!連這個床也這麽柔軟,他們確定沒有把她關錯地方,她突然感覺她根本就不是在坐牢,而是在做客。
正當謝綰在床上玩的正開心的時候,牢籠裏閃現出了一道光芒。
很快,一麵鏡子出現在了謝綰的眼裏,隻是,鏡子裏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
“哎!人呢?光光一麵鏡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月圓之夜的時間,也成功的走到了這裏,結果,人呢?
她叫了兩聲之後,鏡子裏又浮現出了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