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見渣男
“回太後，小女確是淩墨白的長女，淩七七……”
聽著七七的話語，似乎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顧不上其他，太後扯著七七的小手來到金黃的龍床邊上，有些激動的喊道：“你快看看皇兒……”
掀開被子，七七看著那已經腫脹到發紫的小腿，膝蓋上麵已是麵目全非，太後聲淚俱下的說道：“他們，他們這幫庸醫，竟說皇兒的腿已經無藥可醫，他們說日後皇兒就要跛腳……”
“你說，哪裏有堂堂一國之君卻身殘跛腳的道理？他們這明明就是想把皇兒逼上死路，淩姑娘，你救救皇兒，你救救他……哀家……哀家……”
七七從那相握的掌心處明顯感到太後那無助發抖的脆弱，眼眶一陣酸澀，曾經，她腹中也有這麽一個想要盡全力保護的人兒，隻不過……到了最後，她仍是個失職的母親。
想到這裏，七七伸手在小皇帝的膝蓋上輕輕碰觸了幾下，卻馬上引得那高燒中的孩子脆弱的喊道：“母後，母後……鶩烈痛……”
那斷斷續續的話語，卻讓太後再一次淚奔出來，七七挑挑眉頭，低聲說道：“太後娘娘寬心，皇上的傷勢雖然沉重，但並不是無法醫治，還請太後娘娘不要太過擔憂！”
七七這句話一出口，大殿之內所有的人都瞠目結舌，太後更是激動的一把扣住七七的手腕，喊道：“有救，你的意思是說皇兒不用跛腳，他以後還會是至高無上的皇上？”
七七慧心一笑，安撫的拍拍太後的手背，低聲說道：“太後請放心！但有些東西，七七還要勞煩太後準備……”
“你，你說，隻要是哀家能找到的，一定會竭盡全力……”
“嗬嗬，太後娘娘，那東西好找的很；民女不要其他，隻要你派人去禦花園中的池塘裏，抓一些活得水蛭即可！”
太後的臉色在下一刻變得慘白透明，身子不經意間慢慢後退了幾步，低聲重複的問道：“你說什麽？要什麽東西？”
七七臉色淡然，輕聲堅定的再次說道：“水蛭，活得水蛭……”
“你，你要那東西做什麽？你想幹什麽？”
太後此刻又開始捉摸不定的擋在皇上身前，七七攢緊眉頭：“太後娘娘，如今皇上的病情已是刻不容緩，還請您不要再耽擱……”
“可，可那東西，你要來做什麽？你……你到底會不會？你……”此時已有些方寸大亂的年輕太後，絞著帕子在大殿之內來回走動，那雙哭紅的兔子眼此刻顯露出遲疑與糾結。
一旁的大太監福祿海低垂著頭走到她身後，輕聲說道：“娘娘，奴才看，這件事要不要找攝政王來商量一下？”
似乎終於找到了依靠一般，太後慌不擇路的說道：“快，快去傳攝政王入宮！”
可這邊的人剛剛下了大殿，門口卻已經吵吵嚷嚷的上門了一群人，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淩家三爺，如今的太醫院首座淩墨軒……
就見他冷著一張臉，站在大殿之外，高聲喊道：“太後娘娘，微臣聽聞今日民間有人揭了皇榜；太後娘娘，如今皇上病情嚴重，還請太後娘娘三思，切不可輕信了民間的走方郎中一派胡言！”
身後的同僚一起打著呼哨，似有咄咄逼人之嫌。
太後呆愣愣的坐在床頭，看著七七，又聽著外麵的話語。
七七冷哼幾聲，果然，即便是再次重生，可三叔一門心思站在那渣男身後的態度倒是從來沒變過。
想到這裏，七七柳眉倒豎，起身緩緩走到大殿門口，居高臨下俯視著眼前的一幫附庸風雅的迂腐太醫，譏誚的勾起嘴角低聲輕吟：“嗬嗬，三叔這話是何意？難道連你自己也要嘲諷咱們淩家的醫術？”
聽著這溫潤攜揉縷淺笑靨，沾顏出鉛華刻意彰顯，清音素言的話語，淩墨軒微微一愣，逆著陽光看著高台上宛如霸主一般的女子，吃驚的低喃：“七七？你怎麽在這兒？”
“嗬嗬，三叔，你口中的民間走方郎中，不巧……恰恰是我！”
淩墨軒嘴角抽搐了一下，似有被人當眾打臉的感覺；而後有些惱羞成怒的低吼道：“七七，你在胡鬧什麽？還不趕快給我滾回家中，看我回去之後如何家法伺候！”
“滾回家中？嗬嗬……三叔，七七不才，滾回家中這個動作，七七到了如今也學不會，不如就讓三叔先教教七七，如何？”
聽著七七如此不敬的話語，淩墨軒再次吼道：“淩七七，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三叔了？”
譏諷的眉眼看著淩墨軒，低聲腹誹道：“三叔何出此言？七七如今不過就是想救皇上與危難之中，難道身為臣子，三叔眼見皇上病體纏身，心中竟沒有半絲感同身受嗎？”
“你……”淩墨軒被說得心虛垂首。
就在淩墨軒怒急之時，身後一人輕聲言語：“淩姑娘所言極是，如今皇上病危，本王這個皇兄就是每日食不下咽，寢食難安啊！”
這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調，讓七七渾身一震，四肢百骸流動的血液都開始躁動不安，叫囂著想要衝出體外一般。
抬眸看著說話之人，七七毫無意識的將指甲刺入掌心之中……擎玉昭，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就在七七幾乎隱忍不住的時候，另一道冷漠到幾近冰點的嗓音響起：“若是玉王爺最近食欲不振，本王看著不如就讓太醫院的幾位給瞧上一瞧吧！免得日後生了什麽大病，救治不及……”
七七看著那立於人群之後的鬼麵男子，心煩意亂的皺緊眉頭，轉身說道：“太後，民女料想，皇上還是要盡早醫治……”
“太後，萬萬不可，侄女淩七七雖是淩家長女，但家兄早亡，她的醫術……並未得到淩家真傳！”
“嗬嗬，三叔，我的醫術沒有得到真傳？難不成三叔是忘了淩家祖訓？我淩家百餘年的醫術，可是向來傳嫡……不傳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