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淩府家法
七七傻笑了幾聲,小心謹慎的說道:“這是自然,七七自然知道皇叔身份尊貴,不敢有半點怠慢之處,嗬嗬!”
唐淇風看著七七的表情,眉頭挑動了幾下,“七七,你用不著害怕,哥哥一向很風度,手底下也從來都是很穩定的!”
風度你妹,拿著四川唐門的獨門暗器暴雨梨花針在個小姑娘麵前晃來晃去,鬼看出你哪裏穩當了。
七七想歸想,卻還是抽著嘴角轉身看著鬼麵攝政王,而後低聲說道:
“皇叔,張嘴……啊……”
看著七七那嬌憨的模樣,擎瑾煜愣了一下,麵具下的雙眸不經意間竄出兩簇小火苗;“淩七七,你玩什麽鬼?要我的血,跟張嘴有什麽關係?”
七七看著他,最後歎口氣說道:“皇叔,我剛剛說了,我要五福的血,所謂五福,在我們淩家而言,就是舌尖、指尖、足尖、心口、天頂這幾個地方,所以……我要先取舌尖血,自然要讓你張嘴!”
擎瑾煜還是有些遲疑,但看著唐淇風指尖的銀針,最後皺著眉頭,不情不願的張開了嘴……
七七取了幾滴血液之後,順勢將已經發黑的銀針放在自己的帕子上抹了一下,而後湊近鼻子,仔細斟酌的說道:
“皇叔,你這血液之中已經凝聚了太多毒物,雖說以毒克毒能暫緩你的毒發時間,但同時也會加重你毒發時的痛苦……所以我勸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就慢慢將身上其他的毒物先解開……”
“解開?七七,你這不是開玩笑嗎?這麽多年要不是我用唐門的毒一直壓製著瑾煜體內的毒,恐怕他早已一命嗚呼了;我若此時給他解了毒,那他體內的霸道毒,又怎麽辦?”
七七置喙的看了一眼唐淇風,最後冷聲說道:“唐公子,我雖然暫時無法幫皇叔解毒,但是暫緩他發作還是可以的,一會兒我就留下一些方子,皇叔按時服藥就好……”
看著七七那沉穩的模樣,這下連唐淇風也有些把握不住,最後瞟了幾眼擎瑾煜,二人心照不宣的沒有再繼續說什麽。
七七一直沉著臉走出攝政王府,坐在馬車上,一路沉默不語,她萬萬沒想到堂堂的南楚活閻王,鬼麵攝政王也會被人下毒,更可笑的是,這毒竟然連唐門的人也束手無策,這世上究竟會是誰有這樣的本事呢?
馬車剛剛停在府門外,就聽見裏麵傳來陣陣雞飛狗跳的聲音,側耳傾聽,七七變了臉色,撩起衣裙直愣愣的衝了進去。
府邸後院的一個清冷小院之中,此時已是鬧得不可開交。
大夫人與詠梅護著淩耀祖瑟瑟發抖,一人站在院落之中,吆五喝六的大吵大鬧,而後衝進房內,將裏麵的東西全都砸的稀巴爛,而後卻還不滿意的嚎道:
“大嫂,快把醫藥典籍,快把淩家的百草藥綱與金針刺穴的寶典都給我拿出來!”
大夫人臉上一片狼藉,發著抖喊道:“二叔,我,我真的不知道墨白將這些書放在哪裏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放屁,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淩七七會用咱們淩家的醫術救了皇上?我看你就是死不要臉,這些年大哥死的早,咱府上靠的都是老三,現如今他在太醫院做官不易,你還不快把寶典交出來給他,讓他光宗耀祖!”
“嗬嗬,喲……怎麽著?二叔什麽時候這麽替三叔著想了?七七倒是聞所未聞呢!”
聽到這說話的聲音,大夫人不知為何鬆了口氣。
淩墨羽看著七七,氣得鼻孔直噴氣,抖著手指吼道:
“你,你,就是你這賤丫頭,還不快把寶典交出來給你三叔?要不是因為你霸占著這東西,你三叔能在太醫院拿著一般的俸祿,以至於府上的花銷都不夠用嗎?”
七七聞聽,算是明白過來了,想必是這二叔又在外麵欠了賭債,想要拿銀子去填坑,
隻不過沒想到三叔這次倒是陰險到家,壓著賬房不給他銀子,把這一切都賴在大房這邊,想來是這賭鬼火上了房,才會跑到這裏來撒潑。
想到這裏,七七冷哼了幾聲,卻沒想到身後馬上多了十幾個聲音跟著一起叫囂。
七七轉身,看著眼前的女人,這可都是二叔院子裏的女人,恐怕今兒二叔是打定主意要來鬧場了。
二夫人看著七七的表情,冷哼了一聲說道:“相公,我就說這大房是個白眼狼的東西,你瞧瞧,這麽多年吃咱們的,用咱們的,倒是沒有半絲感恩的心。
“沒,沒有,二娘……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前些日子七七得到的賞賜,不是都給了咱們府上了嗎?”大夫人戰戰兢兢的為女兒辯解。
可淩墨羽卻撇嘴吼道:“就那麽點銀子,不夠塞牙縫的……”
“嗬嗬,二叔這話說得,七七受到太後嘉獎,那送過來的賞賜可是足足十萬兩紋銀,我敢問二叔,這麽多年以來,你可給府上填了一兩銀子?”
“你……淩七七,我看是反了你了!你竟敢出言頂撞長輩?來人,還不快來人……將淩七七這小賤種給我綁起來,家法伺候!”
眼見著幾人衝了上來,七七眉眼一挑,喊道:“我看你們誰敢……我可是皇上的義姐,攝政王親封的鳳鳶郡主!要是誰活得不耐煩了,盡管上來!”
聽到這句話,那幾個已經擼胳膊的老婆子又嚇得怏怏興的退了下去。
淩墨羽氣得在原地哇哇大叫,恰在此時,門口盈盈的走進幾人,為首的女子一臉的柔和端莊,但那雙充滿嫉妒的戾氣眼眸卻破壞了美感。
隻見她勾起嘴角,攙扶著一旁的老夫人慢悠悠的走過來,說道:
“娘,你說,子不教,父之過……可眼下大伯早已歸天,我瞧著,七七現在這般無法無天的,還不是大嫂的錯?你說……是吧!”
老夫人淡然的眼眸掃向一旁的大兒媳,看著她畏畏縮縮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在她心裏,這大房眼下除了耀祖還是她的心尖尖,其他娘倆的生死,她根本不關心。
想到這裏,老夫人冷聲說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把這不會教養孩子的愚婦給我拿下,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