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高衍的臉又黑了幾分，“聆兒是去見過高放了？”


  我聞言，愣了下，我分明是極為小心的去見高放的，雖說一路上都十分招搖，但好似也沒人認出我啊……


  “聆兒，本王隻問你一句，你喜歡的到底是高放還是……”高衍話還未完，我便掐了他的話尾道：“王爺想多了，你我成親本就是父母之命，同我是否喜歡你從來便無任何幹係，何況皇家之中，從不可用情，這事，難道王爺竟還不明白？”


  我淺笑著看著高衍，這話能說出口，我已然是狠下了心，高衍現今對我是何感覺，有情抑或無情，於我而言已然是沒什麽可深究的了，無論當年還是現在，高衍喜歡的隻是沈聆這個人，這個名字，而非我這個人。


  “聆兒，你真是變了呢。”高衍笑了，苦中帶澀。


  “王爺可是不長記性，這些年裏，這句話王爺業已是說過好多次了。”我說著，看著他，所謂的變了，其實是換了個靈魂，可高衍至今，卻隻覺著是沈聆的性子變了，抑或心境變了罷了。


  “倒不知，是本王記性不好，還是……”高衍走近我，低聲道：“你根本不是沈聆？”


  這場景我想過很多次，也設想過很多結果，但終究，我知道，最大的可能是我同高衍再不會如從前般親昵了，可當到了必須得攤牌的時候，我卻不擔心了，興許是高衍變了太多我早已沒愛他愛得死去活來了，抑或是我終於看清了我同高衍之間的這段牽扯隻不過是重重謊言下那一扯即斷的細絲罷了。


  “我不是沈聆，但並非根本不是沈聆。”我仍看著高衍，不帶任何有著玩笑意味的眼神看著他。


  “本王想了許久了，想到竟連本王自己也無法用你變了這句話來概全你至今的一言一行，想不到，你竟真不是聆兒。”高衍嘴角微挑，卻隻不過還是苦笑罷了。


  “我知道，你早該懷疑我了，但沒想到你居然是到了今日才來問我。”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如同話家常般，無論我在高衍麵前究竟有多少次屈服於他的氣場，但這極大可能是最後一次的會談，我就絕不能再像往常一般了。


  “真正的沈聆，在哪？”高衍嘴角的微挑瞬時沒了，冷著臉看我。


  “你是說身體，還是說靈魂？”我笑看他。


  高衍的眼神閃過一絲詫異，卻遲遲沒有回話。


  我接著道：“若是身體，那我便就是沈聆，若是靈魂，那我也不知真正的沈聆在哪。”我輕聲說著，語氣竟帶著連我也想不到的嘲諷意味。


  “你……”高衍對上我的雙目，你了許久，卻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聆兒是否再也回不來了？”高衍說著。


  “如若我回了我原來的地方，那沈聆照理來說也就回得來了。”我應著他。


  “你原來的地方？”高衍退後一步，問道。


  我想，穿越這事，特別是魂穿，於高衍而言，定然是超越了他的認知的，“我原來的地方，應該是距今幾千年以後，可能更早，但你既是知道《孔雀東南飛》，那再早也早不到哪去。”


  高衍聞言，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