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我定睛看著高放，確定他沒什麽異常的舉動，才語氣平平的應道：“我更希望我們從來不認識。”


  “高衍說你記起了所有的事，看來真的未有騙我。”高放麵色依舊是不變的，隻是那雙眼實在是太過深邃，像是將所有的心思都藏在那一對狹長的眸子中。


  “所以你今夜找我來，就是打算確認一下？”我迎著如同鞭打一般的秋風，看著高放問道。


  高放緩緩走近我，腳步一深一淺，像是……瘸了？

  “你的腿……”我瞪大了雙目看著高放的那雙腿，那雙原本有力的雙腿。


  高放嘴角微微翹起，笑意滿帶著嘲諷，“用一條腿換一個皇位，不虧。”


  我不解的看著他，卻不知我即將走入那段我所未知的、大周的兩個皇子間的一場博弈。


  “想知道……真相嗎？”高放眯著眼看我，那表情很像高衍，但高衍做起這個表情來顯得很可愛，可高放做起來，卻異常的恐怖陰森。


  我點點頭，像本能，又像是因著一個來自心底的召喚。


  “在你與高衍成親前，我已然是與高衍結盟一致對外，這個對外，對的就是高陵。但實在想不到，這個計劃裏出現了你這個最大的紕漏，高衍分明將休書送去了沈府，卻不知為何你沈府卻隱忍不發，但我更想不到，高衍會娶你。阿聆，你可知我有多愛你，你可知我當年殺你是為了不讓你嫁給高衍，你隻能屬於我一個人的，所以，我隻能選擇動手殺你！”


  高放像是在懺悔般，可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連一絲懺悔的感情都讀不出來，我此生頭一回知道，愛一個人，可以愛到殺了她，如若這就是愛，那我想，這世上便就再沒有幾對戀人之間的感情是可稱之為愛了吧。


  我突然覺得高放很是病態，他分明隻是極強的占有欲與病態心理作怪，卻要將之硬生生說成是愛，我真是極其的想不明白，高放究竟是靠什麽來覺著自己的這種做法是愛的。


  我沒有去應高放，隻是冷冷的看著他，涼風在我發間纏繞，吹亂了我的發絲，於是，以高放為視角的那段故事，由高放的口，繼續徐徐的道了出來。


  “可惜啊，高衍恰好出現了，救下了你，自詡無牽無掛的那個高衍，居然會甘心為了你擋下那一劍，那年我不明白，直到那夜你被一個黑衣刺客所刺殺時，我才懂得了高衍的那種心情——寧願自己死，也不能讓你受到一絲傷害。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要是早一些，此刻你心裏頭的那個人，便是我而非高衍了。但也無所謂了，這些事都過去了。”高放笑著，但那笑生硬極了，像是硬生生扯出來的般。


  我看著他，依舊是一言不發，我不知該說些什麽，因為我本來就沒什麽好說的，那一夜高放為我擋的那一劍，確實是讓我為此而心存感激，隻是那又如何，感激與愛情，是完全不同的兩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