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吃完午飯後,我們這幫人也就繼續趕路了,而那位說是經商路過的羅品賢,卻是也成了我們這幫趕路群眾的一夥,但是我卻是不敢再去坐那馬車了,我怕這人情欠著欠著就開始換不清了,我可不想以賣身來還債。
……
一路疾行,自都城到沈越被貶的地兒,我們總共耗時一個多月。
到了沈越被貶的盒織鎮後,徐擇也就成為了我們的領路人,畢竟隻有徐擇是聽得懂這兒的方言的人,很奇葩的是,這兒說的是潮州話。
其實我跟在徐擇身後聽著他和那些居民聊著嘰裏呱啦一堆我所聽不懂的語言時,我是十分好奇他們到底是在說什麽的,於是乎徐擇一邊溝通,也就一邊和我翻譯他們是在聊什麽,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邊的人說話是先問你吃飯了沒,而不是什麽近來可好,更有趣的是,他們的吃飯是和漢語的“駕崩”同音的,所以彼時我腦補了一係列說潮汕話的人若是當了皇帝的近身太監會是怎麽一副畫麵。
輾轉多時,我們這幫人終於是來到了縣令的府衙,也就是沈越現下當官的地方。
我覺著可能這地方的消息特別靈通,我們還沒說明自己的來意呢,沈越便已是匆匆的從裏頭趕了出來,連說好幾句對不住,未能及時來迎接我們什麽的。
而後便是一陣寒暄。
待黃昏時,沈越下了工,便就將我們幾個帶回了他和蘇三喜以及沈棠所住的府邸。
說實話,不是我住慣了王府那樣的豪宅才會覺著沈越這府邸十分破敗,而是連喬七七都看不下去了,連說這根本不是官員住的地方,但沈越倒是一笑置之,似是無奈般說了句:“沒什麽,畢竟是被貶,能有個住的地方,已然是不錯了,當年我去當夥頭兵時,待遇可沒這麽好。”
我聞言,雖是心酸,卻也隻能作罷。
沈棠大了些,已然有七八歲了,算是個討巧的丫頭,不過她倒是不和我親近,隻同我打了個招呼,也就怕羞的膩到了高欒那兒去,可高欒倒是有些不喜沈棠的接近,總借故說要去茅廁,弄得蘇三喜多次擔憂的問高欒是否水土不服,但是個中緣由,我們幾個明眼人倒是看得清楚不明說。
……
初夏的夜,有著海風吹拂,顯得十分清涼。
喬七七算是頭次見到海了,十分興奮的拉著徐擇四處玩鬧,而高欒也一改高冷的性子,隨著沈棠四處玩鬧,連青枝丫頭也都十分興奮,興奮到加入了張玨與羅品賢的鬧戰之中,而蘇三喜倒是與沈越十分恩愛的在海邊漫步。
最後,也就剩下我和白一絕相顧無言了。
白一絕向來是喜歡獨處的,故而我也沒去招惹他,隻靜靜的看著夜間的大海,說起來,自從來了大周後,我倒是頭一次見到大海,從前在二十一世紀時,我算是看海看得厭煩,如今看著那安靜卻暗藏凶險的大海,卻讓我的心頭一瞬間升騰起思鄉之情來。